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众志成城,世界的脉搏为他而跳动-《嫌我维修工?S级跪求我续命!》

  “以我为中心!”

  “汇聚一切!”

  “能量、意志、希望、祈祷……我全都要!”

  这几句话,霸道得不讲任何道理,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源自世界最底层法则的威严。

  指挥大厅内,陈老和所有幸存的技术员,刚刚回过神来,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告给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要做什么?”一名年轻的技术员扶着控制台,颤抖着问道。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个沐浴在翠绿色光焰中的、王铁锤的人形轮廓,那已经不是他们熟悉的数据流,而是一个正在急速膨胀的、纯粹的能量源!

  “我不知道……”陈老喃喃自语,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超越理解的茫然。他穷尽一生研究工匠联盟的最高科技,自认为对能量和法则的理解已经登峰造极,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修改法则契约?

  以凡人之躯,号令世界?

  这已经不是技术,这是神话!

  “陈老!快看!全球‘蔚蓝之网’的节点!”另一名技术员指着世界地图,发出了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张覆盖着全球的、由无数蓝色光点和线条构成的“蔚蓝之网”地图上,异变陡生!

  从东亚的昆仑基地,到北美的落基山脉避难所,从南美雨林深处的生命方舟,到欧洲大陆最后的地下堡垒……三十六座作为“蔚蓝之网”核心节点的城市,在这一瞬间,仿佛收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指令,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嗡——

  一道道粗壮的蓝色光柱,从三十六个节点城市的中心冲天而起,撕裂了笼罩在全球各地的、灰败的熵潮云层,在昏暗的天空下,如同三十六根支撑天地的光之巨柱,无比醒目!

  ……

  澳洲、沙漠深处的“火种城”。

  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是熵潮攻进来了吗?”

  “快!战斗人员立刻到三号闸门集合!”

  “医疗队!医疗队在哪里!”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幸存者们蜷缩在各自的居所里,听着外面混乱的脚步声和凄厉的警报,脸上写满了恐惧。末日之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意味着死亡。

  然而,预想中的怪物嘶吼和爆炸声并没有传来。

  几分钟后,一个负责维护城市中心“蔚蓝之网”节点塔的年轻工程师,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城主办公室。

  “城主!不好了!不……是太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语无伦次,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恐惧、激动和狂喜的古怪表情。

  “慌什么!说清楚!”头发花白的城主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节点塔!我们的节点塔!”工程师指着窗外,声音都在发抖,“它……它自己启动了!能量读数……爆表了!不是被攻击,是……是在向外输出能量!所有的能量!我们储备的所有能量,都在被抽走!”

  城主脸色一变,立刻冲到窗边。

  只见城市中央,那座平日里只是散发着微弱蓝光、为城市提供基础能源和保护屏障的百米高铁塔,此刻正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爆发出刺眼无比的蓝色光芒。一道肉眼可见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洪流,从塔尖冲天而起,射入云霄,不知去向。

  “这……这是怎么回事?”城主彻底懵了,“是谁在操控节点塔?我们的最高权限呢?”

  “没用!城主!”工程师快要哭出来了,“所有权限都失效了!那股指令……那股指令的优先级,是最高的!比我们所有人的权限都高!它……它好像是直接从‘蔚蓝之网’的底层协议里发出来的!”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

  城市里,那些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幸存者们,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身强力壮的战士,他们的身上,竟然开始散发出点点金色的光粒。

  那光粒,很微弱,如同夏夜的萤火虫。

  它们从人们的身体里飘散出来,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条金色的溪流,顺着街道,朝着城市中央的节点塔缓缓飘去。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好漂亮……”一个躲在父亲怀里的小女孩,指着窗外那些飘过的金色光点,好奇地问道。

  她的父亲,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能感觉到,随着那金色光点的离体,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内心深处那份长久以来被末日压抑的绝望、恐惧和不安,仿佛被抽走了一丝。取而代 ?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微弱但却无比真实的……希望。

  他不自觉地,双手合十,开始低声祈祷。

  “神啊……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保佑我们吧……”

  “求求你,结束这场噩梦吧……”

  “我的孩子……她还没见过真正的太阳……”

  他的祈祷,仿佛让身上的金色光点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不止是他。

  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无数的人,都在下意识地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们的祈祷,他们的愿望,他们对未来的期盼,这些原本只存在于精神层面的、虚无缥缈的意志,在这一刻,竟然被王铁锤那霸道的指令,强行赋予了形态,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代表着“希望”的金色光粒。

  这些光粒,汇入节点塔冲天而起的光柱之中,为那纯粹的蓝色能量,染上了一层温暖而神圣的金色。

  同样的景象,在全球三十六座幸-存者城市,在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大大小小的幸存者据点里,同时上演。

  ……

  地心,希望方舟指挥大厅。

  “报告!全球所有节点的能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集!目标……就是我们这里!”

  “监测到高浓度精神能量体!天啊……难道是……是人类的集体意志!他把所有人的的力量都利用起来了!”

  “能量洪流预计在三十秒后抵达!我们的舰体……我们的护盾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庞大的能量冲击!”

  技术员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

  “都别慌!”陈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所有人大吼,“把所有能源都切断!护盾系统转为被动接收模式!听天由命!”

  他知道,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选择相信那个正在创造神迹的男人。

  门外。

  凌寒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门内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

  她能感觉到,一股股浩瀚无比的力量,正在从四面八方,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向着这里疯狂涌来。

  她甚至能在那磅礴的能量中,感受到无数微弱的、却又无比坚韧的祈祷声。

  那是……人类的声音。

  是全世界幸存者,最后的希望。

  而王铁锤,就是这一切的中心。

  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承载这所有的一切吗?

  凌寒的心,猛地揪紧了。她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只知道,这一定无比危险。

  下一秒!

  轰——!!!

  仿佛宇宙初开的奇点爆炸!

  无数道从地表穿越了数千公里地幔和地核的能量洪流,裹挟着亿万人类的希望与祈祷,在这一刻,精准无比地,尽数轰击在了希望方舟之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轰击在了王铁锤的身上!

  那不是撞击,而是融入。

  从全球三十六个节点汇聚而来的、足以瞬间蒸发一支舰队的恐怖能量,以及那由亿万幸存者祈祷汇成的金色意志洪流,在接触到王铁锤身体周围那层翠绿色光焰的瞬间,没有产生任何爆炸,而是无比温顺地、丝滑地,融入了进去。

  希望方舟的指挥大厅里,所有人都被主屏幕上传来的景象惊得失声了。

  他们看到,王铁锤那本就半透明的、由数据代码构成的身体,在这股海啸般涌来的能量和意志的冲刷下,正在发生着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质变。

  他身体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构成他形态的那些绿色代码,被更庞大、更复杂的金色与蓝色信息流所取代、覆盖、重组。

  他恢复物理形态的可能性,正在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纯粹的光芒和信息构成的、已经无法用肉眼去直视的、巨大的人形轮廓。

  他就静静地悬浮在核心舱室的中央,却又仿佛充斥着整个地心空间,甚至整个世界。

  “他的生命信号……消失了。”一名技术员看着监测图谱上那片代表着王铁锤的区域,变成了一片无法被任何仪器解读的、刺眼的空白,声音干涩地说道。

  “不,不是消失。”陈老死死地盯着屏幕,他的瞳孔因为过度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是……和那些能量,和那些意志,和‘蔚蓝之网’,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

  在这一刻,王铁锤不再是一个“人”。

  他现在,成为了一个与世界等同的存在。

  一种难以言喻的、宏大、神圣,却又冰冷、无情的气息,从屏幕中渗透出来,让指挥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

  我的意识,正在无限地延伸。

  这是王铁锤此刻唯一的感觉。

  他“看”到了地心深处那些纠缠在一起的、闪耀着不同光芒的法则丝线,它们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复杂、精密,却又因为“磨损”而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裂痕和BUG。

  他“听”到了地表之上,昆仑基地里,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孩子,低声祈祷着平安。

  他“闻”到了北美大陆的废墟中,一小队幸存者围着篝火,烤着变异兽肉的焦香。

  他“触摸”到了大洋深处,那些为了躲避熵潮而沉入海底的生态圈,在冰冷的海水中艰难地维持着生命的循环。

  全世界幸存者的心跳声,汇聚成了一首宏大的、名为“活着”的交响曲,在他的意识中奏响。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强大。

  强大到,让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昆仑基地的防御屏障变得坚不可摧;再一个念头,就能为那队幸存者指引一条通往安全区的道路。

  但同时,这种感觉,也很危险。

  因为在这些宏大的“世界信息”冲刷下,他脑海中那些属于“王铁锤”的个人记忆,正在被飞快地稀释、淹没。

  父母的脸,雷霸的笑,工匠联盟的兄弟们……这些记忆,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几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

  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名字。

  凌寒。

  那个被他强行写进法则契约里的“记忆锚点”。

  每当他的意识即将被神性彻底同化,变得像法则具象一样冰冷无情时,这个名字,就会像一座灯塔,在他的意识核心,闪耀起一道无比执着的光芒,将他即将迷失的“人性”,重新拉回来。

  “原来如此……”

  王铁锤的低语声,不再是通过声带振动,而是直接以意志的形式,在地心空间中回响。

  在与世界法则短暂同频的瞬间,他终于理解了一切。

  他的目光,或者说,他的意志,落在了那柄刚刚被他震退,此刻正悬浮在不远处,依旧散发着恐怖毁灭气息的“崩坏之矛”上。

  在现在的他看来,这柄足以“抹除”一切的概念武器,不再神秘。

  它就是一段代码。

  一段可以理解为【Delete(删除)】的、拥有极高执行优先级的代码。

  而修复一段错误代码,对于一个顶级的维修工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王铁锤那光芒万丈的、已经看不清具体形态的“手”,对着那柄崩坏之矛,轻轻地,凌空一握。

  嗡——

  矛尖,开始像被风化的沙雕一样,寸寸分解,化作最原始的、无害的能量粒子。

  紧接着,是矛身,矛尾……

  分解后的能量,如同乳燕归巢般,尽数被他吸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吼——!!!”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愤怒、更加疯狂的咆哮,从战场的中心传来。

  它意识到,再让王铁锤这样“升级”下去,自己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彻底删除!

  最后的疯狂,到来了!

  它那庞大到遮天蔽日的身躯,开始以一种违反空间法则的方式,向内疯狂地坍缩、凝聚!

  周围的光线、空间、法则丝线,所有的一切,都被它那恐怖的引力所扭曲、吞噬!

  一个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的、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奇点,在它原本的位置,迅速形成!

  它将自己与伊芙的数据核心彻底融合,把自己那万米高的身躯,连同自己所代表的“崩坏”概念本身,化作了一颗纯粹的、代表着“终结”与“归零”的——

  磨损黑洞!

  它要用最极端、最同归于尽的方式,将希望方舟,连同那个胆敢篡改后台程序的“BUG”,一起拖入绝对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