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金銮殿逼宫?朱凰笑了:把江南密报,念给他们听听!-《女帝罚我娶五妻?反手宠妻成超凡》

  十一月九日。

  神凰城,金銮殿。

  “启奏陛下。”

  户部尚书秦素云出列,这位从公主府时期就跟随女帝的心腹,四十出头,面容清瘦,平静却难忧虑的奏报着。

  “望北城扩建工程,已支银三百万两。”

  “镇北军团秋冬换装,后备兵员及粮草补给,合计八百万两。”

  “江北、剑南等五省赈灾及平叛军费,共计三千一百万两……”

  秦素云每念出一个数字,殿中百官的呼吸便沉重一分。

  “国库承压已至极限,臣与户部同僚彻夜核算,本年岁入,预计不足六千万两。”

  “望北侯李奕月前奏报,言江南一役缴获甚巨,然至今未有确数入库,更无一两银钱解送回京。如今各州府催要钱粮的急报雪片般飞来,臣……恳请陛下早做决断!”

  这番话,句句实情,字字血泪。

  大周,是真的没钱了。

  秦素云话音刚落,一名身着仙鹤补服,须发皆白的老臣便迈步从队列中走出。

  御史大夫,张镜徽。

  这位以刚正不阿,逮谁喷谁闻名朝野的老御史。

  此刻脸上满是忧国之色。

  “陛下,户部之忧,亦是我大周之忧!”

  张镜徽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金銮殿内。

  “望北侯李奕,奉旨前往江南成婚,盘桓江南三月有余,且擅杀有官位的世家族老,插手地方军政,至今逗留不归,视神凰城为无物!”

  “朝廷上下,皆在等他押解人证物证回京,以便开启三司会审,将有谋反嫌疑的柳若妍等人明正典刑。”

  老御史环视一周,声调陡然拔高。

  “可他迟迟不归!兵部竟还动议,要以平复江南之功封其为‘镇南王’?”

  “陛下!功过尚未分明,岂能先行封赏?江南之乱的真相究竟如何,我等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

  “此举,恐寒了天下臣子之心啊!”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堂皇大气。

  惶恐装死好些天的柳氏、王氏门生故旧,眼前一亮。

  “张大人所言极是!李奕此举,有负圣恩!”

  “何止有负圣恩,简直是拥兵自重,目无君上!”

  一位名叫柳时言年轻御史更是跪倒磕头,字字泣血:“陛下啊!柳尚书、王尚书等人为国操劳一生,如今却身陷囹圄,清白难辨!”

  “皆因李奕在江南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再编造‘武神’谎言,欺上瞒下!”

  “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将李奕锁拿回京,严加盘问后明正典刑,还柳尚书她们一个清白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

  金銮殿上,仿佛李奕已经成了不赦的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

  “放你娘的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喊与叫嚣。

  镇国公李崇岳那壮硕的身躯猛然踏前一步,整个金銮殿的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他须发戟张,一双虎目瞪得溜圆,竟是直接撸起了自己朝服的袖子,露出古铜色、布满伤疤的小臂。

  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那个哭得最响的柳时言按在地面上,用拳头与他讲讲道理。

  满朝文武被他这一下骇得齐齐后退一步,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柳时言吓得一个哆嗦,但仗着人多势众,又见李崇岳并未真的动手,胆气复壮。

  他躲在一个同僚身后,伸长了脖子,指着李崇岳的鼻子尖声骂道:“镇国公!此乃金銮殿,你敢当殿动粗?”

  “你儿跋扈,你亦如此!怎么,你李家想造反吗?!”

  “你!”

  李崇岳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就在殿内乱成一锅粥之际。

  “报!长公主求见!”

  “宣!”

  女帝朱凰好似没有看到眼前的乱局,反而饶有兴趣地抬眸,看向金銮殿入口。

  “皇姐万安。”

  一道雍容华贵,气质如兰的身影,从殿外款步而入,正是长公主朱璎。

  她先是对着御座上的女帝盈盈一拜,姿态无可挑剔。

  随即,她缓缓转身,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环视着争吵不休的众人。

  “诸位皆是为国担忧,还请息怒。”

  她的声音温婉柔和,“望北侯功勋卓着,确是我大周栋梁。”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久在江南,朝中不明其状,诸位大人有所非议,亦是人之常情。”

  朱璎顿了顿,将目光转向御座。

  “皇姐,为堵住这悠悠众口,也为不使忠臣蒙冤。”

  “臣妹斗胆以为,还是应尽快召望北侯回京,当着满朝文武与陛下的面,将江南之事一一陈情,是功是过,自有公论。”

  此言一出,方才还只是各自为战的文官们,瞬间找到主心骨,立刻纷纷躬身附和。

  “长公主深明大义!”

  “殿下所言极是!当召李奕回京对质!”

  “请陛下降旨!”

  刚才被李崇岳吓得够呛的柳时言,更是直接躲到了长公主的身后,还冲着李崇岳投来一个极尽挑衅的眼神。

  “你娘……的。”

  李崇岳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差点怒骂出声。

  他的儿子在外面拼死拼活,平定了江南,结果在京城,却要被这群小人如此构陷!

  而这个看似温婉贤淑的长公主,更是字字诛心!

  什么叫“堵住悠悠众口”?什么叫“不使忠臣蒙冤”?

  这分明就是认定了他儿子李奕在江南办了错事,需要回来接受审判!

  可偏偏,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占据了“公理”和“大义”,让他连反驳都无从下口。

  “噗通!”

  “请皇姐三思!”

  长公主朱璎,竟是率先跪倒在了金殿中央,脸上满是悲壮与决绝。

  紧接着,御史大夫张镜徽也跟着跪下。

  柳时言,柳系门生,再然后,是许多被煽动起来,为国担忧的老臣……

  黑压压的一片,跪满了大半个金銮殿。

  “臣等,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召望北侯回京!”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汇成巨大的声浪,冲向龙椅上的女帝。

  “若陛下仍要姑息养奸,恕臣年迈体衰,不堪驱使,请准……致仕归乡!”

  老御史张镜徽紧随其后。

  “臣亦恳请致仕!”

  “……恳请致仕!”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逼宫!

  以大周整个朝廷中枢的瘫痪相要挟!

  整个大周的历史上,都未曾出现过如此荒唐而又震撼的一幕。

  李崇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那颗在沙场上磨砺得坚如磐石的心,竟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然而,龙椅之上的女帝朱凰,那张绝美无瑕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而位于百官之首的黄婉儿,更是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稳稳地站立于御阶之下。

  喧嚣过后,是长时间的寂静。

  “陛下……为何毫无反应?”

  不少随大流跪下的官员们,在最初的激愤过后,心里开始打鼓。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

  “黄爱卿。”

  女帝终于有了动作,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把今早收到的,江南来的红翎密报,念给朕的‘肱骨’们听听。”

  黄婉儿躬身领命,从袖中取出一只三尺长的黄杨木筒。

  她拧开筒盖,取出一卷粘着三根鲜红翎羽的卷轴。

  大周军情,红翎为急,三翎为最高。

  非十万火急,关乎国运之大事,不可动用。

  “江南发来的三翎密报?还是今早刚到的?!”

  跪着的官员心里,都猛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