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常絮谢凌番外一)-《穿越成了男主死对头怎么办》

  (店长推荐,震撼美味,

  不喜欢看小传的宝子们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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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絮讨厌谢凌,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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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絮出生在器宗。

  他的父亲是宗内一个不大不小的长老,高不成低不就,但好歹是个炼器师。

  自负虚伪脾气差,风流浪荡没上进心。

  常絮所有讨厌的特征都能在她爹这里找到。

  其实这话反着说也是通的,指不定她讨厌这种人就是因为她爹呢?

  尽管说这样一个找不到任何优点的人,尽管他只是个初级炼器师,也高傲的守着别人虚假的恭维活了一辈子。

  因为炼器师太稀有了。

  这个职业早就被人捧的忘了自我。

  尤其在器宗,这个现象更加严重。

  在器宗,炼器师就是比武修更有特权。

  可惜常絮没有继承她爹的天赋。

  她不是火灵根,从头杜绝了她成为炼器师的可能。

  但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还是只能乖乖待在器宗。

  她没有地方可去,因为她没有母亲。

  他父亲是个风流浪荡的男人,母亲只是他游历凡间萍水相逢的一个凡人。

  母亲命不好,本就身体差还爱上了一个风流的男子,思虑愈重,久病难愈。

  她独自一人怀胎九月生出了她,已是油尽灯枯。

  那应该是一个明媚的春日,也许是她早已预料到了她时日无多,简陋的小房子里,虚弱的女子轻柔的拍着怀里的小不点,给她起名为絮。

  是随处可见的,漂泊无依的柳絮。

  在常絮的回忆里,母亲的长相甚至都不甚明晰。

  要不是因为她小有点修炼天赋,才会被接到器宗,不然恐怕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可惜也不算太有天赋。

  检测出来金灵根的时候,他的便宜父亲脸黑的像木炭,大袖一挥再也没有关心过她。

  在器宗,炼器师就是天,是宗门的骄傲。

  器宗从来不会把资源倾斜给武修,但是每年也会象征性分出一点名额,

  像是做慈善一样高高在上。

  说的好听点是收录多样性人才,不好听点就是给金尊玉贵的炼器师们招几个看家护卫。

  可是小小的常絮没办法离开这里,她的出生就决定她的一切。

  她属于器宗,纵使作为一条养在这里看门护院的狗。

  院里的孩子都不喜欢她。

  她是最低等的武修,更别说是个爹不疼还没娘的野孩子。

  他们是被宗门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小王子小公主,是万里挑一的炼器师,自然比这条野狗高上一等。

  小孩的恶意总是明晃晃的。

  而常絮的反击也很直接。

  她不喜欢的人,一拳头,

  嘲笑她的人,两拳头。

  骂他没娘的人,三拳头。

  他们不乏反击的时刻,但常絮从不吃亏。

  她从小身体就比寻常人更好,更高更壮力气也更大。

  而且……受了伤痊愈的更快。

  这还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可能是因为受了太多次伤吧。

  这里没一个小孩能打架打得过她。

  这就是她的资本,用拳头筑牢一道墙,是她在孤苦无依的宗门里,唯一的可怜的自保手段。

  积年累月,这些的娇养长大的小孩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们暗搓搓的联合起来雇了打手,把常絮引了过去。

  在隐蔽的小树林里,她被打折了小腿,站都站不起来,纵使如此,她的脊背也从未弯过。

  同一时刻,对面的打手被一刀穿心,冰冷的尸体倒地,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血迹蔓延开来。

  他太自大了,因为常絮只是个小孩而沾沾自喜,露了太多破绽。

  秋风吹过树叶发出呜呜的响声。

  漆黑的夜里,地上的人浑身是血,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像一头饿狼。

  血迹流到了围观的孩子们脚底下。

  “她就是个疯子”,“疯狗一条”,“快跑啊”

  他们叫喊着一哄而散。

  ”树倒猢狲散。”常絮爬起来,擦干净了嘴边的血。

  “一群废物!”

  她从不认为武修就是低人一等,谁拳头大谁说话,炼器师又怎么样,还不是连她一拳都接不住。

  她从小就讨厌那些趾高气扬,娇弱的好像花瓶一样一碰就碎的家伙。

  一堆蠢货!

  第二天,主事的小孩就被打折了腿,鬼哭狼嚎的躺了大半个月。

  那小孩父亲是个达官显贵,常絮因此被关了一个月禁闭。

  但从此再没有人敢惹她。

  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器宗的角落里,像幽灵,人人都不敢靠近她。

  她本以为可以用这样拙劣的方法保护自己一辈子。

  可显然还是低估了便宜爹的恶心程度。

  天水宗和器宗是世交。

  说的好听叫世交,不好听就是器宗攀附着天水宗生存。

  天水宗是什么地方,这片大陆上最富有的宗门,掌握着整个东洲的经济命脉,说句不好听的,皇室也不敢轻易惹怒天水宗主。

  光是天水宗漏下来的一点油水也够器宗吃的盆满钵满。

  所以当天水宗的少宗主招伴读的时候,

  便宜爹想都没想就把常絮供了上去,没有问过一句她自己的意愿。

  说着为了什么两宗交好。

  我这闺女皮糙肉厚不怕打什么的。

  天水宗的少宗主,据说生来脾气就极其差劲,他身边的侍从轻则被打骂,重则杀头。

  就算他是这世上最显贵的小少爷,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

  要不然也不用专门来器宗招伴读。

  常絮准备好前往天水宗的那天,那些曾经招惹过她的人都专门跟来山下看热闹。

  他们说什么“皮糙肉厚哈哈哈”“女魔头终于到得到报应了。”“指不定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野狗去死。”

  笑得很大声。

  常絮没有说话,第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头给他们一拳。

  想着那个她应该叫一声爹的男人谄媚的笑脸 。

  她觉着这世界糟透了,打架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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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宗就算只是招一个伴读,也给了常絮一套她这辈子都没穿过的好衣服。

  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里,数不清的名贵植物在这里只是普通装饰,雕梁画栋、玉阶丹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花香。

  她跟随着侍者走进书房。

  这是常絮第一次见到谢凌。

  粉雕玉琢的小少爷把自己包裹在了厚厚的衣物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暖炉,身边是数不清的侍者。

  他的面色是别于常人的苍白,整个人也小小的,像一块易碎的玻璃,被众人簇拥着保护。

  乍一看竟然有几分可怜。

  常絮听说过这位少宗主的大名,自然不会觉着他的性子会有相貌这样的温和。

  他也看到了她。

  常絮没有说话。

  从前的十年她活的像个野孩子,从未见过从此正式的阵仗。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人教过她。

  她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小男孩会突然拉下脸。

  他只是轻点了一下手炉。

  常絮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气向她的背部袭来,她猛的跪倒在地,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味。

  凭什么要给他跪,他又算什么?

  常絮有些恼火。

  男孩慢慢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色冷峻。

  他的睫毛很长,这是常絮的第一个想法。

  他的眼神也让人讨厌,这是常絮的第二个想法。

  跟那些高高在上的炼器师没有任何的不同。

  易碎的,娇气的,傲慢的蠢货…。

  无名的怒火刹那间充斥了她的心神。

  她猛地跳起来,一拳挥到了这位小少爷的脸上。

  都去死吧!

  一旁仆人的惊叫声乱作一团,安静的书房又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