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鉴玉擂台,真假交锋-《重生13:老街鉴宝赚百亿守家园》

  深古斋的展厅内,灯火通明,老檀木的沉香在空气中缓缓流转,像一层看不见的薄纱,裹着人心。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金光,映在红木展台与玉器之上,泛起温润的微芒。

  空气里除了香气,还浮动着一丝金属般的紧张——那是数百人屏息凝神时,呼吸被压成细线的静默。

  前排坐满了福兴街各大商号的掌柜与资深收藏家,他们或捻须沉思,或微微前倾,目光如钩;后排则挤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快门声如夏夜虫鸣,断续却密集。

  还有那些慕名而来的玉石爱好者,手指紧攥着门票,掌心渗出薄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展台中央那个年轻的身影。

  林深。

  他身着一套熨烫妥帖的深色中式立领,衣料在灯光下泛着极细的暗纹,像是夜色中潜行的波光。

  身形挺拔如松,神情淡然,仿佛眼前这场关乎整个福兴街声誉的公开鉴玉会,不过是他后院里的一场品茶会。

  他手中那柄小巧的德制放大镜,在他稳定有力的指间,更像是一柄权杖,决定着台上每一件玉器的“生死”。

  镜片边缘泛着冷光,偶尔划过玉面,发出极轻的“嚓”一声,像是时间被轻轻拨动。

  “诸位请看,这件清代碧玉双耳瓶,器型规整,玉质温润,雕工流畅,尤其是这底部的‘大清乾隆年制’款识,笔锋遒劲,符合当时宫廷造办处的风格。是真品。”

  “这一件,汉代玉蝉。刀法简练,俗称‘汉八刀’,但各位注意看它的穿孔,是典型的单面钻,孔壁光滑,有螺旋痕,符合汉代制玉的工艺特征。也是真品。”

  林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展厅的每一个角落,像一缕清泉淌过石隙。

  他语速平缓,讲解深入浅出,既有专业术语的支撑,又有通俗易懂的比喻。

  连续几件拍品都被他精准鉴定,现场的气氛由最初的凝重,逐渐转为一种近乎崇拜的信服。

  一些老掌柜频频点头,胡须微颤,看向林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赞许。

  有位老者甚至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仿佛在无声地共鸣。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礼仪小姐端上了一个铺着红色锦缎的托盘,托盘中央,静静地躺着那件争议的焦点——“仿明代子冈牌”。

  这块玉牌通体洁白,光泽莹润,如凝脂初雪。

  一面雕刻着山水楼阁,刀锋细腻处似有云雾缭绕;另一面是诗文款识,字迹秀美如行云流水。

  指尖轻抚,触感温凉滑腻,几乎与真玉无异。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堪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即便是业内最顶尖的专家,初看之下,也难辨真伪。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有人喉结微动,吞咽了一下;有人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座椅扶手,发出极轻的“哒、哒”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今天这场鉴玉会的重头戏。

  林深没有立刻拿起玉牌,而是先戴上了一副白色手套。

  丝绸滑过指尖的触感微凉,这个细微的动作,透着对文物本身的尊重,也让在场的所有人精神一振。

  他拿起放大镜,目光如炬,缓缓地扫过玉牌的每一个细节——刀痕的走向、包浆的厚薄、裂隙的走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展厅里静得能听到相机的快门声,以及远处空调低沉的嗡鸣。

  坐在第一排的刘老板,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滴在西装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好玉,好工。”林深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无论是雕刻的技法,还是款识的书法,都极力模仿了明代陆子冈的风格,甚至可以说,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听到这话,刘老板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

  然而,林深的话锋猛然一转,他的手指轻轻点在玉雕表面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刺破了现场短暂的平静。

  “真正的古玉包浆,是经过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盘玩、佩戴,由人体分泌的油脂、汗液与空气中的尘埃、水分缓慢反应,沁入玉石肌理,形成的一层温润、自然、不均匀的保护膜。它是有生命的,有温度的。”

  他举起玉牌,让灯光从侧面照射上去,然后用放大镜对准了那个点:“而这件玉牌的‘包浆’,各位清看,在放大镜下,它均匀得像一层清漆,光泽浮于表面,显得生硬、贼亮。尤其是这几处微小的裂痕里,包浆的颜色和厚度与表面的几乎完全一致。这不符合自然形成的规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脸色开始变化的刘老板身上。

  “这层所谓的包浆,是用强酸腐蚀后,再涂抹上特制的树脂,通高高温烘烤快速氧化制造出来的。手法很高明,但它骗不过时间和科学。”

  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就绪的老金走上前,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打开后,是一台便携式的拉曼光谱仪。

  “林老弟用眼力看,我用科技验证。”老金沉声说道,他将探头对准了玉牌。

  “嗡——”

  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蜂鸣,连接的平板电脑上,一条条光谱曲线迅速生成。

  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块小小的屏幕上。

  几秒钟后,结果出来了。

  老金拿起平板,声音洪亮地宣布:“光谱分析显示,该玉牌的分子结构中,含有非天然的纳米级二氧化硅填充剂,并且检测到微量的环氧树脂残留。这些都是典型的2014年之后才出现的新型仿玉复合材料。结论,百分之百的现代仿品!”

  “哗——!”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像暴雨般将刘老板那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镁光灯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甚至能闻到一丝焦糊味。

  商户们议论纷纷,震惊、愤怒、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他。

  “天呐,居然是纳米填充剂!”

  “这造假技术也太高了,刘福贵这是想把整个福兴街都拖下水啊!”

  “人赃并获,这下看他怎么狡辩!”

  阿梅没有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立刻将早已打印好的检测报告副本分发给在场的每一家媒体。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一场无声的审判。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刘老板的身体晃了晃,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干涩地辩解道:“我……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说着,他拨开人群,几乎是狼狈地朝着门口冲去。

  林深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没有去拦,只是再次举起了话筒,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各位,请安静。”

  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混乱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这种利用纳米填充剂和快速氧化包浆的仿玉手法,非常高明,也非常歹毒。据我所知,它最早出现在2016年,当时被国家文物鉴定中心定性为一桩情节极其恶劣的重大文物造假案,涉案金额巨大,主犯至今在逃。”

  林深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而今天,这项本该在几年后才出现的顶尖造假技术,却提前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发了更深层次的震撼和不解。

  提前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没人知道,这是林深精心设计的一句谎言,一句只说给暗中黑手听的谎言。

  他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底细了如指掌,甚至超越他们的认知,从而制造出巨大的心理压力。

  与此同时,福兴街另一头的一间豪华茶室内,赵子轩正悠闲地品着一杯顶级的金骏梅。

  茶室以深色紫檀木装潢,墙上挂着一幅宋代山水,墨色氤氲。

  空气里弥漫着金骏眉特有的蜜香与焦糖气息,茶汤在白瓷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面前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小周的来电。

  “轩哥,不好了!刘福贵那块料被当场砸了!那个叫林深的小子,把什么纳米填充剂都给验出来了!现场的记者都疯了,刘福贵可能要被盯上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赵子轩端着茶杯的手纹丝不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哦?这么快就暴露了?那个姓林的,倒有几分本事。”

  “轩哥,我们怎么办?刘福贵要是被抓了,会不会把我们……”

  “慌什么?”赵子轩打断了他,语气轻蔑,“他知道什么?他只知道货是从我们这里拿的,连你的脸都没见过。既然他这么没用,那就让他自己去顶雷,正好把水搅浑。”

  挂断电话,赵子轩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掉进了林深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更不知道,刘福贵今天带去“深古斋”的那块“子冈牌”,根本不是他卖出去的那一块。

  真正的“高仿玉牌”早已被林深调换,此刻正静静地躺在警方的证物袋里。

  而展台上被鉴定的,是林深让老金连夜赶制出的特制复制品,外观、材质、化学成分都与真品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里面还加装了一枚比米粒还小的微型追踪器。

  鉴玉会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但它掀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深古斋的后台休息室里,林深脱下了外套,和老金、阿梅站在一起。

  “干得漂亮!”阿梅兴奋地挥了挥拳头,“今晚之后,整个深圳古玩圈都要知道你林深的大名了!”

  老金则显得更为沉稳,他递给林深一瓶水,低声问道:“追踪器启动了?”

  林深点点头,他的手机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地图上快速移动,最终停在了深圳龙岗区的一个坐标上。

  “启动了。刘福贵一离开会场,就立刻去联系上家了。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小周的那个造假作坊。”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福兴街,这条百年老街在夜色中显得古朴而深沉。

  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与远处车流的低鸣。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充满了斗志。

  “赵子轩这条大鱼,藏得太深了。刘福贵只是个虾米,小周才是切入他核心圈子的关键。这一战,我们谋划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输。”

  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

  林深缓缓转身,看着展厅门口“深古斋”那块历经沧桑的牌匾,在霓虹灯的映照下,古韵与现代交织。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出去,只留下最纯粹的战意。

  明天,就是收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