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挽月:你一个药罐子,来这里?是不要命了?-《女帝罚我娶五妻?反手宠妻成超凡》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混乱的夜空。

  这声音,是独属于苍狼部落的紧急警戒号角,代表着最高等级的威胁。

  山下,苍狼部落的大营里,刚刚被北面的火光惊动。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士兵们,突然听到了自己部落的警报。

  而且听声音的方位,似乎是从他们的侧翼传来!

  “有敌人摸到我们侧面了!”

  “快!结阵!防御!”

  苍狼部落的首领是个身经百战的猛将,他来不及多想。

  第一反应就是收拢部队,防备侧翼的突袭。

  而其他几个部落的哨兵,听到这熟悉的、代表着危险的号令声。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战场上,犹豫就是死亡。

  于是,连锁反应发生了。

  “呜——呜——”

  “呜——”

  西面,白马部落的警戒号令也跟着响了起来。

  紧接着,南面那些小部落的号角声也此起彼伏。

  一时间,整个金狼大营,号角声四起,彻底乱了套。

  各个部落都在收缩兵力,各自为战,生怕自己被偷袭。

  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中军王帐前,赤眼狼王阿史那·血屠看着这混乱的景象,气得暴跳如雷。

  “混蛋!一群蠢货!都乱什么!”

  “大周的援军明明在北面,你们收缩个什么劲!”

  他虽然嘴上在骂,但心里也犯了嘀咕。

  北面的火光看起来声势浩大,不像是小股部队能制造出来的。

  难道大周军队真的玩了一手声东击西,主力从侧翼包抄过来了?

  由不得他不多想。

  “传我命令!”

  赤眼狼王当机立断,“所有部队,立刻向我中军靠拢!收缩防御,重点防御北面主路!”

  他被李奕制造的假象彻底迷惑了。

  在他看来,大周援军已至,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集中兵力,准备迎接一场硬仗。

  至于南面那座破城,已经是个死人了,根本不足为虑。

  随着赤眼狼王一声令下,原本驻守在东、西、南三个方向的金狼部队。

  开始潮水般向北面中军大营的方向收拢。

  整个包围圈的重心,瞬间向北面偏移。

  而原本兵力就最薄弱的南面防线,此刻更是变得空空荡荡,几乎成了一个不设防的区域。

  山头上,李奕用千里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成了。”

  他放下千里镜。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位赤眼狼王,符合情报里的刻板印象。”

  赵信和身边的士兵们,亲眼目睹了李奕如何凭一己之力,将三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敌人自乱阵脚。

  他们看向李奕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怀疑、敬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崇拜。

  这已经不是用兵了,这是在用妖法啊!

  李奕没理会手下们的震惊,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果断下令。

  “所有人,跟我来!”

  他一马当先,不再向北,反而朝着南面,望北城所在的方向冲去。

  众人连忙跟上。

  很快,他们就绕到了望北城的南面。

  这里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峭壁,高达数十丈,寻常人根本无法攀爬,因此金狼大军也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这里的防御。

  但在李奕和他带来的这群精锐士兵眼里,这峭壁,就是一条通往胜利的康庄大道。

  “上钩索!”

  李奕一声令下,几十根带着铁爪的钩索被甩了出去,牢牢地抓住了悬崖顶端的岩石。

  “记住,动作要轻,要快!”

  “进城之后,直接去南城墙集合,不要恋战,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李奕再次叮嘱。

  “是!”

  众人压低声音应道。

  李奕率先抓住一根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在他身后,赵信和那几十名精锐士兵,展现出了惊人的军事素养。

  他们一个个身手矫健,如同壁虎一般,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迅速向上攀爬。

  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敌营的混乱,是他们最好的背景音乐。

  一支神兵,就这样从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潜入了这座已经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孤城。

  ……

  望北城,南城墙。

  “破晓”枪尖的寒芒映不出人影,只有一片粘稠的血色。

  沈挽月拄着破晓银枪,半边身子都靠在冰冷的城砖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四天,还是五天?她记不清了。

  自从望北城被围,她就没合过眼。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抗议。

  右臂的肌肉在持续的挥砍格挡中已经撕裂,每一次抬起“破晓”,都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骨缝里搅动。

  左肩的箭伤只是草草包扎,暗红的血迹已经渗透了层层麻布,随着动作,伤口不断被牵扯开,再黏合,再撕裂。

  但这些,她都习惯了。

  在北境,疼痛是战友,是勋章,是活着的证明。

  真正让她感到疲惫的,是那种无休止的消耗。

  城墙上的滚木礌石已经用尽。

  箭矢也见了底,现在守城的士兵们只能省着用,非到金狼蛮子爬上墙头,绝不放箭。

  城里的三千守军,说是守军,其实大半是老弱病残。

  能站上城墙的,现在连一千人都凑不出来。

  这几天,是她带着几十名亲卫,像救火队一样,在四面城墙上到处奔波,哪里有缺口,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将军!”

  一个亲卫跑过来,半边甲胄都被鲜血染红,“东墙快顶不住了!蛮子搭了三座云梯。”

  沈挽月没有说话,只是将长枪从一个金狼士兵的喉咙里抽出,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

  她抹也不抹,转身就朝东墙冲去。

  “我来了,顶住!”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依然稳定传入守城士兵的耳中。

  就这样,她压榨着自己的所有潜能,把即将崩溃的防线一次又一次地缝补起来。

  可是,即便身为宗师级武将,她也快到极限了。

  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好几次,她都想干脆就这么倒下去,死在战场上,是她这种人最好的归宿。

  但每当这个念头升起,脑海里总会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懒散。

  “不许死。”

  那是在神凰城,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对她说的唯一一句“嘱托”。

  荒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罐子,凭什么命令她?

  可偏偏就是这句没头没尾的命令,像一道烙印,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在她想放弃的时候,这三个字就会自动跳出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所以,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