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金灿灿衣锦还乡-《我在大宋当县令之破产兄弟别搞事》

  唐成三人在织造坊做苦工还债的第七天,清溪县城门口来了辆马车。

  不是普通的马车。

  是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的、描金嵌玉的豪华马车。车厢用上等紫檀木打造,窗棂上镶着琉璃,帘子是江南进贡的云锦。马车前后各有四名骑着骏马的护卫,个个身穿锦袍,腰佩长剑,威风凛凛。

  马车驶入城门时,守城兵丁都看傻了。

  “这...这是哪位王爷驾到?”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帘子掀开,先探出一只穿着镶金边云履的脚,然后整个人钻了出来。

  来人二十出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头戴白玉冠,身穿一袭月白色织金锦袍,腰间系着镶满宝石的腰带,手里还拿着把象牙骨折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我有钱,我很有钱”的气息。

  他站在县衙台阶下,抬头看着那块“清溪县衙”的破匾,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两年了...还是这么破。”

  这时,师爷正好从衙门里出来,一看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金...金公子?!”

  来人正是金灿灿。

  两年前,他跟着一个据说“有大生意”的商人去了江南,从此音讯全无。吴良一度以为他被人贩子拐了,还派人找过,但没找到。

  没想到,今天他回来了。

  而且是以这种...闪瞎人眼的方式回来了。

  “师爷,好久不见,”金灿灿摇着折扇,笑容满面,“吴兄在吗?”

  “在在在!”师爷赶紧往里请,“金公子快请进!老爷在后堂!”

  金灿灿点点头,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回头对车夫说:“把东西搬进来。”

  车夫和护卫们开始从马车上搬东西。

  一箱箱,一担担。

  有整匹的绸缎,有成箱的茶叶,有精美的瓷器,还有...整整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师爷看得眼都直了。

  ---

  后堂里,吴良正在对着一碗“励志粉”发呆——县衙又没钱了,只能继续吃这玩意儿。

  “老爷!老爷!”师爷跌跌撞撞跑进来,“金...金公子回来了!”

  “哪个金公子?”吴良一时没反应过来。

  “金灿灿!金公子!”

  吴良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金灿灿?他...他还活着?”

  “不但活着,还...还发财了!”师爷激动得语无伦次,“穿金戴银!马车豪华!还带了好多礼物!”

  吴良赶紧起身:“快请!”

  话音未落,金灿灿已经进来了。

  “吴兄!好久不见!”金灿灿一揖到底,动作潇洒,锦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吴良看着他,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跟在唐成屁股后面、整天哭穷算账的金灿灿吗?

  “金...金贤弟?”吴良试探着问。

  “正是小弟!”金灿灿直起身,笑容灿烂,“吴兄这两年...可还好?”

  “好...好得很...”吴良心虚地说。

  能好吗?欠了一屁股债,手下三个活宝天天惹事...

  “小弟在江南,时时挂念吴兄,”金灿灿说着,一挥手,“来人,把礼物抬进来!”

  护卫们抬着箱子进来了。

  第一箱打开——是十匹上等杭绸,光滑如水,在昏暗的后堂里泛着柔光。

  第二箱——是五套景德镇官窑瓷器,青花缠枝,精美绝伦。

  第三箱——是二十斤上等龙井,茶香扑鼻。

  第四箱...是一整箱银子!白花花,亮闪闪,晃得人眼晕!

  吴良眼睛都直了。

  “金贤弟,这...这是...”

  “一点心意,”金灿灿轻描淡写,“这两年小弟在江南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些钱。这些,就当是补上这两年欠吴兄的情分。”

  吴良咽了口唾沫。

  小生意?赚了些钱?

  这他妈叫“些”钱?!

  那一箱银子,少说也有一千两!

  “金贤弟...你这是做什么生意?”吴良小心翼翼地问。

  “说来话长,”金灿灿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小弟跟那位商人去了江南,开始是做些茶叶、丝绸的买卖。后来...认识了几位海商,做起了海外贸易。”

  “海外?”

  “对,”金灿灿压低声音,“从广州出海,到南洋、天竺,甚至...大食国。带去的瓷器、丝绸,在那都是抢手货。带回来的香料、宝石、象牙...一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

  几十倍的利!

  吴良心跳加速了。

  “那...金贤弟现在...”

  “小弟在杭州、苏州、广州都有铺子,手底下养着三支船队,”金灿灿说得轻描淡写,“每年...也就赚个几万两吧。”

  几万两!

  吴良腿一软,差点跪下。

  几万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金贤弟...”他声音都在抖,“你这次回来是...”

  “探亲,”金灿灿笑道,“顺便看看吴兄。对了,唐师兄和吴阳呢?怎么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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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良脸色一僵。

  怎么说?

  说那俩货在织造坊做苦工还债?

  “他们...有点事...”吴良含糊道。

  金灿灿何等聪明,一看吴良脸色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是不是...又惹祸了?”

  “呃...”

  “我就知道,”金灿灿摇头,“唐师兄那人,不惹祸才怪。吴兄,这两年辛苦你了。”

  这话说得贴心,吴良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两年了!终于有人理解他的苦了!

  “金贤弟...”他声音哽咽,“你是不知道...他们...”

  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吴良把这两年的糟心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漕运案亏一千三,县学案亏一千,赈灾案亏一百五,织造坊又亏七百...

  “前前后后,亏了两千七百五十两!”吴良捶胸顿足,“我现在是债台高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金灿灿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等吴良说完,他沉默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吴良吓了一跳。

  “唐师兄太过分了!”金灿灿愤愤道,“当年咱们三个一起打拼,虽然也没干成什么事,但至少没让吴兄亏成这样!他倒好,我不在,就可着劲坑吴兄!”

  这话说到吴良心坎里去了。

  “金贤弟...”他眼泪汪汪,“还是你懂我...”

  “吴兄放心,”金灿灿握住他的手,“小弟这次回来,就是要帮吴兄翻身!”

  “怎么帮?”

  “这样,”金灿灿想了想,“小弟在清溪县投个资,开个...贸易商行!吴兄以县衙名义入股,占三成干股。赚了钱,大家分!”

  “三成?”吴良心动了,“那...要投多少钱?”

  “前期...先投五千两吧。”

  五千两!

  吴良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两...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金灿灿笑道,“做生意,本钱越大,赚得越多。吴兄放心,这钱我出,吴兄只要出个名头就行。赚了钱,三成归吴兄。亏了...算我的!”

  还有这种好事?!

  吴良心跳如擂鼓。

  出个名头,白拿三成?

  “金贤弟...你说真的?”

  “当然!”金灿灿正色道,“当年要不是吴兄收留,小弟还不知道在哪要饭呢。这点回报,应该的。”

  吴良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人啊!

  金灿灿才是好人啊!

  跟唐成那个王八蛋比起来,金灿灿简直就是活菩萨!

  “那...什么时候开始?”吴良迫不及待。

  “就现在!”金灿灿站起身,“走,吴兄,咱们先去看看铺面!”

  ---

  两人出了县衙,坐上金灿灿的豪华马车,在清溪县最繁华的东街转了一圈。

  金灿灿看中了一处三进的大宅子,原来是某个致仕官员的府邸,现在空着。

  “就这了,”金灿灿拍板,“地方够大,前院做店面,后院做仓库,旁边还能盖个码头,方便货物进出。”

  “这宅子...不便宜吧?”吴良小声问。

  “我问过了,房主开价三千两,”金灿灿摇着扇子,“我出四千两,让他今天就把房契送来。”

  四千两!

  说买就买!

  吴良看着金灿灿,眼里全是崇拜。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哪像唐成,抠抠搜搜,买个咸菜石都能贪钱。

  “对了,”金灿灿突然想起什么,“唐师兄他们在哪?我去看看他们。”

  “在...在西街织造坊...”吴良有些尴尬。

  “走,去看看。”

  ---

  织造坊里,唐成三人正在“工作”。

  唐成坐在织机前,笨手笨脚地接线,线头接了三回都没接上。吴阳在旁边打哈欠,手里拿着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唐世唐...眼睛正盯着一个年轻织女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这腰身...这曲线...”

  “唐师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人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阳光从那人身后照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等适应了光线,唐成看清来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金...金师弟?!”

  吴阳也傻了:“金灿灿?!”

  唐世唐不认识金灿灿,但看那身打扮,也知道是个有钱人,赶紧站起来:“这位公子是...”

  金灿灿走进来,看了看四周破旧的织机,又看了看三人身上的粗布衣裳,叹了口气:“两年不见,怎么...混成这样了?”

  唐成老脸一红:“金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金灿灿摇着扇子,“听说三位在这里...体验生活,特来看看。”

  这话说得客气,但三人都听出了讽刺。

  “金师弟这是...发财了?”吴阳盯着金灿灿的锦袍,眼睛发亮。

  “发点小财,”金灿灿轻描淡写,“在江南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这次回来,是打算在清溪县投资,开个贸易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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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贸易商行?”唐成眼睛一亮,“做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金灿灿笑道,“茶叶、丝绸、瓷器、香料...国内国外,只要赚钱,都做。”

  “那...缺人手吗?”吴阳迫不及待地问。

  金灿灿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唐成,笑了:“缺是缺...但三位现在不是在织造坊做工还债吗?”

  “那债...”唐成苦着脸,“是吴良逼我们还的!其实我们...”

  “其实你们是被冤枉的?”金灿灿打断他,“吴兄都跟我说了。漕运案、县学案、赈灾案、织造坊案...都是被冤枉的?”

  三人语塞。

  “金师弟,”唐成赶紧换了个话题,“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看情况,”金灿灿说,“商行开起来,可能要长住。对了,吴兄以县衙名义入股,占三成干股。我正缺几个管事的人...”

  三人眼睛都亮了。

  管事!

  那不就是...又有油水可捞了?

  “金师弟!”唐成一把抓住金灿灿的手,“咱们兄弟一场,你有好事,可不能忘了哥哥!”

  “就是就是!”吴阳也凑上来,“金师兄,咱们当年可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唐世唐虽然不认识金灿灿,但也赶紧表态:“学生虽不才,但对经济之道颇有研究,愿为公子效劳!”

  金灿灿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三位...真想来?”

  “想!”

  “那好,”金灿灿点头,“我去跟吴兄说,把你们的债免了。三位就来我的商行做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得从底层做起,”金灿灿正色道,“商行有商行的规矩,不能因为是熟人就走后门。三位先做学徒,表现好了,再升管事。”

  学徒?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好歹也是...呃,曾经是县衙的人,去做学徒?

  “不愿意?”金灿灿转身要走,“那算了...”

  “愿意愿意!”唐成赶紧拉住他,“学徒就学徒!我们愿意!”

  “对!愿意!”

  “学生也愿意!”

  金灿灿笑了:“那好,明天来东街新买的宅子报到。”

  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三人,激动得手舞足蹈。

  “翻身了!翻身了!”吴阳喜极而泣,“终于不用在这织布了!”

  “金师弟果然够意思!”唐成拍着大腿,“我就说,当年没白疼他!”

  唐世唐虽然不认识金灿灿,但也跟着高兴:“这位金公子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跟着他,准没错!”

  三人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好日子了。

  却不知,金灿灿走出织造坊时,嘴角勾起的那丝冷笑。

  “唐师兄...吴阳...”

  “两年不见,你们还是这么...天真。”

  他上了马车,对车夫说:“回县衙。我要跟吴兄...好好聊聊。”

  马车驶远。

  织造坊里,三人还在做白日梦。

  而县衙里,吴良正对着那箱银子发呆。

  “夫人,”你说,“金灿灿...真能带咱们发财?”

  柳芸娘正在清点那些绸缎,头也不抬:“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不踏实什么?”

  “金灿灿当年...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吴良回忆,“他虽然没唐成那么能惹祸,但心眼也多。这次回来,这么大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柳芸娘放下绸缎,看了他一眼:“那你别跟他合作。”

  “可...”

  “可你又舍不得那三成干股,”柳芸娘一针见血,“对吧?”

  吴良哑口无言。

  是啊。

  他舍不得。

  五千两的投资,三成干股...那就是一千五百两的潜在收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就合作,”柳芸娘淡淡道,“反正再坏,也坏不过现在了。”

  这话倒是真的。

  吴良想想自己那一屁股债,一咬牙:“行!合作!”

  他决定了。

  抱紧金灿灿这条大腿!

  这次,一定要翻身!

  而此时的唐成三人,正在织造坊里收拾东西。

  “这破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吴阳把梭子一扔。

  “明天就去金师弟那报到!”唐成意气风发,“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干!”

  “对!好好干!”唐世唐附和。

  三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