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卑鄙是卑鄙,好用就够了,他秦执从来不是好人-《疯批尚书强制爱表姑娘她受不住了》

  闲逛了一圈回家,发现好几日没出现的秦执,居然回来了。

  管家与她说,三爷在西耳房等她的时候,秦湘玉愣了好半天。

  几日的闲暇日子,让她连紧绷的心情都松懈了下来。

  此时,乍一听闻秦执回来了,一颗心又砰砰乱跳起来。

  倒不是因为心动,只不过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与他一起,总要提心吊胆。

  加上现下他更是无所顾忌。

  秦湘玉捏了捏袖口,心中过了一遍最近的事情,这才跟着管家去了西耳房。

  至于采购的东西,则让丁香搬去西厢房中了。

  侍女跟着秦湘玉到了门口就不再进去,秦湘玉站在门口顿了顿,这才对着门内道:“三爷。”

  不多时,门内就传出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进。”

  秦湘玉推开门进去,外面的侍女很体贴的把门给阖上了。

  秦执正坐在灯下看闲书。

  秦湘玉很少见到他看这种书。

  有点像占卜术。

  见他杯中的茶空了,她也没有自觉的去倒茶。

  福了福身,就立在那儿。

  秦执屈指扣了扣案牍,示意她斟茶。

  秦湘玉道:“三爷,您和我只是合作,我又不是您的丫鬟。现下这里也没有旁的人,我们也无需做戏。”

  说这话时,她的脊背笔直笔直的。

  她现下在他面前是秦执的人,无需对他小意讨好。

  这身份还算有些用,也幸亏秦执不好暴露身份,否则,真面对面起来,她免不得还要在他面前服低做小。

  秦执也不生气,挑眉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茶。

  顺带给她也满上了一杯。

  秦湘玉对上一次秦执在茶盏中给她下药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狐疑的打量他一眼,没有看太久,就垂下眸子,茶盏就在桌案上飘着白色的雾气,腾过她的眼前。

  雾蒙蒙,胧胧的一片。

  屋中安静不语。

  只闻得园外蟋蟀的轻啼,此起彼伏,倒显得此间有几分安宁静谧。

  “近些日子做了什么?”他不咸不淡的开口。

  他问,她就答:“闲来无事,就逛了逛园子。这园中倒是颇为奇妙,奇珍异草,三爷您是哪家世子?”

  她对这个世界格局了解并不多,但从现代的一些知识了解看来,世子,得是某位王爷家的嫡子。

  他所扮身份占三,要么前头有两个庶子兄长。(但这古代嫡庶尊卑有别,一般来说,主母未入府是不得有长子出生的。特殊情况除外。)要么就是他还有两位嫡亲兄长,但因某种原因去世了或者其他的原因,不能成为世子,这才落到了他的头上。其中缘由不去深究。

  秦执所假扮的这个身份,吃穿用度样样不凡,想来地位不低。

  秦执慢慢啜饮了一口清茶,这才缓缓开口:“怎么,这么想了解我,是想离开秦尚书琵琶别抱?”

  “您多虑了,我只是想从您这里多获取一些关于表哥的消息。”

  “毕竟,若您身份高贵,得到的信息一定比旁人多。”

  秦执将茶盏放到桌面上,许久才说:“秦小姐,要想得到某件东西,就需要拿另一件东西去交换。”

  “你瞧瞧你手中的筹码,可还有?”他神情轻弄,带着几分嗤笑之意。

  似乎,在冷视她自不量力。

  秦湘玉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三爷您接下来一定需要我的帮助。”

  不然秦执一早就对她表明身份然后差人送她回京了。

  或者有别的原因,这个原因秦湘玉不知道,但是她只需要知道的是,秦执需要她,这就够了。

  “你在威胁我?”他冷冷的瞧着她,唇角带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秦湘玉起身,给他斟了茶:“并不是,我与您之间,不过是互相合作罢了。您觉得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呵。”秦执笑了声,饮了茶,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秦湘玉顶着他的视线,手心都润湿了。

  也就是现在,秦执没有表露身份,她又有所依仗,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今天出去了?”

  秦湘玉点了点头,开口:“逛了下书肆,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毕竟应该还要待好长一段时间吧?”

  这话也是试探。

  他未答,她也不敢继续追问,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多了就过犹不及了。

  如今,他们维持在一个临界点上,她只要在这个点上反复拉扯,不突破他的底线就好了。

  如果可以的情况下,她想试试他的底线在哪儿。

  不过这个东西过于危险,如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维持原貌比较好。

  秦执不是一般人,与他过招,她得要打起十二分警惕才行。

  她又开口:“顺带还去了一趟医馆,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也亏这次情况还好,没有很严重。几天就养过来了。防患于未然,就叫大夫开了些药备用,免得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拖着,就拖成了大病。”

  与暗卫说的倒是一致无二。连开了几副药,看了几本书都无甚差别。

  “你倒是惜命。”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放松身躯微微靠着圈椅。

  “行了,没事的话下去早点歇着吧。”

  秦湘玉正要点头告退,就听他说:“明日,随我参加一场宴会。”

  他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嫌弃之意。

  “我着人给你准备衣服,往后这些,都扔了。”

  旁人看了像什么话。

  他又看了她的发鬓一眼。

  屈指招了招手。

  秦湘玉感觉他就像在招小狗。

  她很想有骨气的就站在这里不动。

  腿却很诚实的迈步了。

  她这叫能屈能伸。没什么可屈辱的。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心中依旧憋屈的慌。

  反正走到他面前,整个人脸上也没露出好脸色来。

  他也不计较,抬手拉开了书案下方的抽屉。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就落在他的手边。

  秦执拿起盒子,打开来。

  一支通体清润,玉质温和,上带东珠的玉钗就落入了她的眼帘。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三粒粉白东珠,别致的点缀着玉钗的末端。

  颗颗圆润饱满,似要透出水来。

  别说这时代,现代东珠都甚少。

  东珠是北方的淡水珍珠,仅供皇室和权臣专用,珍贵又稀少。

  秦湘玉主动的蹲了身。

  倒不是稀罕这珍珠,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和秦执产生摩擦。

  他见她乖觉,心下又不畅意。

  “你这么主动干什么?我又没说送你。”

  他手上把弄的玉钗,并没有插上她发鬓之意。语气戏谑又恶劣。

  一时间,秦湘玉双颊绯红。

  这么讲来当真是她厚颜无耻,她面子皮薄,一下就像熟透了。

  兴许是她会错了意。

  正准备起身离开。

  就被秦执拉住了手。

  她怒从胆边生,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不看他。

  手却被秦执攥着,拉了几次都没拉回来,索性猛的一甩。

  随他的便。

  他也不恼,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小山,压迫感随之而来,“恼什么?”

  他弯腰俯视着她。

  她被迫转头看他,见他眼中含了几分笑意。

  秦执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把玉钗插进她的发鬓中:“借你的,将来可要还。”

  她哼出一口气,也不回话,出了门,就把玉钗取了下来。

  越看越觉得这颜色眼熟的紧。

  似乎在哪儿见过。

  等快到了厢房,才像出恶气一般开口:“谁稀罕。”

  正跨出房门的丁香和秦湘玉撞了个照面。

  见她家小姐气得不轻的样子,开口询问:“稀罕什么?”

  秦湘玉不想与丁香讲这些,只开口:“没什么。”

  刚将钗子放进首饰盒,就听丁香开口:“小姐。”

  秦湘玉走出去,才发现,秦执方才给她说的衣服到了。

  尽是鲜亮颜色,虽是冬装,设计却别出心裁。

  让人送了进来。

  没有露一点,穿上却腰身尽显,分外窈窕。

  很好,很有宠妾的样子。

  秦湘玉拨弄着衣服,暗想明日是个什么局。

  不知不觉,就二更天了。

  冬日里,天色落得早,现在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秦湘玉望着床帐,想着事情,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了一大早,毕竟秦执交代了今日有事情,总不能叫他等着。

  于是就早早的起来了。

  天光落得早,天色亮得晚,是冬日的常态。

  此时天边还是青灰的黑。

  透着蒙蒙的雾,斑斑驳驳的,看的不甚清晰。

  近处的琉璃瓦上,滴落着屋檐水。

  落到地上,脆生生的响。

  天实在是冷得慌。

  今日是小雪,越来越冷了。

  秦湘玉口中呼出的气都汇成白雾一片。

  吃了早膳,秦执还没过来。

  秦湘玉想,是不是他忘了自己,不过也不着急。

  就坐在厢房中等着。

  这一等,就有些犯盹儿,昨晚也不知道何时睡下的,只晓得天边都是黑漆漆一片,这冬日里,根本分不清时辰。

  她只依稀记得,打更人喊了三更,还是四更。

  这么靠着靠着,就睡了过去。

  秦执来的时候,秦湘玉正半伏在软榻的小几上,睡的正熟。

  丁香上前一步,刚想叫醒秦湘玉,就见秦执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顿时噤声。

  近日来,秦执一向是个温和轻佻的形象,可这一眼落进丁香眼中,竟无端觉得。

  这个人和秦家大爷,非常相似。

  待细细看时,秦执已经恢复那般温和神色。

  再瞧不出半分端倪。

  丁香心口直跳,一些揣测浮现出来。

  秦执无声示意丁香退下。

  她慢慢躬身出去。站在屋檐下,越想越心惊。

  难道……她抿了抿唇。脸上一副深思之色。

  等秦湘玉醒来,已经快到午时了。

  刚一抬头,就见秦执在眼前盯着自己。

  猛的吓了一跳,她不自觉的往后仰,后背就磕在木质护栏上。

  索性穿得厚,不是很疼,但那一点子痛意足够让她清醒。

  她打量秦执神色,隔着面具,她瞧不出他的面色,又瞧了外面一眼,日头老高了,估摸着都中午了。

  心下略慌,不过很快稳定下来。

  “三爷。”

  秦执开口:“爷昨晚和你说的都忘了?还睡的挺好?”

  她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可看不到,只能听到他的语气。

  也不难以形容是什么。

  毕竟是她理亏在先,这都能睡过去。

  她为他斟了茶,解释:“我一早就等着了,结果您没来。”

  “哦,这还怪我了。”

  “倒也不是。”她百口莫辩。

  “什么时辰醒的。”她忽然问。

  “卯时。”

  “这么早干什么?”

  府中的人汇报秦湘玉在他不在时都是辰时过半才醒。有时候磨磨蹭蹭还能更久。

  得亏没有嫁人立规矩,否则依她这懒惰性子,还不知得受多少搓磨。

  “这不是三爷您昨日吩咐,所以一早就候着了。结果……”

  她有些尴尬。

  他点了点头,起身:“下次不用这么早。”

  “走吧。”

  “这么晚了,不会耽误您事儿吧。”

  秦执勾了勾唇,“不会。”

  说不会是不会,到了地方,秦执才对众人道,是因为她起不了床,所以才晚了些,还请各位见谅。

  其他人纷纷打趣世子爷对秦湘玉的宠溺,说是这川蜀的娇美人还不够用力,导致世子爷对家中那位念念不忘。

  又有人提及世子爷日日都不曾留宿,莫不是担心家中宠妾吃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射而来。

  各样都有,一时间,秦湘玉整个头几乎都要埋到地上。

  秦执抱着她,对那群人道:“莫要再胡说,真说恼了人,届时不让爷上床,爷找你们去。”

  “可别,千万别。”

  众人调笑着,坐在上首的四川总督宋青野开口:“三世子倒是让我们好等。”

  这人是四川省的掌权人,可以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秦执笑:“让宋总督见笑了,今日确实是某之过。”

  “某自罚三杯,向宋总督告罪。”

  这还是秦湘玉第一次见秦执向人低头。

  从他怀中出来打量坐在上首那人。

  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浓眉大眼,面带煞气。

  他穿着一件靛蓝青锦鸡补褂的官服,不像文官,倒像武臣。

  他一开口,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可见其地位不俗。

  秦湘玉的心怦怦直跳。

  她暗自打量秦执一眼,心里揣测着,如果利用这个人,离开秦执的可能性有多大。

  眼前,看秦执对这人低头来看,他定是有掣肘于这人。

  但有多少呢?

  到何种地步呢。

  秦湘玉决定再观看观看。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秦湘玉沉淀下心情,凡事切记不可鲁莽。

  秦执也不是那般好对付。

  秦执落座,没有很靠前,但也没有靠后。

  他们坐在那位总督左手面第二的位置。

  至于左右手第一的位置,都是那位宋总督自家的人。

  坐在右面,也就是秦执他们对面的那人姓李,大家都管他叫李大人,那位宋大人对他颇为倚重,坐在席间,好几次说话,都有和那位李大人商讨的意思。

  虽然几乎都是宋大人说的算,但那位李大人说的,宋大人也会考虑几分。

  秦湘玉觉得那位李大人有些面熟,也不知在哪儿见过,兴许是原身的印象她想。

  葡萄美酒夜光杯,众人吃酒调笑,很快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秦湘玉没有喝酒,但这里的地龙烧的热,她穿的厚实,所以脸色也红熏熏的。

  秦执靠在椅背上,单手圈着她,摇着杯中美酒,“在想什么?”

  想如何离开。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生生忍住了。

  “想三爷为何要参加这场宴会。”

  旁人几乎都不像从前一般那么给他脸,大家捧着的都是另一名主角儿,就是坐在上首那位宋大人。

  甚至那位宋大人对秦执并不热切,导致随行的那群贵族公子哥儿都对秦执生出了几分轻视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是看懂还是没看懂,或者装作不懂。

  不过秦湘玉想,她都看懂了,没道理秦执看不懂。

  他定然,有自己的想法。

  她正想着,秦执却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少动些小聪明,届时别怪我手不下容情。”

  他将手慢慢收紧。

  秦湘玉只感觉她整个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

  直到她眼中润出泪花,他才缓缓松开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又拍了拍她的脸:“乖些,爷多留你一段日子。”

  秦湘玉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意不似作假。

  一时心头发凉。

  或许秦执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