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蓝星的执念-《原神:我芙宁娜,于万水之上谢幕》

  蓝星。

  顾氏集团总部,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勾勒出现代文明的繁华脉络。

  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却冰冷压抑得如同深海。

  顾清辞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黑长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也让她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青黑更加明显。

  她的面前,并排摆放着三部特制的加密通讯器。

  屏幕亮着。

  最左边那部的界面,停留在与“芙宁娜”的聊天窗口。

  屏幕上,密密麻麻,几乎被同一种颜色的气泡填满——全是她发出的消息。

  最新的几条,时间显示是几分钟前:

  【清辞】:芙宁娜,回话。

  【清辞】:我知道你看得到。(已读标记刺眼地显示着)

  【清辞】:就算生气,也该有个限度。回我一句,哪怕一个字。

  【清辞】:……我很担心你。

  再往上翻,是更早的,带着不同情绪的文字:

  从最初冷静克制的询问日程安排。

  到后来带着歉意的,关于“手套事件”和课程冲突的解释。

  再到焦急的,关于她失踪后蓝星舆论和信仰波动的分析报告。

  以及……越来越多,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恳求和个人情绪的句子。

  【清辞】:演唱会的数据报告出来了,反响远超预期,你看到了吗?

  【清辞】:新到了一批高定,是你喜欢的风格,要来看看吗?

  【清辞】:今天路过医院……(消息在此处被撤回)

  【清辞】:枫丹那边…还好吗?

  一天又一天,一条又一条。

  从理性的沟通,到掺杂私心的试探,再到近乎卑微的呼唤。

  999 。

  这个冰冷的数字,像一根无形的针,反复刺痛着顾清辞的神经。

  (为什么不回话……)

  (就因为那次争吵?还是因为…念念的事,你在怪我?)

  (芙宁娜……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那种失控感,那种精心构建的计划因为核心人物的突然“离线”而陷入停滞的焦躁,几乎要将她一贯的冷静吞噬。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个再无新消息弹出的窗口移开,转向了办公桌的右侧。

  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全息投影界面。

  界面复杂无比,无数数据流如同奔腾的江河般快速滚动。

  界面的核心,是一个不断旋转、模拟着某种能量结构的双螺旋模型,周围环绕着提瓦特大陆的简易地图,其中枫丹区域的标记正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

  ——“方舟计划”核心实验界面。

  “第137次跨维度干涉实验,准备开始。”

  顾清辞的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的冷冽,对着空气说道。

  “能源矩阵充能完毕,坐标锁定:提瓦特,枫丹区域,原始胎海能量富集区边缘。”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房间内回应。

  “启动‘信标’共鸣,频率调整至与目标能量特征波段同步率95%。”

  顾清辞下令,目光紧紧锁定着全息投影中那个代表着“信标”的微小光点。

  (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接近她力量本源的能量样本了……虽然极其微弱。)

  那是她从芙宁娜早期在蓝星使用水元素力时,环境中残留的极其稀薄的能量场中,耗费巨大代价提取并固化的“信标”。

  理论上,它能与提瓦特的原始胎海之水产生某种程度的共鸣。

  屏幕上,代表能量输出的曲线开始剧烈波动。

  “检测到未知维度屏障干扰……能量传输效率低于预期阈值3.7%……”

  “继续。”

  顾清辞面无表情,“提升输出功率5个百分点。”

  “警告:功率超出安全边界,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空间涟漪……”

  “执行。”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犹豫。

  (一点点风险算什么……如果连这点干扰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改变命运?)

  幽蓝的光芒在办公室内大盛,映照着她坚定到近乎偏执的侧脸。

  全息投影中,那个代表着枫丹区域的红光,似乎极其轻微地、不规则地闪烁了一下。

  ---

  与此同时,提瓦特,枫丹。

  沫芒宫,芙宁娜的卧室。

  芙宁娜正百无聊赖地趴在铺着天鹅绒床单的大床上,翻着一本厚厚的、讲述枫丹早期戏剧史的书籍。

  (嘛…几百年前的表演风格,还真是浮夸呢……不过,好像也没比现在的我夸张多少?)

  她自嘲地笑了笑。

  小咝和小闪安静地立在门内两侧,如同两尊真正的装饰品。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如果忽略掉那始终锁定在她身上的、冰冷的注视感的话。

  就在她准备翻下一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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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感,毫无预兆地传来。

  不是来自地面,也不是来自空气。

  更像是……来自她身体内部,来自血液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极其遥远地方的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

  (!)

  芙宁娜翻书的动作猛地顿住。

  异色瞳中闪过一丝茫然和诧异。

  (刚才……那是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很轻微,转瞬即逝。

  像是错觉。

  但又隐隐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是胎海?不…感觉不对……有点像,但又不一样……更…“人工”一点?)

  她下意识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一切如常。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房间里的摆设安静地待在原位,小咝和小闪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蓝光。

  (是最近被关太久,出现幻觉了吗?)

  她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奇怪的感觉。

  然而,内心深处,有一根弦却被轻轻拨动了。

  那感觉虽然陌生,却莫名地……牵动了一丝她埋在心底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蓝星……)

  她立刻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不要想。不能再想那边的事了。)

  可是,那种微妙的、被什么东西从极其遥远的地方“触碰”了一下的感觉,却像一滴落入静水的墨,在她看似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看不进书上的任何一个字。

  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一种模糊的不安,悄悄爬上了心头。

  ---

  蓝星,顾氏集团顶层。

  “实验结束。能量传输中断。”

  电子合成音汇报着。

  全息投影界面上,数据流缓缓平息,那个双螺旋模型也停止了旋转。

  顾清辞紧紧盯着代表“干涉效果”的指标。

  数值低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在那一连串的失败数据中,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短暂到几乎被认为是系统噪声的……峰值波动。

  (……刚才那是?)

  她立刻调出那一瞬间的详细数据记录,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试图放大和分析那个异常信号。

  眼神锐利如鹰。

  失败了太多次,任何一点微小的偏差都可能是突破口。

  (是偶然,还是……?)

  她的心脏,因为这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存在的“成功”,而微微加速跳动起来。

  方舟计划,似乎终于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比蛛丝还要纤细的微光。

  而这道光,是否能穿透世界的壁垒,真正触碰到那个被她“弄丢”了的神明?

  她不知道。

  但她绝不会放弃。

  顾清辞重新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三部通讯器中间的那个屏幕。

  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她眼神暗了暗,随即被更深的执念覆盖。

  (没关系……芙宁娜。)

  (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否回应。)

  (我都会找到方法……把你从既定的命运中,拉出来。)

  她关掉全息投影,办公室内重新被城市的霓虹灯光照亮。

  而她坐在光影交界处,像一座孤独的、永不放弃的灯塔,固执地想要照亮另一个遥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