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佩拍卖会上的怒斥-《重生13:老街鉴宝赚百亿守家园》

  京城,2023年秋季瀚海拍卖会现场。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折射出的光斑在丝绒地毯上缓缓游移,仿佛时间也在这片静谧中慢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与皮革座椅的沉稳气息,偶尔传来低语,也像被厚重的布料吸收,只剩下一种压抑的期待。

  台下,衣着光鲜的藏家与富豪们正屏息凝神,等待着下一件拍品的亮相。

  他们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唯有腕表滴答与空调低鸣在空间中交织。

  林深坐在角落,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西装与这奢华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发白,掌心已被汗水浸湿。

  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拍卖台,仿佛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孤狼,只等猎物现身。

  “接下来,将由盛达集团为我们呈现一件特殊的拍品——清代和田白玉双鱼佩。”

  拍卖师声音洪亮,白色手套托着一个锦盒走上台。

  脚步声在地毯上几乎无声,却在林深耳中如雷贯耳。

  大屏幕上,玉佩的特写清晰展现,质地温润,雕工精湛,更引人注目的是,玉佩背面,一个笔法隽秀的“晚”字,深深烙印在玉石肌理之中。

  那字迹,仿佛还带着苏晚的体温,一笔一划都刻进了他的灵魂。

  林深的脑海瞬间炸开,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尖叫,又仿佛一切归于死寂。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几乎停滞。

  是它!就是它!

  那枚苏晚在二十岁生日时,用攒了半年的积蓄买下,亲手为他戴上的玉佩。

  她当时笑着说:“林深,这玉佩上的鱼是一对,就像我们,永远不分开。这个‘晚’字,是我的名字,也是我许给你的,岁岁年晚,永以为伴。”

  可如今,这枚承载了他一生挚爱的玉佩,竟成了盛达集团的拍品!

  盛达集团……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林深的心脏。

  就是他们,以城市开发为名,用推土机碾碎了那条承载着百年记忆的福兴街,也碾碎了他和苏晚的家。

  “起拍价,八十万!”拍卖师高声宣布。

  “八十万?”林深猛地站起,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嘶哑的吼声冲破了会场的宁静,“你们凭什么拍卖它!这是赃物!”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前排的安保人员立刻警惕地望了过来。

  林深对此视若无睹,他血红的眼睛死死锁住盛-达-集-团的代表席位,那个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

  “盛达集团,你们这群强盗!你们强拆福兴街,掠夺民间文物,手上沾满了街坊们的血泪!”他的声音愈发凄厉,带着泣血的悲愤,“这块玉佩,是我爱人的遗物!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把她的命还给我!”

  “先生,请您冷静!”安保人员迅速围了上来。

  “冷静?”林深惨然一笑,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眼前,拍卖会的奢华场景开始扭曲、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十年前那场滔天大火。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与房屋轰然倒塌的巨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发疯般冲进火海,却只在断壁残垣下,找到苏晚那只被熏得焦黑、却依然紧紧攥着半截玉佩的手。

  “晚晚……”

  极致的悲痛与愤怒如海啸般吞噬了他的理智,林深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眼前一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意识的最后一秒,他仿佛听到了苏晚在耳边轻声呼唤。

  “林深,醒醒。”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空气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晨光温柔地洒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热的触感。

  一股淡淡的檀香与旧书纸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熟悉而又遥远。

  林深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深棕色房梁,以及墙上那幅早已在强拆中化为灰烬的《松鹤延年图》。

  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

  这里不是冰冷的医院,也不是喧嚣的拍卖会场。

  这里是……深古斋。

  他从爷爷手里继承下来的那间,位于福兴街街角的小小古玩店。

  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紧致,骨节分明,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而不是那双在十年风霜中早已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

  “你总算醒了,昨天熬夜看书,又睡在躺椅上了吧?”

  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林深身体一僵,如同被雷电击中,他机械般地、一寸一寸地扭过头。

  只见书桌前,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坐在那里,晨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长发如瀑,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丝嗔怪的笑意,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玉佩。

  那玉佩,通体温润,双鱼嬉戏,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完好无损。

  苏晚!

  她还活着!

  林深的眼眶瞬间红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一切都如此真实。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朝思暮想了整整十年的脸庞。

  “怎么了?睡傻了?”苏晚看到他异样的神情,关切地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啊。你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她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来。

  林深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背面的“晚”字,清晰地刻在那里。

  这是……她还没把玉佩送给他的时候!

  他猛地看向墙上的老式日历,上面的数字清晰无比——2013年,5月20日。

  距离福兴街被强拆,还有三年。

  距离苏晚在那场人为的意外中香消玉殒,还有两年零七个月。

  我……重生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紧接着,未来十年那沉重而清晰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2015年12月25日,圣诞夜,福兴街突发大火,苏晚为了抢救他爷爷留下的遗物,葬身火海。

  事后调查结果,竟是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

  可他知道,那根本不是意外!

  2016年6月18日,盛达集团以“公共安全隐患”为由,启动对福兴街的强制拆迁,整条老街在三天之内被夷为平地!

  无数老街坊流离失所,而幕后的主使者,正是那个在拍卖会上道貌岸然的男人——赵国栋!

  未来十年,古玩市场的每一次大涨大跌,哪一件国宝的回流,哪一处古墓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中清晰地放映。

  林深紧紧握着那枚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掌心的刺痛感让他无比清醒。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他要守护好身边的女孩,要让福兴街安然无恙,要让赵国栋和盛达集团,血债血偿!

  “我很喜欢。”林深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苏晚,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晚晚,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将苏晚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十年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这份温暖。

  “哎呀,你弄疼我了。”苏晚在他怀里轻声抗议,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良久,林深才松开她,心中的惊涛骇浪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思考。

  他必须行动起来,但不能鲁莽。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守着破旧古玩店的穷小子,拿什么跟富可敌国的盛达集团斗?

  他需要钱,需要人脉,需要足以掀翻棋盘的力量!

  送走苏晚后,林深迫不及待地翻出了店里的账本。

  一页页翻过,最后停在总结页上。

  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不出所料,只有不到五万块。

  这点钱,别说对抗盛达,就连稍微像样点的古玩都收不起。

  但林深并不慌乱。

  他最大的资本,不是这五万块,而是他脑海里那未来十年的记忆!

  他清楚地记得,下个月,城南的鬼市上会出现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爵,那其实是商代晚期的真品,却被摊主当成民国仿品,标价三千块。

  半年后,这尊青铜爵在香江拍出了八百万的天价!

  他还记得,明年年初,股市会有一波小牛市,一支名为“宏图科技”的垃圾股,会在一个月内翻上二十倍,然后轰然崩盘。

  一个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在他脑中罗列出来,形成了一张通往未来的详细地图。

  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关键节点上,精准布局,将未来的财富,提前收割!

  “叮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起,打断了林深的思绪。

  一个穿着跨栏背心,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是隔壁茶馆的老板王德发。

  “小林啊,发什么呆呢?”王德发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哎,跟你说个事。最近街上有点不对劲啊。”

  林深心中一动,问道:“王叔,怎么了?”

  “就那个赵国栋,盛达集团的老板,你听过吧?我们这片儿要开发,就是他牵的头。”王德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两天,他的人已经开始挨家挨户地接触了,说是摸底,我看啊,是想探探我们的口风,为拆迁做准备呢!”

  他叹了口气:“这福兴街,怕是安生日子不长了。那赵国栋出了名的心黑手狠,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价码。”

  赵国栋!

  林深瞳孔一缩,握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

  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赵国栋的人是在2015年才开始大规模接触商户的,可现在才2013年,他竟然就提前行动了!

  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引发了蝴蝶效应吗?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敌人已经提前出招,留给他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少!

  他必须立刻行动,在赵国栋的计划全面铺开之前,抢占先机!

  王德发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林深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后院。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金光。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宁静而美好。

  但林深知道,这片宁静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那张未来的财富地图与眼前的危机交织在一起。

  他需要一个切入点,一个能让他以最快速度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又能对赵国栋造成初步打击的切入点。

  许久,林深睁开双眼,一道冰冷而锐利的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想到了。

  赵国栋,你既然这么着急,那就别怪我,先从你最宝贵的东西上,撕开第一道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