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试锋芒-《黑矿:我的知识能修仙》

  高瘦弟子将那块切割下的核心晶石塞入储物袋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布袋合拢的瞬间,他脸上狂喜与惊惧交织,仿佛揣着的不是矿石,而是一团灼手的、能带来泼天富贵也能引来杀身之祸的烈焰。他看向林渊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待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杂役,而是掺杂了敬畏、贪婪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王五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目光在林渊和那平滑如镜的晶簇切面之间来回逡巡,最终也闭上了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鞭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林渊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中那块缩小了的核心晶石,以及识海中因吸收了大量同源信息而带来的微妙变化上。

  那块晶石触手冰凉,但其内部,在“结构视角”下,却仿佛蕴藏着一片微缩的、缓慢旋转的星云。无数有序的“结构信息”如同被编码的光点,按照某种深邃的规律运行、生灭。这不仅仅是知识,更像是一个固化的、微型的规则模型。

  而他识海中央,那新生的“秩序节点”,正与这块晶石产生着持续而稳定的共鸣。节点微微搏动,如同第二颗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有一丝晶石内的“规则韵律”被汲取、解析,融入他对“结构”的认知体系。

  【基于对称性破缺的局域时空构造猜想】……这些碎片化的知识,在亲眼目睹过“结构打印机”的运转后,开始变得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理论,而像是可以触摸、可以理解的工具蓝图。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能彻底消化这块晶石,他或许能真正迈出第一步,从“观察者”变为“干涉者”。

  但眼下,还有更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

  赵虎的耐心是有限的,监工的贪婪是无底的。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但又不能暴露真正的底牌。

  他掂了掂手中的晶石,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之前开采出来的、品质稍次的矿石,一个念头浮现。

  他走到那堆矿石前,蹲下身,拿起两块拳头大小的。

  在两名监工弟子的注视下,他双手各握一块矿石,闭上眼睛,似乎在默默感应。

  实际上,他的意念已然沉入识海,调动起那“秩序节点”的力量。他不再试图去“覆盖”或“粉饰”矿石的表层信息,而是尝试……引导其内部的结构能量,进行最细微的“共振”与“纯化”。

  这并非改变物质本质,而是利用自身对“结构场”的初步理解,像调音师一样,调整矿石内部那原本就存在的、相对稳定的结构能量场,使其波动更加协同、有序,从而在宏观上,表现出一种能量更加凝聚、杂质更少的“提纯”效果。

  这比之前粗暴的“信息覆盖”更加精细,消耗更小,效果却更好,而且更难被察觉!

  他双手微微用力,识海中“秩序节点”散发出一圈无形无质、却蕴含着特定“规范对称破缺”韵律的波动,如同水波纹般掠过手中的两块矿石。

  刹那间,那两块原本色泽略显灰暗、能量波动也有些杂乱的矿石,表面仿佛被无形的流水洗涤过一般,色泽变得更加深邃内敛,散发出的矿物能量波动也陡然变得纯净而稳定!甚至隐隐散发出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荧光!

  “这……这是?!”高瘦弟子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他分明感觉到,那两块矿石在林渊手中,品质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这已经不是开采,这是……点石成金?!不,比那更神奇!

  王五也张大了嘴巴,大脑一片空白。

  林渊缓缓睁开眼,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疲惫,将两块“提纯”后的矿石递给高瘦弟子:“师兄……你看……这样……赵师兄会不会……更满意?”

  高瘦弟子几乎是抢一般接过矿石,双手微微颤抖,仔细感应着其中精纯而稳定的能量,脸上的震惊逐渐化为狂喜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他死死盯着林渊,仿佛在看一座行走的灵石矿脉!

  “满意!赵师兄一定会非常满意!”高瘦弟子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林师弟!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他立刻将这两块“提纯”矿石珍而重之地收进自己的储物袋,然后拍着胸脯,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林师弟,你尽管‘处理’!需要什么,尽管跟师兄说!以后在这矿上,师兄罩着你!”

  王五也反应过来,连忙凑上前,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对对对!林师弟,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以后咱们兄弟,全仰仗您了!”

  林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局促模样,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两位师兄折煞弟子了……弟子只是……碰巧……”

  “诶!林师弟过谦了!”高瘦弟子打断他,眼中精光闪烁,“你这本事,可是了不得!放心,有我们兄弟在,定不会让赵师兄……和其他人,打扰到你!”

  他刻意在“其他人”上加重了语气,暗示会帮林渊挡住其他潜在的麻烦,同时也是一种警告——别想甩开他们单干。

  林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这两个被利益绑住的监工作为缓冲和掩护,他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接下来的时间,林渊便在两名监工弟子近乎谄媚的“协助”下,开始了“工作”。

  他不再亲自挥镐开采,而是由王五和高瘦弟子负责将普通的矿石搬运到他面前。他则盘膝坐在一旁,双手虚按在矿石堆上,假装调息,实则引导“秩序节点”的力量,对整堆矿石进行大范围的、低强度的“结构场共振纯化”。

  成堆的、品质普通的矿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色泽纯净,能量波动稳定而内敛。

  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不到一个时辰,当天赵虎要求的一百二十斤“高品质”矿石,便已超额完成,而且品质远超以往!

  高瘦弟子看着那堆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矿石,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他仿佛已经看到,将这些矿石上交给赵虎时,对方满意的表情,以及……自己能从中克扣下的、难以想象的巨大好处!

  王五更是兴奋地搓着手,看着林渊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尊会下金蛋的母鸡。

  林渊则默默计算着消耗。这种大范围的“共振纯化”,对“秩序节点”的负担不小,精神力的消耗也颇为可观。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而且,他发现,在这种持续的输出与恢复中,那“秩序节点”似乎变得更加凝练,自己对那种“规范对称破缺”韵律的掌控,也越发得心应手。

  这是一种另类的修炼。

  傍晚,赵虎再次来到岩窟。

  当他看到那堆数量远超定额、而且品质高得惊人的矿石时,饶是他心有城府,眼中也忍不住掠过一丝震惊和狂喜。

  他拿起一块矿石,仔细感应,眉头微挑。这矿石……纯净得有些过分了!甚至比他见过的某些下品灵石,在能量精纯度上都不遑多让!这绝不仅仅是矿脉品质好能解释的!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一旁脸色苍白、闭目调息的林渊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发问,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对高瘦弟子淡淡吩咐道:“做得不错。这些矿石,我会亲自处理。你们……继续‘协助’好林师弟。”

  他的语气平静,但“协助”二字,却咬得格外重。

  高瘦弟子心领神会,连忙躬身应下。

  赵虎深深看了林渊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贪婪,有忌惮,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酷。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将矿石全部收走,转身离去。

  岩窟内,再次剩下三人。

  高瘦弟子和王五松了口气,随即脸上又浮现出兴奋之色。赵虎的认可,意味着他们的“财路”稳了!

  而林渊,在赵虎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岩窟入口的方向,目光平静。

  赵虎的杀意并未消失,只是被更大的利益暂时压了下去。一旦他觉得无法掌控,或者利益被触及底线,雷霆手段顷刻即至。

  而手中这块核心晶石,以及识海中那不断成长的“秩序节点”,就是他应对这一切的最大依仗。

  他需要更快地消化这块晶石,需要更深入地理解“结构”的奥秘,需要掌握更强大的、足以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块幽暗的晶石,其中仿佛有星河流转,规则生灭。

  初试锋芒,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而他,需要在这场风暴降临前,拥有足以劈开黑暗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