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戒指失踪和残存的倔强-《焚心樊骨》

  一个月后,沈清欢情况稳定出院。

  陆承渊亲自来接,态度却比之前更加恶劣:“婚礼在下个月,你安分点,别给我丢人。”

  副驾驶上的江雪梨穿着定制婚纱,笑容甜蜜:“清欢姐,你会来祝福我们的吧?”

  沈清欢平静地系好安全带:“当然。”

  回到公馆,陆承渊把一份文件扔在沈清欢面前:“签了。”

  是婚前协议和胎儿抚养权转让书。

  “孩子生下来归我,你可以拿到一笔钱。”陆承渊语气冷漠,“雪梨还年轻,我不想她受累照顾别人的孩子。”

  沈清欢看着协议,突然笑了:“陆总考虑得真周到。”

  她爽快地签下名字,让陆承渊有些意外:“你...没什么要说的?”

  “有啊。”沈清欢抬头,眼神锐利,“祝陆总和江小姐...百年好合。”

  当晚,陆承渊带着江雪梨去试婚纱,留沈清欢一人在公馆。

  她走进书房,打开陆承渊的电脑——密码还是雪宁的生日。

  是时候让瞎子睁开眼睛看看真相了。

  她将江临发来的证据打包,设置定时发送。收件人包括陆承渊、董事会和各大媒体。

  做完这一切,她抚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

  “宝宝,妈妈带你离开这个地狱。”

  窗外,江雪梨正穿着婚纱从车上下来,陆承渊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

  多完美的一对。

  陆家公馆,晚餐时分。

  水晶灯下,江雪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慌乱地摸着自己的手指:“姐姐的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

  那枚翡翠戒指,是江雪宁的遗物,陆承渊亲手戴在江雪梨指上,意义非凡。

  陆承渊立刻放下刀叉,眉头紧锁:“别急,仔细想想最后在哪里看到?”

  “下午……下午还在的。”江雪梨泪眼婆娑,无助地看向陆承渊,“我只在下午去过后花园,然后……然后清欢姐也来过附近,问我能不能把阳台的画架挪开……”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一直沉默用餐的沈清欢身上。

  清欢姐,”江雪梨怯生生地开口,语气却带着精准的引导。

  “你下午是不是碰过我的首饰盒?我不是怪你,只是那戒指对我,对承渊哥都太重要了……”

  沈清欢抬眸,眼神平静无波:“我没有碰过你的任何东西。”

  “可是……”江雪梨的眼泪掉得更凶,“佣人说看到你从我房间那边出来……”

  陆承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盯着沈清欢,声音冰冷:“沈清欢,你拿了吗?”

  “我说了,没有。”她放下餐具,胃里一阵翻搅。

  “搜。”陆承渊没有任何犹豫,吐出一个字。

  沈清欢不敢置信地看他:“陆承渊,你要搜我的身?”

  “如果你没拿,怕什么搜?”他语气讥讽,“还是你心里有鬼?”

  江雪梨假意劝阻:“承渊哥,不要这样,清欢姐还怀着孕呢,也许是误会……”

  她越是求情,陆承渊的怒火越是高涨:“就是怀着孕还手脚不干净!雪梨,你就是太善良!她这种人,根本不会领情!”

  他口中的“这种人”,像一把淬毒的刀,扎进沈清欢心里。

  两个面无表情的女佣上前,是陆承渊的心腹。

  “搜仔细点。”他命令道,甚至没有避开目光,就那样冷冷地看着。

  沈清欢护住小腹后退,声音发颤:“陆承渊,你不能这样对我!”

  “在你可能偷了雪宁遗物的时候,就没资格谈‘不能’。”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你自己脱,还是我让人帮你?”

  江雪梨躲在陆承渊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沈清欢倔强地站着,不动。

  陆承渊最后一点耐心耗尽,对女佣厉声道:“愣着干什么?撕开查!”

  “是,先生!”

  女佣上前,粗暴地抓住沈清欢的手臂,另一只手猛地扯住她的衣领。

  “刺啦——!”

  单薄的居家服应声而裂,被粗暴地从肩头扯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沈清欢惊叫一声,徒劳地想用手遮挡。

  另一名女佣毫不客气地开始在她身上摸索,口袋、腰间、甚至……内衣边缘。

  沈清欢浑身僵硬,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玩偶,任由那冰冷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落下。

  陆承渊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在审视一件与他无关的物品。

  江雪梨“不忍”地别过脸,小声啜泣,仿佛受辱的是她。

  没有。

  女佣搜遍了沈清欢全身,除了那件被撕裂的衣衫和她颤抖的身体,一无所获。

  “先生,没有找到。”女佣汇报。

  陆承渊眉头皱得更紧。

  江雪梨立刻带着哭腔说:“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掉在别的地方了……对不起,承渊哥,都怪我,害清欢姐……”

  她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陆承渊盯着沈清欢那破碎衣衫下裸露的肌肤和那双盛满痛苦却依旧倔强的眼睛,怒火更盛:“看她这副样子!搜个身就跟要她命一样!雪梨丢的是姐姐唯一的念想,她受这点委屈算什么?”

  他转身,温柔地揽住江雪梨的肩膀,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和:“别哭了,不怪你。戒指丢了再找,你姐姐不会怪你的。”

  然后,他再次看向沈清欢,眼神恢复冰冷:“倒是你,沈清欢,不过是搜个身,摆出这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难伺候又不懂事,连雪梨半分的大度和体贴都没有!”

  沈清欢听着他的话,感觉心脏被一点点凌迟。他心疼江雪梨丢了戒指,却看不到她衣衫破碎、尊严扫地的模样。

  女佣松开了手。

  沈清欢踉跄一步,用手紧紧拢住破碎的衣襟,遮住身体,也仿佛想护住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搜完了?我可以走了吗,陆总?”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陆承渊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莫名一刺,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滚回你的房间!没找到戒指之前,你依然是最大嫌疑人!”

  沈清欢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看一旁“内疚”的江雪梨。她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楼梯,回到那个冰冷的客房。

  关上门的瞬间,她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被撕裂的不仅仅是衣服,还有她对他最后一丝微末的幻想和期待。

  楼下,隐约传来陆承渊安慰江雪梨的声音。

  沈清欢将脸埋进膝盖,无声地笑了,笑得凄然而绝望。

  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客厅沙发的缝隙深处,一抹翠绿的光,正悄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