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荆州砥柱-《蜀汉再兴大汉浪漫》

  秋,章武九年(公元230年)

  长江的秋汛渐渐平息,江陵城头,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关羽一袭绿袍,按剑立于城楼,丹凤眼遥望对岸的东吴疆土,花白的须发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雄风。

  父亲,各营已整顿完毕。关平登上城楼禀报。

  关羽微微颔首:庞大将军将荆州托付于关某,我等必要让北伐大军无后顾之忧。

  此时的关羽虽已年近六旬,不复当年万军之中取颜良首级之勇,但统兵之能却愈发老辣。他重返荆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整防务:

  沿江烽火台增至百座,昼夜有人值守;

  荆南四郡增兵两万,由熟悉当地地形的老将统领;

  水军日夜操练,新式战船在江面上往来如梭。

  最让关羽自豪的是他亲手训练的三支精锐:

  青龙营由当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老兵组成,虽年岁渐长,但经验丰富;

  荆楚锐士从当地子弟中选拔,熟悉水战,骁勇善战;

  无当飞军的分支擅长山地作战,专门防备东吴从侧翼偷袭。

  关平指着正在操练的部队说:父亲从这三支精锐中又挑选了五百人,组成赤血卫,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这一日,关羽亲自乘船巡视江防。战船行至当年被吕蒙偷袭的渡口时,他久久不语。

  此处增派两艘巡逻船,夜间也要保持警戒。关羽沉声道,当年之耻,绝不可重演。

  他特别改进了烽火传讯系统:白日举烟,夜间举火;遇小股敌军侵扰举一道烽火,遇大军来袭举三道;若是东吴水师主力出动,则烽火连举,各营即刻备战。

  在长沙郡,关羽召见当地守将:

  荆南四郡乃荆州根本,万不可有失。你等要深沟高垒,多备滚木礌石。

  在零陵,他亲自视察五溪蛮驻地:

  若东吴来犯,尔等可依仗山险阻击,不可正面迎战。

  在桂阳,他命人重修了灵渠,既利灌溉,又可阻敌。

  江面上,新式战船正在进行实战演练。关羽站在楼船上督练,见一艘战船行动迟缓,当即喝道:

  掌船者何人?如此迟缓,若在战时,早已被敌船合围!

  那船长惶恐请罪。关羽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且看关某如何操舟!

  令众人惊讶的是,老将军亲自掌舵,战船顿时如蛟龙入水,在波涛间灵活穿梭。虽然臂力不如当年,但对水性的理解却更胜往昔。

  关平有些不解:父亲,庞大将军既已确定北伐主攻关中,东吴未必敢来犯境,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

  关羽抚髯道: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越是摆出严防死守的架势,孙权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目光深远:况且...当年白衣渡江之耻,关某从未有一日忘怀。东吴若敢来犯,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最让关羽欣慰的是,荆州百姓听说老将军回来了,纷纷前来投军。

  一个老渔民带着三个儿子来见关羽:将军,我这三个儿子水性都好,愿为将军效劳!

  关羽亲自为他们登记入册:好!我荆州儿郎,正当保家卫国!

  对岸的东吴探子将荆州布防情况飞报建业。孙权览报后叹道:

  关羽虽老,虎威犹在。传令各军,没有孤的旨意,绝不可轻启战端。

  陆逊却看出更深一层:大王,关羽如此布防,正说明蜀汉主力将要北伐。我们不妨...

  他在孙权耳边低语数句,孙权连连点头。

  秋日的长江,波澜不惊。但两岸的烽火台如同警觉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对方的动静。关羽站在江陵城头,绿袍在秋风中翻飞。这位威震华夏的老将,正在用他最后的年华,为大汉的北伐大业筑起最坚固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