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谈话之后的小插曲-《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

  刚踏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略显阴冷但熟悉的空间,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将晃动的影子投在墨绿色的地毯和雕花座椅上。几乎是在我出现的瞬间,一道身影便从靠近壁炉最舒适的那张高背椅里站了起来,快步向我走来,带着他特有的、略显急促的步伐。

  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浅金色的头发在炉火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那张继承了马尔福家族优良基因的脸上,此刻混合着明显的不悦、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担忧,以及某种被冒犯了的骄傲。他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在我面前站定,下巴微微抬起。

  “灵儿!”他的声音比平时要高一些,带着质问的语气,“我听说——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用了那种……奇怪的东方把戏,救了波特?” 那个名字仿佛带着酸味从他舌尖滚出来。

  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从校长办公室带出来的平静,只是眼底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把戏?”我轻轻重复,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然,“我以为那叫‘及时援助’,德拉科。还是说,你更希望看到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在全校师生面前摔成一滩泥?”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德拉科立刻反驳,但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我的反问戳中了他某些纠结的心思——他厌恶波特,乐于见到对方出丑,但或许内心深处也清楚,如果真的发生严重事故,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更在意的,似乎是我的行为本身。

  “但是你为什么非要……非要亲自出手?”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不满和困惑,更像是在抱怨,“还用了那种方式!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你,议论你那……神秘的力量。这太高调了,一点也不……不斯莱特林。”

  我能感觉到休息室里其他一些人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投向我们这边,潘西·帕金森正用她那双大眼睛不满地瞪着我,克拉布和高尔则有些茫然地站在德拉科身后。

  我微微向前倾身,靠近德拉科,声音放得很轻,几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带着点狡黠:“哦?那你觉得,怎样才更‘斯莱特林’呢,德拉科?袖手旁观,然后等着看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因为安保不力、导致救世主重伤而焦头烂额?还是说,”我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你只是不高兴,出手救他的人……是我?”

  德拉科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但随即又强撑着瞪回来,耳根却更红了些。“别胡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波特招惹不必要的注意!尤其是斯内普教授,他刚才脸色难看得吓人!”

  他这话倒是不假。我回想起斯内普那几乎能冻结空气的目光,唇角弯了弯。“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什么时候好看过?”我轻飘飘地反问,成功让德拉科噎了一下。

  “总之,”德拉科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出那副马尔福式的傲慢姿态,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别扭的关心,“你以后离波特和他的麻烦远一点。还有,少用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来历不明?”我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德拉科,你是在质疑我家族传承的底蕴吗?” 这话带着点轻微的挑衅,我知道他最在意纯血统的骄傲和古老家族的名誉。

  果然,他立刻否认:“当然不是!马尔福家族尊重所有历史悠久的纯血传承。我只是……提醒你谨慎。”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快速扫了我一眼,声音又低了下去,“……不想你惹上麻烦。”

  看着他这副明明在意又非要端着架子、别别扭扭表示关心的样子,我心底那点因为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而产生的冷意倒是消散了不少。至少,在斯莱特林,还有这么一个……有趣的“麻烦”在。

  “知道了,”我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敷衍的意味,仿佛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我会‘谨慎’的。现在,能让开了吗?我想我需要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今天过于‘高调’的行为了。”

  德拉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路,只是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我。

  我走向女生宿舍的入口,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复杂的视线一直黏着。很好,看来除了校长和院长的关注之外,我还需要应付这位小马尔福先生微妙的小情绪。不过,这似乎也让霍格沃茨的生活,变得更加……不无聊了,不是吗?

  回到寝室,换下略显正式的袍子,我本想借着这难得的安静整理一下思绪,复盘今日种种。窗外,霍格沃茨的夜色已然深沉,唯有远处禁林的黑影和城堡塔楼零星的火光点缀着黑暗。然而,就在我准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一个被白天的混乱险些遗忘的“日常任务”猛地跳入脑海——我忘记给小天狼星送晚餐了。

  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行吧, 我对自己说,带着点认命般的自嘲,谁叫我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事。 照顾一个藏在废弃教室里的阿兹卡班逃犯,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魁地奇赛场风波和校长办公室“喝茶”之后。

  但放任不管显然不行。且不说那位布莱克先生饿极了会不会自己跑出来觅食增加暴露风险,单是从“投资”角度看,让他保持基本生存需求,维持住我们之间那脆弱的、基于“共同秘密”的合作关系,也是必要的。

  无奈,我只得重新起身。夜间的城堡更加寂静,也潜藏着更多未知。我需要格外小心。首先,得去厨房弄点吃的。

  凭借着对城堡秘密通道的熟悉和对家养小精灵习性的了解(他们总是乐于帮助任何表现出友善和需求的学生,尤其是当你能准确说出某些特定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并给予尊重时),我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厨房入口,轻轻挠了挠那幅梨子画像。画像扭动着变成一个门把手,我闪身进入。

  厨房里温暖而忙碌,即使是在深夜,也有家养小精灵在为第二天的早餐做准备。看到我,他们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在我温和的请求和几句对他们辛勤工作的赞美下,一只名叫“波波”的小精灵热情地为我准备了一个装满食物(考虑到小天狼星的体型和消耗,分量很足)并施了保温咒和微弱混淆咒的篮子,以确保食物香气不会过于明显,且不易被追踪。

  端着这篮“麻烦的根源”, 我再次踏上秘密的送餐之路。避开肖像画们可能清醒的目光,绕开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常巡逻的路线,利用那些隐藏在挂毯后、雕像旁的捷径,我像一道幽灵般在城堡的阴影中穿行。冰冷石壁的气息扑面而来,唯有手中篮子传来的微弱热量和灵狐在怀中安稳的呼吸,提醒着我此行的目的。

  终于,再次站在那间废弃的魔法史教室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然后是压抑的、带着警惕的低吼——他今晚是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在休息。

  我推门而入。教室比外面更暗,只有月光透过高窗洒下几缕清辉。那只大黑狗从角落里站起身,幽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锁定我,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似乎在表达不满,又像是松了口气。

  “抱歉,来晚了。”我将食篮放在它面前的地上,打开盖子,食物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小团白雾,“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它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但耳朵却灵敏地转动着,显然在听。我没有详细解释魁地奇球场和校长办公室的事,只是模糊地提了一句“有些小麻烦”,但它似乎能从我的语气和状态中察觉到不寻常。

  看着它埋头进食的样子,我靠在门边,心里那点因为被迫深夜奔波而产生的小小怨气也渐渐平息了。虽然是个麻烦,但看着一个生命因自己的举手之劳(好吧,或许不止是举手之劳)而得以维系,并且这个生命还牵扯着一段足以撼动魔法界的故事……这种隐藏在平静日常下的暗流,不正是我所寻求的、对抗虚无的“乐趣”之一吗?

  谁叫我给自己找事情呢。 我在心里再次重复这句话,但这次,唇角却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或许,正是这些“自我麻烦”的举动,才让我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而不仅仅是一个被家族、被命运、被彼岸花契约所定义的符号。

  待它吃完,我收起空篮,没有多做停留。“明天见,布莱克先生。” 我低声说完,便再次融入城堡的夜色之中,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