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商会暗战,林深再出招!-《重生13:老街鉴宝赚百亿守家园》

  福兴街的喧嚣渐渐沉淀,夜色如墨,将整条老街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巷口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仿佛连时光都被这沉沉夜色凝固。

  微凉的夜气贴着地面游走,带着露水与旧木混合的气息,沁入衣领,令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又迅速被寂静吞没,只余下屋檐滴水的轻响——“嗒、嗒、嗒”,一滴一滴,敲在人心上,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

  然而,这片静谧之下,却涌动着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朝着江州古玩界的核心猛烈冲去。

  江州商会顶楼的豪华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厚重的红木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灯火,只余下天花板上那盏水晶吊灯投下冷白的光,照得紫檀木茶桌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面深不见底的镜面。

  一套顶级的建盏茶具正冒着袅袅热气,水汽升腾,在灯光下扭曲成细小的漩涡,茶香浓郁却无人啜饮——那是陈年岩茶的焦糖气息混着木质烟熏味,本该暖人肺腑,此刻却只衬得室内寒意森然。

  三人围坐,沉默如铁。

  “一个毛头小子,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江州掀起风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周文远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杯底与建盏碰撞的余音在密闭空间中回荡,震得茶汤微漾,一圈涟漪从中心扩散开来,久久未平。

  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屑与阴冷,嘴角抽动,像是咀嚼着某种久藏的恨意。

  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急促而冰冷,如同打在人心上的鼓点。

  赵国强的手指微微颤抖,茶面泛起细密的涟漪;那一缕热气拂过手背,竟让他打了个寒颤,仿佛不是暖流,而是刀锋掠过皮肤。

  他的目光频频扫向门口,耳朵捕捉着走廊尽头每一丝脚步声,连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都令他心头一跳。

  沈昭放出的风声,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冰冷的锋刃随时可能落下。

  “周会长,那个沈昭……在报社那边能量不小,他声称有‘重大爆料’,矛头直指我。明天的大会,我怕……”

  “怕什么!”周文远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训斥,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你忘了三年前的事了?沈昭的父亲是怎么被踢出商会的?那份‘造假证据’,可是我亲手塞进评审组抽屉里的。”他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些皮毛,但不知道我们手里攥着他多少把柄。他敢爆,我就敢掀桌子。”

  赵国强心头一震,终于明白周文远为何如此镇定——原来早在多年前,他们就已布下暗网,以信息反制舆论。

  这份底气,来自对他人命运的操控权。

  “我已经安排好了。”周文远从抽屉中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三下,“压轴的那件东西,就算是吴老亲自来,也得掂量掂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赵国强知道那是什么——一件被称为“永乐残卷”的明代书画残片,传世仅半幅,真伪争议极大。

  有人说是国宝级遗珍,也有人断言是民国高仿。

  用它做局,既能逼林浅犯错,又能将责任推给“学术分歧”。

  但他没说的是,他自己三年前正是因类似手法,被迫低价出让祖传藏品,才沦为周文远的傀儡。

  如今,他看着即将重演的一幕,喉头泛苦,却不敢开口。

  与此同时,福兴街的商户们,却在苏晚的奔走下,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王老板,这是您当初被赵国强用五千块收走的‘清代粉彩小碟’吧?他说您这是民国仿品,可我瞧着,这底款、这釉色,分明是官窑的东西!”苏晚站在一家小店里,指尖轻点照片边缘,语气恳切。

  老旧的吊扇吱呀转动,吹动墙角一叠泛黄的收据,纸页翻飞,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被唤醒的记忆在低语。

  灰尘在斜射进来的月光中缓缓漂浮,触鼻微痒。

  王老板叹了口气,满脸苦涩。

  “谁说不是呢?可他一句话就能定生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有办法了!”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话音落下时,门外一阵风掠过,卷起几片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啪啪作响,仿佛在应和她的决心,“林老板说了,这次我们不是要跟谁斗气,而是要讨一个公道!明天的大会,把这些证据带过去,请他赵大专家再给‘鉴定’一次!让全江州的人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骗子!”

  王老板热血上涌,一拍大腿,茶杯跳起,水花溅湿裤脚也浑然不觉:“好!我跟你去!这口气我憋了三年了,就算铺子不要了,我也要讨个说法!”

  一时间,整个福兴街响应者云集。

  那些曾经被赵国强打压、欺骗的商户,纷纷拿出了自家的藏品和当年的凭证。

  一份份看似微不足道的证据,汇聚成了一股足以冲垮堤坝的洪流。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沈昭连夜赶写的系列报道第一篇《谁在定义“价值”?

  ——江州古玩鉴定大会前瞻》。

  文章没有点名道姓,却字字诛心,直指古玩鉴定行业存在的“权威垄断”和“利益输送”问题。

  更关键的是,他在文中引用了一份匿名提供的内部会议录音片段——正是赵国强亲口承认“按周会长意思调低估值”的原声。

  这篇报道尚未正式发布,但已在圈内流传。

  江州各大媒体的电话几乎要打爆报社,无数同行都在打探那个所谓的“重大爆料”究竟是什么。

  连主办方都感到了巨大压力,不得不公开发声,表示将“确保本次大会的公平、公正、公开”。

  甚至,早已声明只作为“荣誉嘉宾”出席的吴老,也因此事改变了主意。

  他亲自给主办方打了电话,语气平淡却分量十足:“明天的鉴定环节,我也作为评委之一,参与一下吧。”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波诡云谲。

  风暴的中心,“淮古斋”内,却是一片异样的平静。

  店内陈设古朴,斑驳的木架上摆满瓷器、玉器与青铜小件,每一件都泛着岁月的包浆光泽,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质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旧纸的气息,混合着茶汤的余韵,吸入肺腑时带着一丝微甜的苦涩。

  二楼的灯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在青砖地上投出一方温暖的光斑,光影交错间,仿佛时间在此刻放缓了脚步。

  林深将那只“明代永乐青花缠枝莲纹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林浅面前的绒布上。

  灯光下,碗身宝光流转,青花色泽浓艳,深入胎骨,缠枝莲纹的笔触流畅自然,充满了动感。

  指尖轻抚过碗沿,触感温润如玉,却又带着瓷器特有的冷硬质地,仿佛能感知到六百年前窑火淬炼的痕迹。

  但就在接触瓷胎的瞬间,林深闭上了眼。

  一道微弱的金光在他瞳孔深处一闪即逝,随即消失。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几分。

  刚才那一瞬,他动用了“天机瞳”的初级观气功能,试图窥见这件青花碗的“气运流转”——结果却发现,其底部隐约浮现出一道极淡的裂痕虚影,似有若无,绝非常规肉眼可见。

  这不是瑕疵,而是一种伪装——有人用特殊工艺将现代修复痕迹完美掩盖,若非异能辅助,极难察觉。

  “姐,你看这苏麻离青料形成的黑褐色斑点,这是永乐青花的典型特征,自然晕散,如同水墨画。”林深强压头痛,声音依旧平稳,“再看这底足,无釉,露出的胎体细腻洁白,有细微的火石红。记住这些特征,更要记住它的‘神’。”

  林浅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青花碗。

  她的掌心微微出汗,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放松。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击着胸腔,耳边还能捕捉到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以及楼下老钟摆钟缓慢而坚定的滴答声。

  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鉴定比试,而是一场猎杀。

  她是猎物,对方是围猎者。

  但她不想再逃了。

  “他们会想尽办法刁难我,可能会从器型、画工、甚至是历史传承上设下陷阱。”她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没错。”林深赞许地看着她,“所以,你不仅要会‘鉴真’,更要会‘辨伪’。你要想的,不是这件东西为什么是真的,而是他们会从哪些角度,把它说成是假的。然后,用他们无法辩驳的证据,把他们的谬论,一条一条地,彻底击碎!”

  他将一本厚厚的资料推到林浅面前,纸张边缘已被翻得毛糙,页角卷起,上面是他连夜整理的,关于明代青花瓷器烧造工艺、历史文献记载以及历代高仿品的特点分析。

  油墨味混着纸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点铅笔划痕的金属味。

  “姐,明天,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林深看着林浅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整个福兴街,都会是你的后盾。而我,会给你最锋利的剑。”

  夜色渐深,窗外的世界早已沉睡。

  远处的更鼓声隐约可闻,三更已过。

  但“淮古斋”二楼的灯,却彻夜未熄。

  灯光下,映照着一个年轻女孩专注的身影。

  她时而翻阅典籍,纸页翻动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时而手持放大镜,对着那只青花碗反复观察,镜片反射出细碎的光斑;口中念念有词,模拟着可能出现的每一种诘难和质问。

  她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要点,字迹由工整逐渐变得潦草,却愈发坚定。

  而在某一页的角落,她写下了一句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话:

  “我不是来证明它是真的,我是来证明他们一直在撒谎。”

  这一夜,江州无人入眠。

  有人在恐惧中等待审判,有人在阴谋中编织罗网,而在这间小小的古玩店内,有一个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磨砺着自己的锋芒。

  而林深靠在椅背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念:

  “天机瞳连续使用不得超过三次,否则将引发短暂失明……这一战,只能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