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经世致用-《蜀汉再兴大汉浪漫》

  建兴二年(227年)春

  春日的襄阳书院,杏花盛开。与比武大会的喧闹不同,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文试。来自各地的士子端坐在讲堂内,面对的不是传统的经义考题,而是一道道关乎国计民生的实务策问。

  庞正与司马徽并肩立于讲堂外,透过窗棂观察着应试的士子们。

  大将军请看,司马徽指着室内,左边那位是江东来的顾姓士子,中间那位来自魏国河内,右边那些则是我荆襄本地的寒门子弟。

  庞正注意到,约有三分之一的应试者来自魏吴两地。这个比例远超他的预期,可见唯才是举的号召力。

  第一题:治水策

  考题要求针对汉水连年泛滥提出具体方案。多数士子引经据典,空谈大禹治水的典故。唯有一个来自魏国的士子张既,拿出了一卷精心绘制的汉水流域图。

  学生实地考察三月,张既在答卷中写道,发现汉水之患在于支流淤塞。宜在襄阳以下开挖三条分流河道,同时在沿岸种植柳树固堤...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还详细计算了所需民夫、钱粮,以及预期效益。

  此子不凡。庞正轻声道。

  第二题:富民策

  此题要求提出增加百姓收入的具体措施。一个荆州寒门士子周举的答卷让人眼前一亮:

  学生以为,当推广三种新作物:一是交州传来的甘蔗,可制糖;二是益州的山茶,可制茶;三是江东的桑树,可养蚕。

  他不仅详细说明了这三种作物的种植方法,还算出了预期收益:若在荆州推广万亩甘蔗,可年获糖百万斤,价值堪比十万石粮食。

  最难得的是,他提出了以商助农的思路:当设立官营作坊,统一收购加工,再通过商会销往各地。

  第三题:强兵策

  这道题引起了最多争议。一个来自魏国边境的士子王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学生曾在边境见羌人驯养战马,其法甚妙。建议在凉州设立军马场,引进羌人养马技术。同时改良马具,增加骑兵机动性。

  这个建议遭到了一些士子的反对,认为借助异族有失体统。但王凌在答卷中反驳道: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方成霸业。若固步自封,才是真正有失体统。

  午后,考试进入最关键的面试环节。

  庞正亲自担任主考,向优秀考生提出尖锐问题。

  他问张既:若治水需迁徙百姓,该如何处置?

  张既从容应答:当以利相诱。可在新址分配田地,减免赋税,同时以工代赈,让迁徙百姓参与治水工程,领取工钱。

  问周举:若推广新作物失败,百姓颗粒无收,该当如何?

  周举对答:当分三步走:先小范围试种,再逐步推广。同时设立平准仓,遇灾年可开仓赈济。

  问王凌:若异族技师不肯传授技艺,该如何?

  王凌笑道:可许以重利,更可派聪慧子弟拜师学艺。待学成后,再让他们教导他人。

  日落时分,考试结束。

  庞正与司马徽在书院内漫步,讨论着今日见闻。

  这些士子与往昔大不相同。司马徽感慨,他们不谈空泛的道德文章,只论实实在在的治国之策。

  庞正点头:这就是我要的人才。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才是真正的人才。

  最终,文试选拔出二十四位优胜者。其中来自魏国的有五人,来自江东的三人,其余都是季汉境内的寒门子弟。

  在授职仪式上,庞正对众人说:

  从今日起,你们将分管各州郡的实务。记住,你们的政绩,不靠文章华丽,而看百姓是否得利。

  月光洒在书院的白墙上,映照着新科士子们激动的面容。他们中的许多人,原本一生都无法踏入仕途。如今,凭借真才实学,他们终于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

  而在书院外,几个通过比武大会选拔的将领正在等候。文武两道,如同季汉腾飞的双翼,正准备振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