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官好像不太聪明-《曙光纪元,伤痕,尘埃守护者》

  一次,练习停止间转法。隔壁女生连队的方向似乎传来一阵轻笑。林皓白耳朵一动,立刻判断:机会来了!展示男子气概的时候到了!

  他猛地一挺胸,对着自己方队的男生们,用自以为最磁性、最威严的声音吼道:“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向——右——转!”

  声音洪亮,动作标准,干净利落。他转体靠脚的声音尤其响亮,试图吸引注意。

  然而,他用力过猛,加上心不在焉,转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隔壁连队,而是营区的一排垃圾桶。

  男生队伍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林皓白老脸一红,但反应极快,立刻强装镇定,咳嗽一声:“嗯!这个方向……也需要保持警觉!战场环境是复杂的!现在,向——左——转!”

  这次他终于正面朝向女生连队了。他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但眼角余光拼命扫描,试图寻找一个能与他进行“眼神交流”的目标。

  可惜,女生们要么在低头整理帽子,要么在互相说笑,要么累得眼神发直,根本没人在意他这个方向转得标不标准。

  林皓白有点泄气,但不屈不挠。

  又一次,练习敬礼。林皓白讲解要领:“手腕伸直,五指并拢,自然微贴太阳穴……”

  林皓白突然眼睛一亮!这个动作帅啊!影视剧里多少爱情始于一个帅气的军礼!

  他立刻跑到队伍前方,大声说:“总教官!这个动作我有点新的体会,能给同学们示范一下吗?”

  张文一脸疑惑,一个军礼能有什么感悟,所以他将决定权交给了一身旁刚来没多久的司令员——林天成,接收到张文的目光,林天成狐疑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点点头,想看看林皓白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林皓白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但实际上是女生连队的方向,右臂划出一道极其夸张、带着风声的弧线,“啪”地一声砸在自己太阳穴上,力度之大,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拍晕。

  整个动作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不像敬礼,倒像在表演舞台剧。

  “……”林天成沉默了。 “……”男生方阵沉默了。“……”一边的江屿辰也沉默了,他无法理解这是什么鬼情况。 隔壁女生连队似乎有人被这声巨响吸引,好奇地望过来。

  林皓白心中窃喜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成功了!吸引到注意了!

  他保持着那个僵硬的敬礼姿势,努力对望向他的女生们挤出他那自以为潇洒不羁的微笑。但由于刚才拍得太狠,太阳穴嗡嗡作响,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扭曲,甚至带着一丝痛苦的意味。

  一个女生小声对同伴说:“那个教官……是不是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同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起来不太舒服,脸都抽筋了。”

  训练站军姿,要求目视前方,纹丝不动。这对林皓白来说是基本功,小菜一碟。但他不甘心只是站着。

  他看到隔壁连队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女生正好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林皓白计上心来。

  他保持着绝对标准的军姿,连睫毛都不抖一下,但却开始尝试用极其细微的、只有近距离才能察觉的嘴部动作,试图向那个女生传递“信号”。

  他先是努了努嘴,像是在发送摩尔斯电码。 然后轻轻咂了下嘴,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最后甚至尝试单眼眨眼,但由于军姿要求眼睛要睁大平视前方,他的行为更像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快速而轻微的抽搐。

  那个女生确实注意到他了。她看着这个表情管理似乎彻底失控、脸部肌肉间歇性痉挛的教官,眼神从好奇逐渐变成了惊恐和同情。她小心翼翼地、极小幅度地往旁边挪了半步,试图远离这个“奇怪的人”。

  林皓白:“???” 为什么她躲开了?是我不够电力十足吗?

  一天的训练结束,林皓白拖着“疲惫”的身躯,其实主要还是心累,找到江屿辰。

  “老江!我不行了!”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哀嚎道,“这比跟漂亮国的新型机打一场还难!我展示了我的力量、我的纪律性、我的帅气军礼,甚至用上了秘密通讯技巧!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发现我有趣的灵魂和英俊的皮囊?!”

  江屿辰正拿着毛巾擦汗,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白痴。” 然后继续擦汗,懒得再理他。

  林皓白抱头惨叫:“我的爱情啊!难道就要葬送在这无情的训练场了吗?!不行!明天我要改变策略!老江,你说我练正步的时候,踢腿比别人高三十度,会不会更显眼一点?”

  江屿辰:“……我会建议司令把你调去炊事班帮厨。”

  “喂!还是不是兄弟了!” 夕阳下,林皓白追着面无表情的江屿辰,喋喋不休地探讨着他的“求爱大计”,而江屿辰只想把他扔进旁边的战术壕沟里埋起来。

  这片军事基地,因为林皓白的存在,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搞笑的、荷尔蒙过剩的青春气息。

  训练进行到第三天,基本的队列动作已经教授完毕,各个连队开始进行整合练习。休息间隙,林皓白像只精力过剩的大型犬,溜溜达达地就晃到了江屿辰负责的女生混合连队训练区域。

  他看着江屿辰方阵的学生们——虽然依旧难掩疲惫,但站姿、眼神明显比自己那边大部分歪歪扭扭的工科男生多了几分精气神,动作也整齐不少。尤其是那个站在前排、模样清秀扎着马尾的女生,动作尤其标准认真,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混合着一点在“潜在发展对象”面前表现的心思,涌上了林皓白的心头。他凑到正坐在阴凉处喝水的江屿辰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喂,老江,行啊你。把这群娇滴滴的小姑娘训得有模有样的。”林皓白语气带着点调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江屿辰眼皮都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心想“这家伙,绝对没好事。”

  周围的人一看两人那样,像极了一条小奶狗不断惹恼一只高冷的猫,又菜又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