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限将至,非人力可为-《蜀汉再兴大汉浪漫》

  春,建兴九年(231年)

  凉州陇西大营,春风裹挟着黄沙,吹拂着猎猎旌旗。马超身披银甲,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正在操练的一万西凉铁骑。这些骑兵个个骁勇善战,马术精湛,正是他复仇的希望。

  将军,姜维快步走来,新到的一万匹战马已经分配完毕,将士们正在熟悉坐骑。

  马超微微颔首,目光却望向东南方向。那里是长安,是曹魏统治关中的心脏,也是他血海深仇的根源。

  伯约,你看这些儿郎,马超声音低沉,可堪大用否?

  姜维肃然道:西凉铁骑天下无双,若能善加运用,必能建立奇功。

  马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住胸口。几年前的那场大病险些夺去他的性命,幸亏庞正找来的神医董奉妙手回春。但董奉也直言相告: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最多还有三年寿命。

  是夜,马超独坐帐中,望着摇曳的烛火,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建安十六年,曹操以征讨张鲁为名,实则图谋凉州。父亲马腾轻信曹操,入朝为官,却惨遭杀害。随后曹操大军压境,他被迫起兵反抗。

  最让他痛心的是,曹操竟下令诛杀他留在邺城的所有亲人。妻儿老小,无一幸免。那一夜,马氏满门二百余口,血染邺城。

  曹贼!马超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此生不取你项上人头,我马超誓不为人!

  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马超急忙取出董奉配制的药丸服下。这几年,他全靠这些药丸维持生命。

  时间不多了...他望着帐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涌起一股紧迫感。我还能能重返凉州带领骑兵已是三生有幸,若能杀回长安,此生足矣。将军应该死在战场上。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还能看到三造大汉吗?

  次日清晨,马超强撑病体,亲自督导骑兵训练。

  注意阵型!他高声喝道,西凉铁骑的优势在于冲锋,阵型一乱,优势尽失!

  看着将士们在沙场上奔腾驰骋,马超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英姿勃发,率领西凉铁骑让曹操闻风丧胆。

  将军,姜维关切地问,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

  马超摆手:无妨。伯约,你来看。

  他指着正在操练的骑兵:西凉铁骑最擅长平原作战。若是能出祁山,直取关中,必能打曹魏一个措手不及。

  姜维会意:将军是想...

  不错,马超目光坚定,我要在死前,亲眼看到西凉铁骑的旗帜插上长安城头!

  三日后,马超亲自撰写请战书,命快马送往成都。

  在给庞正和诸葛亮的信中,他写道:

  ...超自归汉以来,深受国恩,无日不思报效。今西凉铁骑已训练有成,关中民心向汉。若率精骑出祁山,直取长安,必能成功。超虽老病,愿为前驱...

  与此同时,他也给姜维留下了密信:

  伯约:若超不幸战死沙场,西凉铁骑就托付与你了。务必继承吾志,完成克复中原的大业...

  成都大将军府内,庞正与诸葛亮正在商议马超的请战书。

  马孟起复仇心切,其情可悯。诸葛亮轻叹,但他重病在身,恐怕...

  庞正凝视着地图:马超的提议不无道理。西凉铁骑确实是我军的一张王牌。若能出其不意,直取长安,确实可能改变战局。

  但是风险太大,诸葛亮摇头,司马懿在长安经营已久,恐怕早有防备。

  就在这时,侍从来报:马超亲自来到成都。

  马超不顾病体,快马加鞭赶到成都。见到庞正和诸葛亮,他单膝跪地:

  丞相、大将军!超自知命不久矣,唯愿在死前完成两件事:一是为马氏满门报仇,二是为大汉收复长安。望二位成全!

  庞正急忙扶起马超:孟起何出此言!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用兵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诸葛亮也劝道:孟起当以身体为重。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马超激动地说:超每日服药度日,自知时日无多。若不能手刃仇敌,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马氏列祖列宗!

  见他如此坚决,庞正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样吧,庞正说,孟起先回凉州继续练兵。待我们仔细谋划,若时机成熟,定当准你所请。

  马超返回凉州后,练兵更加刻苦。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的机会。

  四月里,他强撑病体,亲自示范马战技巧。看着他依然矫健的身手,将士们无不感动。

  将军虽然病重,但武艺不减当年!一个老兵感慨道。

  只有姜维知道,每次演练结束后,马超都要在帐中咳血。但他从不在人前显露半分脆弱。

  五月,马超开始着手培养接班人。他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特别是西凉铁骑的战法要诀。

  伯约,他在病榻上对姜维说,西凉铁骑最重气势。冲锋之时,要如山洪暴发,不可阻挡。

  六月,马超的身体每况愈下,但他请战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再次上书:

  ...超近日感觉大限将至,若不能战死沙场,而病逝于床榻,实为平生最大憾事。望朝廷准超领兵出战,虽死无憾...

  庞正收到奏章,知道马超去意已决。他与诸葛亮商议后,终于做出决定:

  准马超所请。命其与姜维整军备战,待秋高马肥之时,出兵关中。

  消息传到凉州,马超喜极而泣。他跪地向东而拜:父亲、母亲、妻儿...超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秋风中,西凉铁骑的旗帜猎猎作响。马超知道,这将是他的最后一战。但他无怨无悔,只愿用生命最后的火焰,为大汉照亮通往长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