第147章 火昀昀与水昀昀-《纯情太子爷,栽给欠账小娇妻》

  水昀昀妩媚多情,对待丈夫的好朋友也分外亲近温柔。

  阿乐也比柳如峰活泼开朗,讲出的话常常在不经意间逗得她粲然一笑。

  司昀昀让他不要一直“司小姐”、“司小姐”地客气称呼自己,喊她“昀昀”就好。

  阿乐求之不得,旋即直呼其名。

  “昀昀,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面熟,像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

  海棠树下,阿乐一只手肘在石桌上支住脸颊,言之悠悠,好看的眉眼捎带着浮淡笑意。

  司昀昀身体不由得微微向前倾,眼里蛮是惊奇。

  “是吗?原来我长了一张熟悉脸吖!”

  她摸住自己的脸,弯眉笑眼,询问他的老朋友是哪位。

  阿乐怡然的神情僵硬一瞬,随即和颜悦色回答:“早已经绝交很多年了。”

  她和你一样,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后面这句话阿乐没有讲出来,他埋藏在了心底间,说给自己听。

  司昀昀很抱歉:“对不起啊,问到你的伤心处了。”

  阿乐轻轻扬起嘴角,笑着说没什么。

  然后转开话题,谈及她的性格脾气。

  “真是和初见时两模两样,如同少爷对你汇总简化的两个代表性称谓。”

  司昀昀:“?”

  “火昀昀和水昀昀喽~”阿乐眉梢轻挑地笑道。

  形容得多贴切。

  司昀昀却不自禁摸住她的胸口,一脸惶恐惊诧。

  “我过去很凶吗?”

  用“火昀昀”来描绘曾经,又用最对立的“水昀昀”来代表现今。

  难以想象她昔日的模样有多么不堪入目。

  “凶——”阿乐似笑非笑,有意拉长声调回应着。

  司昀昀微一颔首,娥眉因这一团疑云蹙紧了几分。

  她以前跟现在,差别真的很大吗?

  在姥姥家中,几乎每个人都曾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她点头摇头、咂舌咋舌过,呈现出不同等级的惊讶神色。

  包括她气质、思想、言行的所有外在体现,他们都有透露过惊怔的目光。

  说她的脾性改变,像是翻天覆地,有隔世之感。

  如今阿乐也赞同这个看法,那她以前真的很糟糕吗?

  司昀昀想着想着,含胸埋起头来。

  羞赧自卑的感觉袭盈心头,令她得把眼睫垂下,盖住自己所有不安的情绪。

  她极为好奇,也极其想要探究从前自己拙劣性格养成的原因。

  为什么会那样浮躁凶恶?

  究竟是什么原因?

  阿乐见她忸怩作态,以为自己当真把她说伤了。

  “生气啦?还是伤心啦?凶也不是说你不好,之前的你也很可爱,会炸毛的小猫咪嘛~不过论讨喜程度,肯定是现如今的你更得人喜爱!”

  此时微风而过,树上的垂丝海棠轻柔摇扶,浅粉色的花瓣随之漫天纷扬下来,落了一场短暂的花雨。

  司昀昀拂开脑袋上的片片海棠,却漏开了一朵。

  阿乐实践举手之劳,帮她拿下了这小小一朵海棠。

  顺便甜言蜜语哄她:“喏,你比鲜花还娇美动人呢!”

  司昀昀抬眸,斑驳花影下,他的笑脸温煦如阳,蓦然暖着她方才冷下去的心。

  她也莞尔一笑。

  丈夫的好朋友,要比他更肆意洒脱,也更为幽默风趣。

  丈夫则不同,眉梢眼角总压着一股淡淡的郁悒。

  他的喜悦,是直达不了内心深处的。

  连一生忽然悄无声息出现在司昀昀身后,喊话声响起时,差一点把她吓到。

  她一侧身,就看见叔叔手里边提着竹篾制的个篮子,里面放着许多香蜡纸烛,还有水果糕点。

  她不免联想到清明节。

  可目前是11月份,距离清明节的时间还早着呢!

  司昀昀很是疑虑,叔叔买下这些物品,到底是向谁去祭拜?

  又是谁的忌日在今天?

  不等她开口问,连一生就提了提笸篮,告诉她这是为她父亲准备的。

  转瞬间,司昀昀睫毛颤动,清瞳微微缩小。

  愣了片刻之后,她变得沉默,悲伤的滋味儿圈在她心中蕴发。

  虽然她发生意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父母,可为人儿女的原始情思她是有的。

  她不止一次朦胧地思念过双亲,心里反复遗憾丢失了那段美好珍贵的过往。

  她也在叔叔口中了解过父母非常的疼爱她,但是她当前却一点儿也不记得,这算不算是另一类的不孝呢?

  “昀昀,你爸爸的忌辰就在明天,我想去祭奠他,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块儿去。”

  这般略带恳请的话语本不应说出,可连一生就是确切感受到他和昀昀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浅、越来越远,需要用这样客套的语气、这样疏离的腔调。

  反之柳如峰和她的感情是一天比一天好,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往日里昀昀信赖依靠的人也从他换成了柳如峰。

  那次失忆,彻底绝情斩断了他们两人多年来的深厚情谊。

  不再叫他“连哥”,也不再当他是说知心话的忘年好友。

  他们三个人中,自己竟倒成为了局外者。

  他感到可悲可叹,感受到了一段难于挽回的情缘。

  司昀昀答应下来,说叫上如峰一起。

  连一生点首:“好,反正我也得向他报告,申请得到批准。”

  “嗯?”司昀昀表情困惑,“叔叔为什么要向他作报告?”

  连一生下巴轻颤,说漏嘴了。

  旁边坐着的阿乐也弯下了嘴角,脸色不好看起来。

  真就直嘴皮,说话不经大脑深思熟虑。

  连一生握紧笸篮提手,随后哑声解释:“因为他是我们三个人的一家之主嘛,昀昀,你难道不认为是这样吗?”

  这番临时搬上来的说辞并不无道理,总之司昀昀是信了。

  她于是即刻起身去找柳如峰说这件事。

  连一生没有动机继续留在这儿,随司昀昀一道走了。

  阿乐掷掉海棠花朵,接着撑住脸颊在石桌旁发呆发愣,百无聊赖。

  柳如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对面,长身玉立,周身沉沉散发肃穆之气。

  “峰哥。”

  阿乐见少爷到来,屁股马上从石凳子上移开,将高瘦的腰身挺得笔直。

  顺嘴提了方才的事:“昀昀和连律师有事找你呢!”

  柳如峰听到他直接称呼自己的女朋友为“昀昀”,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右手遽然收紧成拳,心内十分不得劲。

  可这又是司昀昀主动要求对方喊的,他也不便批评指责,只能给他冷冷的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