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明失眠夜-《原神:我芙宁娜,于万水之上谢幕》

  “呜……”

  芙宁娜把自己裹在丝绸被子里,翻来覆去,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内心的恐慌吞噬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了…)

  阿蕾奇诺那双绯红的眼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像两簇跳动的火焰,要把她精心编织的谎言烧个精光。

  “嘛…说不定她只是猜测?”

  芙宁娜试图安慰自己,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对!一定是这样!”

  可下一秒,记忆就像不受控制的潮水般涌来。

  阿蕾奇诺指尖冰冷的触感…

  那句意味深长的“您似乎忘了佩戴最重要的道具”…

  还有最后那个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

  (呜哇哇——!)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华丽的四柱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不行不行!本神明怎么能被一个愚人众吓到!”

  她猛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摆出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嘴角刚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就立刻垮了下来。

  (根本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那个眼神,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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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沫芒宫安静得可怕。

  芙宁娜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单。

  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后巷。那只玳瑁猫还在老地方,看到她来了,亲昵地凑过来蹭她的脚踝。

  “只有你们不会背叛我…”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猫咪柔软的毛发。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猫咪温暖的皮毛时,突然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那天晚上…她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她猛地环顾四周,总觉得阴影里随时会走出一道灰色的身影。

  “本、本神明才不怕呢!”

  她故意提高音量,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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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寝宫,芙宁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安全。

  (那个阿蕾奇诺…会不会已经潜伏在沫芒宫了?)

  (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看着我…)

  她神经质地检查每一个衣柜,每一个窗帘后面,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芙宁娜大人,您没事吧?”

  门外传来美露莘担忧的声音。

  “没、没事!”

  她强装镇定,“本神明只是在…在检查寝宫的安全!”

  说完这句话,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借口也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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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让她恐惧的,是那个挥之不去的疑问:

  为什么蓝星的同人图能预知未来?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再次点开那张图片。

  画面上,阿蕾奇诺的眼神和今晚如出一辙——那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

  (难道…我的命运早就被写好了?)

  (就像戏剧剧本一样,只能按照既定的情节发展?)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她想起在审判庭上见过的那些罪犯,他们总是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说命运对他们不公。

  那时的她总是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拙劣的借口。

  可现在…

  (如果连神明都逃不过命运的剧本…)

  (那所谓的自由意志,岂不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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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芙宁娜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本神明可是水神!怎么能被一个愚人众吓破胆!”

  她走到镜子前,努力练习着平日里那副不可一世的笑容。

  “啊啦~这不是阿蕾奇诺吗?这么晚来找本神明,是想念神明的光辉了吗?”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看着镜中那个强颜欢笑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样的表演…还能持续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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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沫芒宫彻底安静下来。

  芙宁娜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望着被窗帘遮挡的夜空。

  偶尔有巡逻队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让她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竖起耳朵。

  (明天…该怎么办?)

  (要是她再来找我…)

  (要是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我…)

  无数个“要是”在她脑海里打转,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

  她想起阿蕾奇诺最后说的那句话:

  “期待下次相见时,您能准备更精彩的表演。”

  (表演…)

  (在她眼里,我的一切都只是表演吗?)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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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亮时,芙宁娜终于累得睡着了。

  可即使在梦里,她也没能逃离那双绯红的眼眸。

  “你没有神之心。”

  阿蕾奇诺在梦中对她说,声音冰冷如霜,“你只是个冒牌货。”

  她想反驳,想用最浮夸的表演来掩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梦中,她看到自己站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上,台下坐满了观众。

  可当她开口唱歌时,发出的却是猫咪的叫声。

  观众们哄堂大笑。

  阿蕾奇诺坐在最前排,绯红的眼眸中带着嘲讽。

  “看啊,”她说,“这就是你们崇拜的神明。”

  “不要——!”

  芙宁娜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蜷缩在沙发上。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她大口喘着气,额头布满冷汗。

  (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

  她反复告诉自己,可心脏还是跳得像要炸开一样。

  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芙宁娜却觉得,自己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又即将踏入另一场更加可怕的噩梦。

  “嘛…”

  她把脸埋进膝盖,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今天…也要继续演戏呢…”

  只是这一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场戏还能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