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似道歉,实则告状-《科举!笑我庶子无能?我连中六元》

  古鸣是常家远亲。

  他料想再给古鸣一百个胆子,古鸣也不敢将常勉攀扯出来的。

  但他到底高估了古鸣。

  古鸣从前与常勉交好,本就是妄图攀龙附凤走捷径,如今在自己的前程和常勉前程中,自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

  “是因常勉说,只要宋明远在族学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安寝。”

  “所以我才一大早从后窗摸了进去,撬开张夫子的门锁,将试卷偷出去,对常勉说是我亲眼所见宋明远溜进长夫子房间。”

  “我……我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想替常勉出气。”

  说着,他更是跪下来拽着常高阳的衣角,道:“表舅公,求求您,别将我们赶出族学。”

  “我们家孤儿寡母的,若是我不能继续念书,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常高阳脸色冷冰冰的,却并未给出准话。

  他很快与范通判、彭山长等人寒暄起来。

  可不管是他也好,还是范通判、彭山长也好,都是脸色沉沉。

  特别是那范通判,原想抱一抱常家大腿,不曾想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件事虽与常勉没什么关系。

  但却因常勉而起。

  常家难免会迁怒到他头上。

  ……

  宋明远得了戊字班第一,如今又已真相大白,很快高高兴兴回去了定西侯府。

  常氏族学和后世一样。

  每逢大考之后,休息三日。

  宋明远回去之后就被便宜爹叫去了书房。

  书房内。

  定西侯已仔细问起宋文远今日考试考得怎么样。

  宋文远是左顾言他,支支吾吾的。

  “……儿子昨晚念书到深夜。”

  “今日起来头痛欲裂,所以没考好,只考了26名!”

  主要是他最近看小人书看多了,眼睛没从前好使,所以这才只抄了26名。

  定西侯是怒火中烧,一脚就踹了上去。

  “你们丙字班统共才30号人,你竟只考了26名?”

  “这些日子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宋明远瞧见兄长揉着小腿,却一言不发,觉得他倒也怪可怜的。

  谁知下一刻。

  宋明远就听到便宜爹又道:“你明年就要下场了,这成绩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再晚睡半个时辰,多看看书!”

  宋明远是连连咂舌,只觉便宜爹还真是望子成龙呀!

  定西侯的眼神掠过宋明远,却是连问都没问上一句,直道:“二哥儿,你也要多努力才是。”

  话毕,他就走了。

  这就走了?

  宋明远很是惊讶,觉得便宜爹未免也太看不起人呢。

  但便宜爹既不问,他也不好意思主动上去说。

  他安慰了宋文远几句,便去了西跨院。

  宋绣香这段时间虽仍是郁郁寡欢,却不像从前一样时常掉眼泪。

  秦姨娘说起女儿,是连连叹气。

  “……我与她说请侯爷帮着再谋一门好亲事,但她却说这辈子都不想嫁人。”

  “真是胡说八道。”

  “姑娘家的,哪里有一辈子不嫁人的?”

  宋明远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放了下来,道:“就算三姐姐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

  “若嫁个像陈闻仕那样的夫君,还真不如一辈子留在家中。”

  “姨娘您也放宽心。”

  “等到时候我长大了,定会护着三姐姐的。”

  宋明远好声劝慰一番,这才回去苜园。

  ……

  纵然翌日不用早起去学堂。

  但宋明远还是早早起来看书。

  日头刚刚升起时。

  他就听说常高阳来了。

  宋明远略一思忖,就知道他常高阳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未安好心。

  常家与定西侯府虽是姻亲,但如今是高下立见。

  整个常家除了常阁老对便宜爹有几分好脸色,那常高阳对自己这个武夫妹夫是十分瞧不上。

  就算有事,他也是请便宜爹去常府,而非亲自登门。

  常高阳登门本就难得,如今更是身带厚礼。

  定西侯只觉纳闷,觉得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屡屡追问常高阳为何事登门。

  但常高阳却说要等到宋明远再说不迟。

  惹得定西侯心里就像猫爪子挠似的,连连吩咐道:“青山,你再亲自去催一催二哥儿。”

  “叫他快些!”

  “莫要叫他二舅舅久等了!”

  他这话音刚落下。

  宋明远就走了进来。

  “父亲。”

  “二舅舅。”

  定西侯转头看向常高阳,好奇道:“二哥儿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二舅哥竟还亲自登门?”

  亲自登门也就算了。

  还带来一堆礼物。

  “我今日登门,是给明远外甥赔礼道歉的。”常高阳笑道。

  他虽面上含笑,但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满是冰冷。

  定西侯一愣。

  这几个字他都懂。

  但这几个字串成了一句话,他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常高阳很快不急不缓将整件事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其中包括宋明远与常勉打赌,叫常勉跪地学狗叫之事。

  还包括昨日他原打算大事化小,但宋明远却当众叫他下不来台之事。

  一桩桩。

  一件件。

  看似在赔礼道歉,实则却是告状。

  比起气的脸色都变了的定西侯。

  宋明远却一点都不意外。

  有其父必有其子,常勉与常氏这对姑侄皆是跋扈不讲理的性子,常高阳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定是回去后想了又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面色坦然。

  常高阳说到最后,更是起身拱手作揖。

  “说起来,都是我教子无方。”

  “子不教乃父之过。”

  “昨日之事虽与常勉无关,却因常勉而起,于情于理,我都该登门赔个不是。”

  “还望妹夫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他的姿态摆得很低。

  并非他真心如此,而是他太清楚定西侯的性子,这人吃软不吃硬。

  他越是如此,宋明远那小畜生的日子就越是难过!

  “你……你莫要如此!”定西侯是又气又怒,若非顾及常高阳在场,定是要将宋明远狠狠揍一顿的,“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都是宋明远这小畜生不明事理。”

  说着,他更道:“他在常氏族学念书,却处处与勉哥儿作对,是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