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欺君之罪?公主,待会儿别求我生病!-《女帝罚我娶五妻?反手宠妻成超凡》

  黄昏的夕阳下。

  天策都督府门前。

  一名亲卫从夜色中骑马快速奔来。

  “队长,长公主的车驾已入城,正朝府里来!”

  他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将看到的情报说完。

  赵信听罢,转身大步流星穿过庭院,来到了李奕的卧室房门前。

  “进!”

  屋里,李奕正坐着,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布,擦拭着脚边新做好没多久的轮椅。

  “主公,人到了。”

  “为首的是长公主朱璎,禁卫统领徐书业,一名凤凰令使,还发生了一些冲突……”

  赵信言简意赅的报告了事情经过。

  “很好!”

  李奕抬起头,语气冰冷。

  “传令下去,除了这三个人,任何闲杂人等,敢踏进大门一步,就地斩杀。”

  “是!”

  赵信没有半点犹豫,抱拳领命。

  赵信回到府门前,对着手下六个先前同样是罪卒的亲卫冷声下令。

  “都听好了,主公有令!”

  “除了长公主、白统领和凤凰令使,今晚谁敢硬闯,就让他躺着出去!”

  ……

  半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都督府门前,灯笼的光晕在寒风里摇曳,照亮了门口一小片空地。

  赵信站在门前正中,身姿挺拔如松。

  他身后的六个亲卫,个个神情肃杀,手按腰刀。

  车轮滚滚,马蹄声碎。

  公主那支奢华的车队,终于到了。

  沈挽月与花时薇一左一右,从队伍中走出。

  赵信单膝下跪,动作干脆利落。

  “属下赵信,恭迎两位主母回府。”

  起身后,他看也不看沈玉茹那张写满得意的脸,直接对上了为首的禁军统领,抱拳开口。

  “徐统领,主公有令,他旧疾沉重,经不起叨扰。公主殿下、凤凰令使以及禁军统领可入府一叙,其余人等,还请在外等候。”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寂静,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位镇北将军公子,怕是真病的不轻!”

  “可不是,要不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藐视殿下!”

  下一刻,跟在公主身边的三百禁军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军规了,开始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放肆!”

  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被归为“其余人等”的沈玉茹彻底炸了毛,她冲上前来,指着赵信的鼻子就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断了手的戴罪叛将,也敢拦公主的凤驾!”

  “李奕呢!让他滚出来!我看他就是做贼心虚,根本就是装病欺君!”

  她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接着指向沈挽月和她身边的将领。

  “还有你们!圣旨未下,就在望北城设府建防,这是拥兵自重,想造反吗?!”

  “造反”两个字,让在场禁军停止交头接耳,手都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

  “沈都督,这便是望北城的待客之道?还是说,李公子的决定,连你这位都督也无法干涉?”

  朱璎好似没有听到沈玉茹的借题发挥,她只是静静地看向沈挽月,轻声问道。

  “夫妻一体。”

  沈挽月抬起头,面无表情。

  “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朱璎脸上的温婉笑意消失了。

  “花姐姐,你我自幼相识……”

  她转而看向沈挽主身旁的花时薇,那份柔弱与关切又重新回到她脸上。

  “皇姐她日夜挂念李公子的病情,我这次来,也是带来了最好的御医。你身为医者,难道不愿夫君病情好转?”

  这一声“花姐姐”,叫得情真意切,饱含着旁人并不了解的过往。

  “殿下仁慈,民女铭感五内。”

  花时薇却只是敛衽一礼,姿态无可挑剔。

  “只是夫君的病,最忌人多吵嚷。府内上下一切安排,皆是遵从张景、王真两位医正的医嘱,不敢有半分差池。”

  “为夫君性命计,请殿下体谅。”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假装没听懂朱璎藏在话里的询问。

  “你……”

  一种独有之物被生生夺走的刺痛感,占据了朱璎的内心。

  她看着花时薇那张低眉顺眼的脸,第一次觉得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这位“姐姐”。

  “殿下!您还跟她们啰嗦什么!”

  沈玉茹见状,立刻跳出来鼓噪。

  “这群乱臣贼子,分明就是一伙的!来人!先将这个断臂的狗奴才拿下!我看今天谁敢阻拦!”

  “锵!”

  两名金甲禁军闻声上前,腰间的佩刀出鞘半寸,寒光闪动。

  赵信身后的六名亲卫毫不示弱,齐刷刷拔出腰刀,刀锋直指前方。

  “放肆!”

  沈挽月往前踏出一步,背后的“破晓”来到了手中。

  她的亲卫队长张琴,带着沈挽月的亲卫队同样拔刀,将沈挽月与花时薇护在中央。

  对峙,瞬间形成。

  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两方都没有退却的意思。

  一场厮杀,似乎无可避免。

  就在这时。

  “吱呀……吱呀……”

  一道轮椅碾过石板地的声音,从府门内不疾不徐地传来。

  短暂的安静中,所有人都被这突兀的声音吸引,向声源处看来。

  只见一个侍女,推着一张轮椅缓缓而出。

  轮椅上,坐着一个身披厚重裘衣的年轻人。

  正是李奕。

  他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坐得笔直。

  除了腿上盖着毛毯,哪里有半点情报里“卧床不起,命悬一线”的样子。

  “好啊!李奕!”

  沈玉茹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声音尖利刺耳。

  “你果然是装病!你这个骗子!狂徒!”

  “公主殿下,黄令使,徐统领,你们都看到了!他这是欺君之罪!理当满门抄斩!”

  李奕无视了这个上蹿下跳的女人。

  他被推到府门正中,隔着对峙的双方,平静地看着朱璎。

  十几秒后,才对朱璎拱了拱手。

  “小民李奕,见过公主殿下。”

  他的动作很随意,“府门口有恶犬狂吠,惊扰了尊驾,是小民管教不严,让殿下见笑了。”

  沈玉茹恨恨地看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听出来了,李奕在骂她是狗。

  李奕自行操纵着轮椅,又往前近了一些,直面着朱璎。

  两人的距离不过二十步。

  “殿下远道而来,若是想进来参观闲聊,小民自然扫榻相迎。”

  “届时,小民是病入膏肓,还是活蹦乱跳,殿下一看便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可若是殿下觉得这门槛太高,不想进来,非要在这府门口,把桌子给掀了……”

  轮椅又往前滚动了半尺,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那等会儿,恐怕就要轮到殿下,反过来求着我李奕,务必是病了。”

  “那场面,应当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