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格物致知开民智,边关急报破霓裳-《摄政王,你老婆又搬空国库了!》

  承平十年,夏末秋初。

  京城的热浪虽已褪去,但另一股热潮却席卷了整个大周。

  自“罪己诏”下达后,朝堂格局焕然一新。曾经把持朝政的清流顽固派要么告老还乡,要么夹起尾巴做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以摄政王府为首的“实干派”。

  在原钦天监的旧址上,一座崭新的衙门拔地而起——“大周科学技术与农业推广总局”。这名字又长又拗口,据说又是那位“农神娘娘”林晚起的,百姓们为了省事,干脆叫它“神局”。

  此时,“神局”的大门口,人头攒动,比当初施粥还要热闹。

  “听说了吗?王妃娘娘要开学堂了!”

  “开学堂有啥稀奇的?国子监不就是学堂吗?”

  “那能一样吗?国子监那是给官老爷们读书的地方,学的是之乎者也。王妃这个叫‘格物书院’!不看出身,不问门第,只要你有一技之长,或者想学一技之长,都能报名!”

  “而且啊……”一个消息灵通的货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这书院,不仅不收束修,还管饭!毕业了还包分配!直接进那个什么‘卫生司’、‘农业司’当差,拿朝廷的俸禄!”

  “真的假的?!还有这等好事?”

  “那还有假?告示都贴出来了!”

  人群蜂拥而至,争相围观那张盖着摄政王大印的红榜。

  榜文旁,摆着一排桌子。我们熟悉的几位“老员工”——柳如烟、苏小小、李清照(伪)、画眉,此刻正忙得脚不沾地。

  “姓名?年龄?想学什么专业?”苏小小手里的毛笔飞快地记录着,“想学医?去左边排队,那是卫生司的报名点。想学种地?去右边,那是农业司的。想学造房子、修路?去中间,那是工程司的。”

  “这位大姐,您想学……做菜?”柳如烟看着面前一位膀大腰圆的妇人,愣了一下,“哦,那是新东方……咳,那是‘膳食科’,以后可以去咱们的连锁酒楼当大厨。填个表吧。”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招生现场,站在二楼窗口的林晚,满意地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

  “夫君,你看这盛世,如你所愿吗?”

  萧景珩站在她身后,目光透过窗棂,看着那些为了生计、为了未来而奔波的百姓,眼中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多了几分平和。

  “这不仅是盛世。”

  他轻声说道,“这是……希望。”

  以前的大周,死气沉沉,阶级固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但现在,林晚用一把名为“科学”的铲子,硬生生地在这铁板一块的世道上,挖出了一条缝,让底层的百姓,也看到了一丝向上的光。

  “不过,阻力也不小吧?”萧景珩转过头,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虽然皇帝现在不敢说话了,但那些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学究们,还是忍不住要骂几句“离经叛道”、“奇技淫巧”。

  “让他们骂去呗。”

  林晚无所谓地耸耸肩,“骂又不掉块肉。等过几年,咱们培养出来的学生,造出了高产的粮食,治好了必死的绝症,修好了宽阔的马路……到时候,看谁还敢说这是奇技淫巧。”

  她走回桌边,拿起一份图纸。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

  “等‘格物书院’走上正轨,我还要建‘女子学院’。谁说女子不如男?咱们府里那四位,不就干得挺好吗?”

  现在的“四大美人”,早就没了刚来时的娇滴滴。柳如烟成了“大周好声音”的评委兼导师;苏小小成了总账房的cFo(首席财务官);李清照(伪)成了出版社的主编;画眉则是成了御用的广告设计大师。她们不仅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还成了京城女性独立的榜样。

  “你呀……”

  萧景珩看着她那副雄心勃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那个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惊世骇俗的想法。”

  “多着呢!”

  林晚俏皮地眨了眨眼,“这辈子都用不完。所以啊,你要好好护着我,不然大周可就亏大了。”

  “放心。”

  萧景珩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

  “哪怕拼尽这条命,我也护你周全。”

  “只要我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天塌下来,我顶着。”

  ……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而充实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到了八月中秋。

  这一年的中秋,比往年都要热闹。土豆的大丰收让百姓们的餐桌上多了一道硬菜,京城的灯会也办得格外隆重。

  摄政王府内,更是张灯结彩。

  林晚没有进宫赴宴——反正皇帝看见她就头疼,她也懒得去讨人嫌。她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摆了一桌家宴,请来了铁牛、老许、四位“员工”,还有特意从边关赶回来的……

  不,边关的人没回来。

  “奇怪。”

  林晚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眉头微皱,“按理说,阿牛的家书半个月前就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铁牛也有些坐立不安:“是啊,俺那帮兄弟,平时最爱凑热闹了。这次俺特意让人送去的月饼,他们也没回个信。”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林晚心头升起。

  她看向萧景珩。

  萧景珩正端着酒杯,目光深邃地看着北方的天空。今晚的月亮虽然圆,但周围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血色。

  “起风了。”

  萧景珩忽然说道。

  “啊?”林晚伸手感受了一下,“没风啊?”

  “是北边的风。”

  萧景珩放下酒杯,站起身,身上的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违的、如利剑出鞘般的锋芒。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京城夜色的宁静。

  那声音极快,极急,像是踏碎了所有的祥和与安宁,直奔摄政王府而来。

  “报——!!!”

  一声凄厉的长啸,穿透了厚重的府门。

  紧接着,大门被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背上插着断箭的信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扑通!”

  他摔倒在宴席前,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汉白玉地砖。

  “王……王爷……”

  信使艰难地抬起头,手里死死攥着一个被鲜血浸透的竹筒。

  “边关……急报……”

  “雁门关……失……失守……”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瞬间煞白。

  雁门关失守?!

  那可是大周的北大门啊!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萧景珩亲自整顿过的两千精锐,还有林晚留下的无数防御工事!

  萧景珩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信使面前,接过了那个带血的竹筒。

  “谁干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来自九幽地狱。

  “是……是戎狄……”

  信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光芒正在涣散。

  “不……不对……”

  他忽然抓住了萧景珩的衣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不是……普通的人……”

  “是……怪物……吃人的……怪物……”

  说完这句话,信使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全场死寂。

  只有风灯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呼呼”的声响,像是在呜咽。

  怪物?吃人?

  林晚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想起了在绝命谷看到的那些壁画,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地下祭坛。

  萧景珩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

  信纸已经被血水浸透,字迹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

  “新可汗阿木尔暴毙……死而复生……性情大变……率不死军团……南下……”

  “不死军团?”

  林晚凑过来,看清那几个字后,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是……毒宗?!”

  “或者是……”

  她想起了那个可能存在的、比毒宗更可怕的东西——生化危机?丧尸?还是某种古老的蛊术?

  萧景珩捏碎了手中的竹筒,木屑簌簌落下。

  他抬起头,看向北方。那里的天空,似乎真的被血色染红了。

  “看来,咱们的‘种田’日子,到头了。”

  萧景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林晚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夫君……”林晚握住他冰凉的手。

  “别怕。”

  萧景珩反手握住她,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既然他们不想让咱们好好过日子。”

  “那就……”

  “杀回去。”

  “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大周。”

  “更是为了……斩草除根。”

  他转过身,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传令!”

  “集结三军!”

  “目标——北境!”

  月光下,摄政王府的灯火依旧通明,但那原本欢快的宴席,已经变成了一场出征前的誓师。

  第六卷,终。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个隐藏在绝命谷深处的秘密,那个所谓的“前朝宝藏”,还有那个死而复生的阿木尔……

  一切的谜底,都将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北境,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