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羽初来访-《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凌越释放出的那缕平和道韵,如同石沉大海,数日间并未得到明确的回应。但他并未放松警惕,深知凤族既已投石问路,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一边继续借助癸水之精和万年石乳深化对水行的感悟,一边开始尝试调动不周山本源的土行精气,构筑更稳固的防御根基。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道青色的流光,如同撕裂苍穹的闪电,自南方天际疾驰而来,其速之快,远超之前的龙族敖锋。流光在不周山上空稍作盘旋,便精准地朝着凌越所在的山头落下,轻盈地停在半空,显出身形。

  那是一只神骏非凡的青鸾!

  其体型优美流畅,通体覆盖着青碧色的翎羽,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尾羽修长,拖曳着道道风灵之气。一双凤目清澈而锐利,带着天生的高贵与一丝审视的意味。它的气息虽不及敖临那般磅礴厚重,却更加灵动缥缈,仿佛与天地间的流风融为一体,修为赫然也达到了太乙金仙之境。

  “吾乃凤族巡天使者,青羽。”青鸾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然,“奉公主之命,特来拜访凌越道友。”

  它的目光落在凌越的本体——那株看似平凡的古树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以它的修为和凤族的天赋灵觉,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株树内蕴的磅礴生机与那股独特的、令它神魂都感到舒适清宁的道韵。果然非同凡响!

  凌越心中了然,正主来了。他收敛气息,平和的神念传递而出:“贫道凌越,于此清修。青羽使者远道而来,不知凤族公主有何指教?”

  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态度不卑不亢。

  青羽对凌越的直接似乎有些意外,凤目微眨,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指教不敢当。日前我族感应到不周山有道韵异动,清净玄妙,更见龙族宵小频繁出入,恐有扰道友清修,故特派青羽前来探望,并代公主殿下致意。”

  话语说得漂亮,说是“探望致意”,实则点明了“我们知道龙族在找你”,并暗示凤族对此的关注,甚至带有一丝“龙族是麻烦,我们可以提供更好庇护”的意味。

  凌越神念不动声色:“有劳公主殿下与青羽使者挂心。贫道与龙族敖临道友,仅是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已然了结。龙族亦承诺不打扰贫道清修,目前尚算安宁。”

  他轻描淡写地将与龙族的关系定性为“交易”,并点出龙族已做出承诺,既回答了对方的试探,也委婉地表示自己暂无寻求新靠山的意图。

  青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方果然灵智极高,且应对得体。“交易?”它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不知是何等交易,竟能劳动龙族巡海使亲自奔走,甚至划下禁域?莫非……与道友这身非凡的道韵有关?”

  它终于图穷匕见,将话题引向了核心——悟道茶香。

  凌越知道瞒不过,也无需再瞒,坦然道:“贫道天生具备些许静心悟道之能,炼制了些许茶叶。敖临道友族中似有长者需此物缓解沉疴,故而来求,贫道念其心诚,便予了三片,换取一些修行所需之物与清静罢了。”

  他刻意强调了“三片”、“心诚”和“换取清静”,暗示交易有限,且自己并非可以随意索求的对象。

  “静心悟道……缓解沉疴……”青羽低声重复了一遍,凤目中光芒闪烁。龙族求此物是为了疗伤?这信息很重要。而此物的效果,显然对任何修行者都有大用,尤其是对它们凤族而言,无论是提升修为还是应对与龙族、麒麟族的争斗,都可能起到关键作用。

  “道友之能,果然玄妙。”青羽语气缓和了一些,高傲中多了几分郑重,“实不相瞒,我凤族对此亦颇感兴趣。不知道友可还有余裕?我凤族愿以同等,甚至更优厚的条件相换。无论是南明离火之精、凤凰涅盘神羽,还是不死火山特有的先天火玉,皆可商量。”

  它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尤其是对于修行火属性或需要炼体的生灵而言。但凌越深知,与凤族交易,风险比龙族更大,凤族性情更高傲,掌控欲可能更强。

  “青羽使者厚意,贫道心领。”凌越神念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只是前番炼制那三片茶叶,已耗去贫道不少本源,需长时间静养恢复。短期内,恐无力再炼制第二份。且此物关乎贫道修行根本,不可轻动,还望使者与公主殿下见谅。”

  他没有完全拒绝,以“本源损耗”、“需长时间静养”为由,将可能的交易推后,给自己留下了转圜余地,也避免了立刻得罪凤族。同时再次强调此物关乎根本,设定底线。

  青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凌越的理由合情合理,它也无法强求。毕竟对方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其跟脚神秘,道韵非凡,又与龙族有了初步联系,强行逼迫恐生变故。

  “既然如此,青羽不便强求。”它微微颔首,“不过,道友之能,我凤族已深知。他日若道友恢复,或有其他需求,可凭此羽传讯于我。”

  一根青碧色的、萦绕着风灵之气的羽毛轻轻飘落,与之前那根赤红凤羽并排插在岩石上,气息却更加柔和内敛。

  “此外,”青羽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龙族虽势大,却内部倾轧,行事霸道,绝非良友。道友与之交往,还需多加谨慎。若遇难处,我凤族在南域,亦可为道友提供一二便利。”

  这便是在挑明离间,并展示凤族的实力与“善意”了。

  “多谢使者提醒,贫道自会斟酌。”凌越神念平静,既不接受也不反驳。

  青羽深深地看了凌越的本体一眼,似乎要将这株神秘的古树印入心底。

  “既如此,青羽告辞。望道友早日恢复,他日再会。”

  说完,它清唳一声,双翅一展,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天而起,瞬息间便消失在南方天际,来得快,去得也快。

  山谷再次恢复平静。

  凌越“看”着那并排插着的赤红与青碧两根凤羽,意识中思绪翻涌。

  凤族的正式接触,确认了他们对悟道茶叶的渴望,也带来了新的诱惑与风险。他们比龙族更加直接,也更具侵略性。那句对龙族的评价,虽是为了离间,但也未必全是空穴来风。

  龙族、凤族、暗中窥视的五行老祖……自己这株小小的悟道茶树,已然成了三方势力目光交汇的焦点。

  “水行已初步入门,接下来,须得加快对‘土行’的感悟。厚德载物,根基稳固,方能在这激流中屹立不倒。”凌越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也激发出更强的斗志。

  他将注意力转向那枚土黄色的玉简,龙族送来的洪荒见闻。神识沉入其中,浩瀚的信息流淌心间,关于山川地理、灵物分布、各方势力(主要是龙族视角)的粗略介绍……这些信息,将帮助他更好地理解这个洪荒世界,为未来的抉择提供依据。

  而在不周山之外,关于不周山深处有一株神秘灵根,其叶能助人悟道,引得龙、凤两族先后折节拜访的消息,也开始在少数有心的大能之间悄然流传开来。

  凌越之名,首次进入了洪荒顶级存在的视野。

  风暴的眼,正在缓缓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