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拥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我只想保护摩拉克斯-《原神:失去记忆!开局先抱大腿?》

  身体砸入冰凉的灵液,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林洛水的头脑有了一瞬的清晰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绝望和无力

  她仰躺在池水中,透过晃动的水面看着站在池边、身影模糊的林深,感觉像一条砧板上徒劳挣扎的鱼

  那点引以为傲、屠戮魔神的混沌力量…真的在溜走!像指间的流沙,任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没有力量,她拿什么保护摩拉克斯?拿什么留住这世上最后一点点暖光?

  那份偏执到疯狂的执念,仿佛被瞬间抽走了主心骨,恐慌如同毒藤般缠紧了心脏,让她呼吸困难

  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可她呢?她现在这副样子…连站都站不稳,连撕裂空间都做不到的废物!拿什么去护?

  “咳…咳咳!”一口瘀血终于没憋住,呛咳出来,在清澈的药液里晕开刺眼的猩红,也灼痛了她的眼

  羞耻、挫败、以及对林深冷漠审视的巨大愤怒,瞬间冲垮了那点可怜的清醒

  “滚!”她嘶吼出声,声音支离破碎,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眼睛死死瞪着林深

  左眼的白焰明明灭灭,右眼的紫电却彻底黯淡下去

  “你…你懂什么?…让我出去!”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重伤难行,而是在恐惧摩拉克斯在她“消失”的时间里出事!

  这份唯一的执念被虚弱点燃,烧得更加偏执而炽烈,近乎病态

  林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嘲弄,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

  他仿佛看透了她所有的恐惧和疯狂,语气更冷了几分:

  “就凭你现在?”他俯视着池中狼狈挣扎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撕碎她最后的遮羞布

  “别说保护他,你现在连靠近他千米之内,都可能引发体内死寂气息的共鸣反噬,成为引爆他身边的最大隐患!他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的璃月,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炸开的危险物!”

  “住口!*我不是!”

  “危险物”三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直刺林洛水最敏感的神经!

  她猛地挺起身,想要扑过去,可身体像灌了铅,只激起更大的水花就又重重跌回去,额头撞在温润的玉池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力量的反噬和身体的剧痛交织着心灵的暴怒几乎让她晕厥,眼前阵阵发黑

  混乱的混沌力量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她干涸的经脉里乱窜

  “你怕…你怕我靠近他会伤到他?”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诡异起来,带着一种渗人的甜腻和冰冷的歇斯底里,嘴角神经质地抽动着

  “哈…哈哈…我会保护好他的…我会把一切威胁都撕碎…碾成灰烬…烬能为我做的…我也可以!摩拉克斯…谁都不能伤他!”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狂想,语无伦次,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和痛苦扭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美感

  那份独占欲和保护欲在力量的失控和剧痛下,被扭曲到了极致,几乎成了支撑她不彻底崩溃的唯一信念

  为了保住这唯一的光,她不介意再次将自己燃成更深的深渊

  林深皱紧了眉头

  病人歇斯底里的疯狂他见过不少,但像眼前这样,身体濒临崩溃,精神却固执地锚定在毁灭与“保护”的病态执念上的魔神,也是头一遭

  他指尖微光再次亮起,数道淡金色的、蕴含着强大镇定和安魂药力的符文悄无声息地射向池水,精准地没入林洛水体内

  “呃!”林洛水身体猛地一僵

  那些符文的力量像沉重的锁链,温柔却又强硬地缠缚住她体内暴走的冲动

  汹涌的杀意和保护欲被强行压制,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抗拒的生理性疲惫和黑暗

  “安静”林深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你的‘保护’,现在只意味着毁灭和失控,想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就先学会… 掌控你自己,否则,你只会是他最大的负担”

  随着药力生效,暴怒和癫狂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冰冷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林洛水的挣扎弱了下来,她徒劳地动了动嘴唇,却再也发不出怒吼,只能死死瞪着林深,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不甘

  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恐惧他的话语成真,恐惧自己真的会成为摩拉克斯的累赘和危险源

  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连支撑眼皮都变得无比艰难

  “……你……不会……懂的……”她在彻底坠入药力带来的黑暗前,发出微不可闻、如同诅咒般的低喃

  双眼终于无力地闭上,残破的身体不再挣扎,缓缓沉在温玉髓的灵液中,只有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手指,还在倔强地诉说着内心的风暴远未平息

  林深看着水池中终于安静下来的少女,脸上的凝重并未减少

  这暂时的安定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盘踞在她心渊深处、被诅咒和混乱力量滋养的病态执念,和体内脆弱如同薄冰的“毁灭—守护”二元平衡,才是最棘手的顽疾

  摩拉克斯带回来的,不只是一个盟友,更是一个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危险火种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指尖神光流转,开始着手稳定她被强行催发力量后再次濒临崩溃的本源

  昏暗中,林洛水脖颈间那被压制住的诅咒纹路,似乎在她昏迷的痛苦中,又悄然蠕动了一下,幽光更盛几分

  药君谷的阁楼里,只剩下药香和力量运转时细微的嗡鸣,以及沉睡者那在梦魇边缘挣扎、微不可闻的呓语,像是在呼唤着某个磐石般的名字

  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过分苍白的脸上,仿佛凝视着一件脆裂后又勉强粘合的无价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