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不等对方开口，黑启松便冷声质问：“你是谁？”
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答非所问，直奔主题：“黑先生，我说了，我知道黑启媛在哪儿。现在你那位刚认回来的宝贝女儿珍珠，可是在到处打听她亲妈的下落。我呢，已经跟她谈好了，五千万，就把这消息卖给她。”
黑启松沉下声音：“装神弄鬼！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在的诈骗手段，未免太低级了。”
那头的人低低地笑了两声，
愈发的有恃无恐：“我是珍珠的养父，甄全生。这个名字，黑总应该不陌生吧？”
黑启松眼神一凛，眉头蹙起。
甄全生？
张慈那个赌鬼老公？
“我凭什么信你？”
甄全生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不紧不慢道：“我跟张慈在一个屋檐下过了二十多年，黑总该不会以为……她的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黑启松沉默了。
甄全生极有耐心，并不催促。
良久，黑启松才缓缓开口：“你想要多少？”
“珍珠是个小丫头，我开价五千万。可您不一样，您是帝都四大家族的黑家长子。一个亿，少一分，我立马就把我手里的东西，送到珍珠手里。毕竟……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点‘情分’，我还是念的。”
他刻意加重了“情分”二字，满是讽刺。
黑启松眼底冰冷，仅仅几秒后，他便干脆地开口：
“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
黑启松约的地方，是北郊一个毗邻天然湖泊的私人高级会所。
会所隐在一片高大的水杉林后，入口低调，只有一条被精心打理过的碎石小径蜿蜒深入。
若非熟客引领，普通人根本寻不到门径，更别提进来了。
甄全生在服务生的引导下，穿过一片清幽的竹林，才走到临湖的露天平台。
平台一半悬在水上，视野极好。
此刻，
黑启松独自坐在一张原木矮桌旁，面前竟燃着一小堆篝火，火上架着两条正在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烤鱼。
暮色渐沉，湖面泛着粼粼的暗光。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黑启松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来了？”
黑启松抬眼，声音平淡，仿佛跟熟人打招呼。
他给烤鱼翻了个面，“坐。尝尝刚钓上来的湖鱼，味道还算鲜。”
甄全生有些拘谨，在对面的藤编椅坐下。
扯出一个干笑：“黑总好雅兴。”
“闲来无事，修身养性罢了。”黑启松拿起旁边小瓶的细盐，慢条斯理的撒在鱼身上，“直接说吧，东西带来了吗？”
甄全生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黑总爽快，那我也直说了。一个亿，现金或者不记名债券。钱到我指定的海外账户，我立刻把关于二小姐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您。”
黑启松抬眸，眼神幽深：“先验货。”
“这……”甄全生脸上显出为难和戒备，“黑总，这不合规矩吧？您看了货，我还有什么保障？”
“规矩？”
黑启松轻笑一下，淡淡嘲讽道：
“跟我谈规矩？你不把东西拿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几张废纸在讹我？又或者张慈那个蠢女人，什么都没留下！”
甄全生脸色变了变，
犹豫再三，见黑启松只是好整以暇地开始剔鱼刺，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终于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紧紧攥着袋口，充满警惕地看着黑启松。
“打开。”黑启松用下巴点了点。
甄全生极不情愿地绕开棉线，抽出几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老旧笔记本，几张边缘已经磨损的照片，还有一页折叠起来的、字迹有些模糊的信纸。
他迟疑了一下，将那个笔记本，递了过去。
黑启松用手帕擦了擦手，才接过本子，翻开。
他只快速浏览了几页，目光在其中某几行停顿了不到一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然后，出人意料的。
手腕一扬，将那本子，直接丢进了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怎么烧了？”甄全生猛地站起。
黑启松语气毫无波澜：“看来是真的。”
他轻轻拍了拍手。
几乎是同时。
几个黑衣壮汉，从平台阴影处和竹林里快步走出，瞬间将甄全生死死按住，重新压回椅子上。
“你们干什么？！黑启松！你什么意思？！”甄全生惊恐地挣扎。
但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动弹。
黑启松没理会他的叫嚷。
他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奉上纸笔，放到甄全生被强制按在桌面的手边。
“写。赌债高筑，妻女过世，走投无路，自寻短见。写完，按手印。”
“你休想！我不写！救命——！”甄全生嘶声喊道，但声音很快被捂住。
黑启松淡淡说道：“你喊也没用，这里是我的，今晚没有别的客人。”
一个黑衣人掰开甄全生的手指，强行将笔塞入他手中，另一个则抓着他的手腕，控制着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划拉。
接着，有人拿出印泥，强硬地在他拇指上按了红泥，再重重地戳在签名旁边。
有人强行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下了一整瓶白酒。
与此同时。
甄全生怀里的牛皮纸袋，也被强行摸了出来。
黑启松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全部扔进了火堆。
火焰再次升高，吞噬掉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痕迹。
“处理干净。”黑启松淡淡吩咐。
黑衣人得令，捂住甄全生的嘴，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拖起来，朝着几步之外的湖面拖去。
“唔！唔唔——！”甄全生绝望地瞪大眼睛，徒劳地踢蹬着双腿。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被丢进冰凉的湖水，呛了好几口水。
他本能地扑腾着，想要浮起来往岸边游。
忽然。
他感到腿上、身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尖锐的刺痛！
“啊——！”
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一张嘴，灌进更多湖水。
慌乱中用手一摸，手上的触感是滑腻冰冷。
有什么正在疯狂撕咬他的皮肉！
借着岸边的庭院灯光，他惊骇地看到水中隐约有无数巴掌大小、鳞片反光的影子正迅猛地围拢过来，疯狂攻击他！
食人鱼？！
这个湖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魂飞魄散，忍着剧痛拼命划水，想要游回岸边。
岸上。
黑启松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半条烤鱼，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
他看着在水中挣扎惨叫、鲜血开始弥漫开来的甄全生，如同欣赏一幕与己无关的戏剧。
当甄全生终于快要够到平台边缘时，一个黑衣大汉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着甄全生身前不到半米的水面，“噗”、“噗”连开两枪。
水花在甄全生眼前炸开。
“不——不要开枪！救……”
甄全生不敢再往前，死亡的威胁迫使他调转方向，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黑暗的湖心游去，试图换个地方上岸。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挣扎越来越无力，鲜红的血污在他身后拖出一条逐渐消散的痕迹。
终于，在离岸二十多米的地方，他的头沉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黑启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目光掠过那片漆黑的湖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人听：
“忘了告诉他，这火上面烤着的，就是这吃人的鱼，味道不错。”
他一挥手。
立刻有黑衣人收起枪，又拉出高压水枪和软管。
用水流冲刷平台地面、桌椅、以及甄全生刚才挣扎时可能留下的痕迹。
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答非所问，直奔主题：“黑先生，我说了，我知道黑启媛在哪儿。现在你那位刚认回来的宝贝女儿珍珠，可是在到处打听她亲妈的下落。我呢，已经跟她谈好了，五千万，就把这消息卖给她。”
黑启松沉下声音：“装神弄鬼！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在的诈骗手段，未免太低级了。”
那头的人低低地笑了两声，
愈发的有恃无恐：“我是珍珠的养父，甄全生。这个名字，黑总应该不陌生吧？”
黑启松眼神一凛，眉头蹙起。
甄全生？
张慈那个赌鬼老公？
“我凭什么信你？”
甄全生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不紧不慢道：“我跟张慈在一个屋檐下过了二十多年，黑总该不会以为……她的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黑启松沉默了。
甄全生极有耐心，并不催促。
良久，黑启松才缓缓开口：“你想要多少？”
“珍珠是个小丫头，我开价五千万。可您不一样，您是帝都四大家族的黑家长子。一个亿，少一分，我立马就把我手里的东西，送到珍珠手里。毕竟……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点‘情分’，我还是念的。”
他刻意加重了“情分”二字，满是讽刺。
黑启松眼底冰冷，仅仅几秒后，他便干脆地开口：
“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
黑启松约的地方，是北郊一个毗邻天然湖泊的私人高级会所。
会所隐在一片高大的水杉林后，入口低调，只有一条被精心打理过的碎石小径蜿蜒深入。
若非熟客引领，普通人根本寻不到门径，更别提进来了。
甄全生在服务生的引导下，穿过一片清幽的竹林，才走到临湖的露天平台。
平台一半悬在水上，视野极好。
此刻，
黑启松独自坐在一张原木矮桌旁，面前竟燃着一小堆篝火，火上架着两条正在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烤鱼。
暮色渐沉，湖面泛着粼粼的暗光。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黑启松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来了？”
黑启松抬眼，声音平淡，仿佛跟熟人打招呼。
他给烤鱼翻了个面，“坐。尝尝刚钓上来的湖鱼，味道还算鲜。”
甄全生有些拘谨，在对面的藤编椅坐下。
扯出一个干笑：“黑总好雅兴。”
“闲来无事，修身养性罢了。”黑启松拿起旁边小瓶的细盐，慢条斯理的撒在鱼身上，“直接说吧，东西带来了吗？”
甄全生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黑总爽快，那我也直说了。一个亿，现金或者不记名债券。钱到我指定的海外账户，我立刻把关于二小姐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您。”
黑启松抬眸，眼神幽深：“先验货。”
“这……”甄全生脸上显出为难和戒备，“黑总，这不合规矩吧？您看了货，我还有什么保障？”
“规矩？”
黑启松轻笑一下，淡淡嘲讽道：
“跟我谈规矩？你不把东西拿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几张废纸在讹我？又或者张慈那个蠢女人，什么都没留下！”
甄全生脸色变了变，
犹豫再三，见黑启松只是好整以暇地开始剔鱼刺，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终于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紧紧攥着袋口，充满警惕地看着黑启松。
“打开。”黑启松用下巴点了点。
甄全生极不情愿地绕开棉线，抽出几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老旧笔记本，几张边缘已经磨损的照片，还有一页折叠起来的、字迹有些模糊的信纸。
他迟疑了一下，将那个笔记本，递了过去。
黑启松用手帕擦了擦手，才接过本子，翻开。
他只快速浏览了几页，目光在其中某几行停顿了不到一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然后，出人意料的。
手腕一扬，将那本子，直接丢进了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怎么烧了？”甄全生猛地站起。
黑启松语气毫无波澜：“看来是真的。”
他轻轻拍了拍手。
几乎是同时。
几个黑衣壮汉，从平台阴影处和竹林里快步走出，瞬间将甄全生死死按住，重新压回椅子上。
“你们干什么？！黑启松！你什么意思？！”甄全生惊恐地挣扎。
但力量悬殊，根本无法动弹。
黑启松没理会他的叫嚷。
他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奉上纸笔，放到甄全生被强制按在桌面的手边。
“写。赌债高筑，妻女过世，走投无路，自寻短见。写完，按手印。”
“你休想！我不写！救命——！”甄全生嘶声喊道，但声音很快被捂住。
黑启松淡淡说道：“你喊也没用，这里是我的，今晚没有别的客人。”
一个黑衣人掰开甄全生的手指，强行将笔塞入他手中，另一个则抓着他的手腕，控制着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划拉。
接着，有人拿出印泥，强硬地在他拇指上按了红泥，再重重地戳在签名旁边。
有人强行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下了一整瓶白酒。
与此同时。
甄全生怀里的牛皮纸袋，也被强行摸了出来。
黑启松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全部扔进了火堆。
火焰再次升高，吞噬掉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痕迹。
“处理干净。”黑启松淡淡吩咐。
黑衣人得令，捂住甄全生的嘴，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拖起来，朝着几步之外的湖面拖去。
“唔！唔唔——！”甄全生绝望地瞪大眼睛，徒劳地踢蹬着双腿。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被丢进冰凉的湖水，呛了好几口水。
他本能地扑腾着，想要浮起来往岸边游。
忽然。
他感到腿上、身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尖锐的刺痛！
“啊——！”
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一张嘴，灌进更多湖水。
慌乱中用手一摸，手上的触感是滑腻冰冷。
有什么正在疯狂撕咬他的皮肉！
借着岸边的庭院灯光，他惊骇地看到水中隐约有无数巴掌大小、鳞片反光的影子正迅猛地围拢过来，疯狂攻击他！
食人鱼？！
这个湖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魂飞魄散，忍着剧痛拼命划水，想要游回岸边。
岸上。
黑启松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半条烤鱼，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
他看着在水中挣扎惨叫、鲜血开始弥漫开来的甄全生，如同欣赏一幕与己无关的戏剧。
当甄全生终于快要够到平台边缘时，一个黑衣大汉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着甄全生身前不到半米的水面，“噗”、“噗”连开两枪。
水花在甄全生眼前炸开。
“不——不要开枪！救……”
甄全生不敢再往前，死亡的威胁迫使他调转方向，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黑暗的湖心游去，试图换个地方上岸。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挣扎越来越无力，鲜红的血污在他身后拖出一条逐渐消散的痕迹。
终于，在离岸二十多米的地方，他的头沉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黑启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目光掠过那片漆黑的湖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人听：
“忘了告诉他，这火上面烤着的，就是这吃人的鱼，味道不错。”
他一挥手。
立刻有黑衣人收起枪，又拉出高压水枪和软管。
用水流冲刷平台地面、桌椅、以及甄全生刚才挣扎时可能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