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三弟根本不是读书那块料-《科举!笑我庶子无能?我连中六元》

  纵然众人满心不甘,却也知道宋明远这话在理,便不再提说亲之事,转而开始喝酒吃饭,围着宋明远说些恭贺的话。

  宋明远今日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但他素来谨慎,绝不允许自己喝断片。

  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他便喊来如意和吉祥,叫他们搀扶着回了院子。

  ……

  待宋明远一觉醒来,院内传来清脆的鸟叫声。

  院子里的丫鬟轻手轻脚,可刻意压低的声音里仍透着喜气。

  “二爷昨晚上喝多了,今日早饭得做得清淡些,像烧饼那样的吃食可不能端上桌。”

  “是,我已叫小厨房准备了清粥小菜,若是咱们侯府的状元郎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定要怪罪咱们的。”

  “没错,年仅十七岁、就已连中六元的少年郎,那可是千百年难得一遇啊!”

  宋明远听着这话,只觉好笑。

  从昨日到今日,定西侯府上下所有人张口闭口都是‘状元郎’。

  他们不管说到什么话题,最后七弯八拐,这话题都能落到‘状元郎’上来。

  比起欣喜不已的旁人。

  直到这一刻,宋明远仍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自己——

  我真成了状元吗?

  还是大周开国至今最年轻、连中六元的状元?

  待宋明远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这才起身起身穿衣、洗漱、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他一如往常,前往松鹤堂给陆老夫人请安。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陆老夫人从前因担心定西侯与宋文远父子两人,面上难得有喜色,今日却笑得合不拢嘴,不住问朝廷的牌匾何时能送回来。

  宋明远含笑上前。

  “祖母。”

  “二哥儿来了。”陆老夫人一见他,笑容愈发多了,“早饭用了吗?”

  她那关切的眼神落在宋明远面上,直道:“我听说你昨夜喝了不少酒?”

  “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但如今你年纪尚小,酒喝多了伤身,可不能胡乱糟蹋自己的身子……”

  宋明远听着祖母絮絮叨叨的叮嘱,依旧耐心应着。

  祖孙俩正说着话,外头有小丫鬟进来通传。

  “老夫人。”

  “二爷。”

  “三爷来了。”

  小丫鬟的声音刚落。

  宋章远就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宋明远看着眼前这张酷似程姨娘、文弱秀气的脸,忽然发觉,这三弟弟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平心而论,宋明远与宋章远一向没什么交情。

  宋章远是得宠的程姨娘所出,平日被程姨娘宠得像块宝贝疙瘩,程姨娘总怕旁人害他儿子,就像一只母鸡一般,紧紧将宋章远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好在宋章远本性不坏。

  当日定西侯被常阁老污蔑。

  他找到宋章远,邀宋章远一起去常家时,宋章远虽害怕,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兄弟俩登门常家,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从前宋明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念书和科举上。

  他今日才好好打量起宋章远,打量之后,开口问道:“章哥儿。”

  “如今你跟着二叔念书,四书五经可都融会贯通了?”

  如今宋氏族学分甲、乙、丙三个班次。

  甲字班只有皮子修一人。

  故而二叔宋光兼管着乙字班。

  宋章远对上兄长审视的目光,不由有些紧张。

  他咽了口口水才回道:“回二哥的话,四书五经我已经学完了,只是……只是学得不太好。”

  宋明远隐约听宋光提过,这宋章远与宋文远兄弟俩和定西侯一样,对念书并不算感兴趣。

  宋明远心里清楚,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若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就算再勉强也没用。

  他随口出了几个问题,来考宋章远。

  结果正如他所料。

  宋章远的回答虽算不上牛头不对马嘴,却也是让他眉头直皱。

  说白了,宋章远根本不是读书的料。

  宋章远也知道自己答得不好,哭丧着脸道:“二哥。”

  “我每次念书都很认真,可就是记不住。”

  “而且我一念书就直打瞌睡。”

  “这……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他属于那种格外勤奋,却总学不好的人。

  宋明远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定西侯的影子,苦笑道:“我听二叔说过,你读书很勤奋。”

  “只是念书这事儿不仅仅只讲究勤奋,也讲究天分,自然不能怪你。”

  说着,他话锋一转,更是道:“章哥儿。”

  “我问你,你可对什么事感兴趣?”

  “你是像大哥那样喜欢习武,还是对琴棋书画有兴趣?”

  如今定西侯府中已出了他这个读书人,朝堂之上,也有他在。

  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

  若宋章远有别的感兴趣的,好好培养一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宋章远认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二哥。”

  “在我看来,读书、下棋、作画都一样乏味,我一看这些就头疼。”

  宋明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也知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便放缓语气道:“纵然你对读书没兴趣,也得知道,读书不只是为了考状元、走科举路,更重要的是知礼仪、明是非。”

  “你念书尽心尽力就好,不必揠苗助长,也不用有太多负担。”

  宋章远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喜色。

  他连忙应道:“是,二哥。”

  “你的话我都记下了。”

  他给陆老夫人请完安后,就匆匆去了族学。

  陆老夫人这时才与宋明远说起闲话。

  “……依我看章哥儿这孩子倒是对那些花花草草有兴趣。”

  “祖母这话是从何说起?”宋明远好奇问道。

  陆老夫人笑眯眯地解释起来。

  “章哥儿这孩子从小被程姨娘护着,胆子不大,从小就喜欢捣鼓那些花花草草,为此没少被程姨娘念叨。”

  “他种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有不少是草药。”

  “府里的丫鬟婆子生病了,会偷偷找他开两副药,。”

  “父亲和我起初都觉得他是闹着玩,可见他真有几分本事,就任由着他去了,毕竟多点本事傍身也是好的。”

  说着,她老人家又道:“只是程姨娘一向不喜欢他折腾这些,总说他没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毕竟定西侯府中,有宋明远珠玉在前,谁不盼着自己儿子能考科举、当状元呢?

  就算宋章远像宋文远一样想要习武,也总比捣鼓些花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