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怀中痛哭!我真的累了-《原神:失去记忆!开局先抱大腿?》

  混沌风暴的余威在荒芜的焦土上丝丝游荡,发出细微的嘶鸣,仿佛恶兽残留的喘息

  林洛水站在摩拉克斯面前,周身流淌的“湮灭之暗”并未完全散去,像一层粘稠、不祥的黑纱覆盖着她残破的身躯

  左手那点寂灭白焰幽幽跳动,映照着她脸上凝固的血痕和那双非人的异瞳——深渊般的漆黑眼白,左眼燃烧冰冷白焰,右眼跳跃狂暴紫电

  那病态的笑容还挂在嘴角,仿佛只是暂时凝固的面具

  摩拉克斯的目光沉重地落在她身上

  这不是他熟悉的洛水

  她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源自烬最后献祭点燃的狂暴毁灭气息,以及被某种扭曲到极致的情感(对云悠的愧疚?对失去一切的仇恨?以及……对他那诡异的执念)所催化、失控的混沌力量

  这股力量强大到足以瞬杀顶级魔神,却也危险到如同行走于深渊边缘

  他看着她在终焉风暴中撕裂洛特斯汀的狠厉,也看到了那短暂回眸中复杂到令人心揪的波动

  最终,她宣告胜利的呓语,甜腻中透出的彻骨寒意和那几乎要洞穿灵魂的独占眼神,让他这座磐石第一次感到了名为“窒息”的忧虑

  这绝非正道

  “……洛水?”摩拉克斯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试图穿透那层混沌与疯狂的外壳

  他的目光带着探询,是询问她的伤势?她的状态?亦或是那份扭曲背后的痛楚?“你……怎么了?”

  那异样的双瞳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左眼的苍白冷焰跳跃着,似乎想点燃更多的东西;右眼的毁灭紫电丝丝游走,像是要撕裂周围的空间

  面对岩之魔神的询问,林洛水——这个刚刚以恐怖姿态宣告璃月“安全”的黑化魔神——却如同一个坏掉的精密仪器瞬间卡壳

  她脸上的病态笑容僵硬地停顿了

  那笑容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凝固在一个诡异的角度

  那双燃烧着毁灭之焰的异瞳死死地锁定摩拉克斯的脸,里面翻江倒海的情绪

  刚刚屠戮洛特斯汀的快感?烬沉睡后的虚无?云悠倒在血泊中的惨白?……还有那份偏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独占欲——剧烈地冲撞着

  没有回答

  仿佛“回答”这个行为本身,会粉碎她此刻赖以维持站立的某种疯狂支柱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连那嘶哑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能毁灭顶级魔神的力量,此刻在表达层面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下一瞬,所有的力量波动——残绕体表的湮灭之暗,掌心跳动的寂灭白焰,那慑人的异瞳光芒——如同退潮般猛地向内坍缩、消散!

  仿佛被某种更为汹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收束,锁入了心渊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她不再是那个悬浮在混沌风暴中、举手投足牵引毁灭的女武神,骤然间变成了一个赤足站在焦土上、遍体鳞伤的虚影

  力量收敛的瞬间,是堤坝的决堤

  “呜……”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哽咽,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断裂

  这声音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

  然后,在所有紧绷的支撑碎裂的瞬间,林洛水猛地向前扑去!

  她的动作快得如同一道虚影,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径直撞入了摩拉克斯怀中

  她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臂,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狠狠地、死死地、用尽全身残存力气地箍住了摩拉克斯坚实如磐石般的腰身!

  那力道之大,足以勒碎精钢,甚至让环绕摩拉克斯周身的、几近消散的微弱金光护盾都轻轻震荡了一下

  “呜……哇啊啊啊——!!!!”

  不再是压抑的哽咽,而是彻底崩溃的嚎啕!

  这哭声是如此惨烈,如此绝望,仿佛要将灵魂都呕出来

  滚烫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濡湿了摩拉克斯颈项间的衣襟

  这泪水灼热得惊人,远超人体的温度,混合着她脸颊上尚未干涸的、混合着冰渣和诅咒气息的污血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着,像被无形的巨力撕扯、蹂躏

  那哭泣声没有任何言语,只有纯粹的、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底层的嘶喊和悲鸣

  是在哭云悠的消逝?哭烬的沉睡?哭归离原的毁灭?哭自己被命运碾碎的一切?亦或是哭自己身不由己踏入的这条扭曲黑暗之路?

  哭声在空旷的、回荡着硝烟气息的归离原战场上显得无比清晰,又无比凄凉

  与先前那个冷酷宣告“雨停了”、“璃月安全了”的黑化执政判若两人

  摩拉克斯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坚实如岩的臂膀,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躯体的剧震,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绝望

  冰寒(残留的诅咒)与灼热(泪水和烬留下的阳力残余)在她肌肤上交叠传递过来

  那紧紧勒住的力道,像是孤舟在狂涛巨浪中绝望的锚定

  他低下头,只能看到她淡粉色发丝下因剧烈哭泣而颤抖的后颈

  那脆弱颈项深处,被烬的力量暂时镇压、却仍未被拔除的诅咒纹路,在皮肤下透出青黑色的暗淡微光,随着她每一次抽泣而微弱地闪烁,如同心脏濒死的跳动

  一种沉重的悲悯与巨大的隐忧,如同千斤重石压在摩拉克斯心头

  这拥抱并非温暖,而是绝望的求救和濒死的依存

  她像一把沾满血污、几近碎裂的武器,在屠戮之后归于短暂的“平静”,但这“平静”下是更深、更汹涌的黑暗与执念,它们仅仅是被更激烈的痛苦暂时覆盖了

  岩王帝君沉默了,最终,他缓缓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和沉重,抬起自己坚实的手臂,极为克制地、甚至有些笨拙地,轻轻落在了她那因哭泣而不断抽动的、单薄的脊背上

  这一触,极其轻微,却仿佛承载了山岳的重量

  战场上残留的风声呜咽,似乎都在此刻变得更加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