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求我。我求您。-《疯批尚书强制爱表姑娘她受不住了》

  月华从夜幕中淡淡的泻下来,落进整片山林中,整个世界都静成一片,唯有马蹄声此起彼伏。

  已快至蜀中,秦执吩咐手下的人分散入蜀,毕竟人多势大,恐惹人注目。

  于是众人就分成十人一组,分了不同时间和地点方位分别进入蜀中。

  至于秦执秦湘玉一行,则早已进了备好的马车内,除了她们还有旁的贵族子弟,以及车后跟着一批流民。

  秦执的马车最前。

  要知道这时候的官道,尘土颇多,前方的马车行过,后面的就只能吃尘土。

  秦湘玉早前和难民行走时感受颇多。

  故而后面几天她都不用再刻意伪装自己。

  单单是吃的那些尘土,就够她蓬头垢面了。

  据秦湘玉了解,这是前几批先行离京的贵族子弟和难民。

  因着走得早,他们对北地的消息还停留在征北军战败,连掉三座城池上。

  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和她的信息一般,再听不出多的话来。

  不过她猜想当是不好的,否则这些前面的贵族子弟恐早已得知消息返京。

  秦湘玉在这场未知的剧本中扮演的是秦执的美妾。

  她听他身边的人唤他三爷。

  于是,秦湘玉也跟着唤三爷。

  早前她本来是想拒绝扮演秦执的美妾的,还颇扮演了一番对秦执的忠贞不渝。

  他也不说话,只那般静静地瞧着她。

  可莫名的那眼神中有一种震慑力,以至于她不敢激烈反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湘玉知道,这人就是秦执。

  他等她说完,才开口:“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扮演而已,你在怕什么?”

  “莫不是你觉得我还能看上你?”他轻声嗤笑,此时此刻他真的把一个矜骄倨傲的纨绔世家公子扮演的淋漓尽致。

  若非早前认出是他,秦湘玉恐怕此刻也会在茫然中。

  委实是,连他的气质都不再凛冽,连唇角都挂着邪性的笑意。

  颇有几分秦家二爷秦席玉的模样。

  唯有安静看书时,才有几分秦执的模样。

  他笑:“别忘了,姑娘可欠我两个人情。”

  秦湘玉这个人,你给她来硬的,她不一定屈从,但只要你说,她欠了你,她百分百的低头。

  她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如此,我便只欠三爷一个人情了。”

  他瞧着她,也不说话。

  半晌才含含糊糊的点了头。

  说妥了情况,两人倒也一路和谐。

  和谐的秦湘玉都不敢置信。

  过几日她才放了下心来。

  有时候她忍不住在想,莫不是她看差了,这人不是秦执?

  可,可若不是秦执,那那个香囊。

  或许那日隔得太远,她看错了?

  她又抬头瞥了一眼那人。

  见他手持书卷,眉头微皱。

  她咬了咬唇自语:“到底是不是呢?”

  都没注意自己已经发出声来。

  那人开口问:“什么是不是。”

  秦湘玉不敢实话实说。

  只开口问:“三爷,您说我表哥他真的伤了吗?传回来的消息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呢?”

  他放下书卷,眼神落到杯盏上。

  秦湘玉就给他斟了茶。

  他捏着汉白玉的茶盏,不紧不慢的饮了茶才道:“一个人说不可信,可人人都说,大抵就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他也不说死,只往这面带。

  她瞧着他试探,也是表忠心:“可表哥曾叫我等他回来,我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下落不明。”

  她得洗白自己逃跑的可能性,让秦执认为并非是她主动离开,为以后留一条退路。

  万一最坏最坏的可能性不能归家,她总不能一辈子呆在秦执身边。

  她可以与他装一时,却装不了一辈子。

  秦执唇角弯了弯,连嗓音都变换得轻佻自如:“可还不是下落不明了吗?”

  “说不定,你那表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外面给他传闻过于厉害。”

  “你胡说。我表哥那是真材实料。”这句话却是有水分的。

  就是反射条件的觉得她应该维护秦执形象,而非真心实意。

  毕竟,她要在秦执面前洗白自己。

  而现在他以为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时机。

  “哦,此话怎讲。”他像饶有些兴致等着她开口。

  秦湘玉愣在原地。

  她厌恶不喜他。

  对她来说,他是个人渣。

  至于其他。

  她对秦执所知甚少。

  她也从不愿意去了解他。

  唯独改变印象的只言片语,都是从与他谈论或是在他书房间或的几句话中所知的。

  兴许,秦执对她来说,是个暴徒,可也许对一部分人来说,他确实是他们的英雄。

  她不了解他的事,所以只知片面,不会去轻语置评。

  她这人就是这样,不会以偏概全。

  一意孤行的认定某一个人是一定的好人或坏人。

  人性中本就包含善恶两部分。

  在不同的人眼中看到的视角完全不同。

  她抿了抿唇,竟不知如何说。

  秦执对她委实劣迹斑斑,至于他的其他,她了解甚少。

  他唇角微勾,有轻嗤之意:“你瞧,你都说不出。如何说你对你表哥真心实意?”

  他抬起她的下巴,言语轻佻:“不若,你当真跟了我。”

  她打开他的手,“你今日对我之事,我不会与我表哥讲,毕竟我欠了三爷恩情。”

  他嗯了一声。倒也不再言语了。

  俗话说得好,春乏夏困秋盹冬眠。

  这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

  照得人软绵绵的发困,尤其是这马车咯哒咯哒的摇曳在路上,虽是有心提防,但也容易生出困意。

  尤其是近些日子来,也不知怎么的,她经常身体不适,唯有睡着稍稍好些。

  几次下来,这人也并未像从前一般对她动手动脚,也就放松了警惕。

  但也不敢过于放松,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一次她问他,为何不把面具摘下来。这样多不方便,她都没见过他洗脸。

  难不成,这人都不用洗脸?

  他微微眯着眼,声线懒洋洋的,但极具威胁力:“见过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你确定要见吗?”

  秦湘玉把头摇的飞快。

  “我也不是那般好奇。”

  反正她都知道他是谁。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最近,秦湘玉想到如何报答秦执了。

  原因是百无聊赖的车上日子,让她学会了看古文。

  这个戴着面具的秦执也不拘着她,但凡他看过的兵书,都可以随意的扔给她。

  瞧她不认识字,偶尔抑扬顿挫的读错几字,他还会开口指点她。

  秦湘玉也认真学习,多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说不一定哪日就可以用上。

  反正她现在也没事儿,将来回了现代,指不定还能利用这些为现代人复原古代知识做出些贡献。

  这么一想,就学的兴致勃勃。

  在进入蜀中的前一天,秦湘玉突然想到怎么还秦执人情了。

  这个时代和她所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

  所经历的朝代和作战方式也不同。

  甚至做军事防御上都只有刨土坑,做路砦抵挡敌人,除此之外,就只能排兵列阵,靠武力靠兵器锋利,靠人数战胜敌人,实在是简陋至极。

  只要人多,就有威慑力。

  秦湘玉忽然明白,历史上为何孔老夫子能周游列国了。

  试问,一个人带着七八十个学生壮汉,走到你家中,和你谈论国事家政,谈不过说不一定摁你到地上一顿爆锤。

  毕竟,现代人说不过都要动手,更何况那个时候还不怎么开化的古人。

  单单是七八十个人往那儿一站,那威慑力都能让众人为之一惧了。

  况且孔老七十二门徒,其他孺慕夫子的人不计其数,遍布天下,徒又又徒,亲又又亲,这人数加起来,多可观。

  都还未谈,先怯人一等了。

  也就现代,人数不再是最主要的了,最主要的是武器。

  若拿着现代的武器,来这古代,那就是碾压级了,不管你多少人,热武器往那儿一放,多少人都不够看的。

  但,秦湘玉并不想把热武器带进这个时代。

  若她有心,她不能造出武器,可与秦执讲,假以时日,定能造出。

  她见过那热武器的威力,这时代也有了火药,但似乎他们还没发现火药的真正用途,只是用于炼丹行药上,求长生不老,而非伤人。若是真的有了,恐怕天下生灵涂炭。

  若是上位者清明治下还好,可现在。

  是奴隶阶级社会。

  只会叫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剥削更严重,阶级更明显。

  她只能,从精良刀剑,防御甲上入手。

  或者 ,从兵书上入手。

  借以天时地利人和,和智慧。

  古代的兵书甚少,因此每一本都很是重要。

  别看秦执这些书都可以给她观看,可看了之后,他会收捡起来。

  里面记载的,每一例子都是这些朝代战争的实事,他们保存方式也不是很妥当,故而遗失了不少,况加上,这时候为了不防止机密泄漏,很多人都习惯看完就把兵书或一些重要资料销毁。有些国家被覆灭,为了不防止被别的国家知道,也会烧毁一些重要的东西。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踏入他们国家的人,已经是敌人,如何会给敌人留下珍贵资料呢?

  所以流传下来的,就显得极为珍贵了。

  秦湘玉想,秦执应该算是这个世界比较有地位的人了。

  可她见他的兵书也并不多,零零散散三五十卷而已。

  而且上面刻字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想来是传了很久。

  这上面的都很简单。

  或许是记录的人都为武将,或者是托人转述记得并不清晰。

  秦湘玉想了很久。

  决定从兵书上出发。

  是她了解的历史并不多,唯独知道的几例论战是从语文课本上或者一些纪录片中知道的。对这个世界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只需要稍微转变一点想法,就可以想出来。

  她就当讲个故事,给秦执听了。

  也不用讲太多,三五几个足矣。

  或许三五几个都略多,毕竟这兵书弥足珍贵。

  以此,还秦执另一个人情,也差不多了。

  她正想着,马车忽然一颠簸。

  秦湘玉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倾。

  就滑入了秦执怀中。

  他挑眉:“怎么,投怀送抱?”

  秦湘玉抵住他的胸膛,想要以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却轻嘶一声。

  头皮隐隐传来痛意。

  他垂首,就见着那乌黑的密发挂在他衣襟的盘扣上。

  秦湘玉只得低着头,用头顶顶着他的胸膛。

  因为是头顶的头发,挂在她的盘扣上,所以秦湘玉并不能看清楚。

  双手摸着向上取头发,可因并不能看清的缘故迟迟不得要领。

  现在她就像一个犯人一般双手举于头顶,而整个人都落进他的怀中。

  她的鼻息间尽是他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她心中生恼,却无可奈何。

  后脑勺下面的脊背上似乎还有被他视线注视的灼烧感。

  整个衣领中空荡荡的,有冷风从衣领的空隙穿进去。

  让秦湘玉整个后脊都在发凉。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没想到,秦家小姐,还玩的挺花。”

  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后背上的靡艳刺青。

  有些生恼,心中冷笑,这还不是您的杰作。

  装什么没事儿人。

  越生气,则越薅头上的发,可如何好像都不能把它弄下来,秦湘玉恨不得有一把剪子,把这头发全绞了。

  他的手指落在她脊骨的第二节。

  她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僵持住了。

  他的手指,顺着脊背,有往下之意。

  秦湘玉憋不住,开口:“三爷。”

  秦执的手,就顿在她光洁的后背上。

  衣领堪堪遮住他的指节。

  “如何?”他的嗓音低沉喑哑。

  她轻声:“烦请三爷解一下。”

  他唔了一声,并未同意。

  反而是落于她衣领中的手,挲了挲。

  秦湘玉气急,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许久,她才听他开口道:“求我。”

  他的嗓音中带着恶意,带着势在必得。

  她垂头 ,俯首更甚:“我求您。”

  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腮,这才算是满意了,吐出两个字儿:“等着。”

  也不移开她脊背上的手,只单手抬起另一只,就要解扣。

  没想到秦湘玉发丝绕的死。

  或者说,本来是没有绕的这般复杂。

  可她心下着急的时候,越解越复杂。

  秦执索性开口对外面道:“拿剪子来。”

  外面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停下马车应诺。

  不一会儿,就有人站在车厢外了:“三爷。”

  秦执嗯了一声。

  那人就要推开马车。

  秦湘玉不自觉攥紧秦执衣袖。

  此刻她半片脊背衣衫都松松垮垮,若是落入旁人眼中,还不知要如何说去。

  她虽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可说多了,照样会有困扰。

  她没想到的是,秦执一抬手,整个宽敞的衣袖就罩住了她整个人。

  光线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那人似是没想到车厢内是这种场景。

  此刻,秦执像是双手环抱着怀中女子,而女子乖乖巧巧的伏在他的怀中。

  面具遮着他的面容,瞧不出神情来。

  可那双眸冷而沉,甚至带着丝丝暗欲。

  同为男人,马车外的人很快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敢多瞧,垂下了目光。

  此刻主子爷的表现就像是要护住什么,若是真让他不长眼的瞧去了什么,恐怕他这双眼就别想要了。

  恭恭敬敬的递上了剪子。

  又关上了车厢门。

  秦执放下了衣袖。

  那一片雪腻之色又入了眼,映着粉里透红的牡丹。

  恨不得让人剥了细瞧里头模样。

  秦执眸光暗了暗。

  车厢中静悄悄的。

  她试探着轻声:“三爷?”

  秦执这才从那粉里透红中挪了眼。

  “等着。”

  然后举起剪子,将盘扣绞了去。

  头发突然一松,秦湘玉猛的往后一靠,头就落在秦执的手臂上。

  她吐出一口气:“请三爷,高抬贵手。”

  许久,秦执才从她的脊背上收回手。

  甚至,秦湘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的手刻意的从她肩胛上划过。

  她抬起头,腮颊粉红,眸中水润润的一片。

  或许是刚才扯到了头皮。

  他拧眉眼神落在她的头顶。

  却听秦湘玉防备道:“多谢三爷。”

  她伸出双手,想从他手中接过剪子。

  借此,出去透透气。

  此时氛围低沉暧昧,实在不适合久待。

  况且,她也需要醒醒神。

  想想该如何恰到好处的和他说出,关于兵书之事。

  可秦执却并伸手,而是瞧了她一眼,对着外面道:“来人。”

  不消片刻,就有人叩响了车厢门。

  “三爷。”那人推开门。

  见两人坐在车厢中。

  那姿容俏丽的女子总算从秦执怀中露了面,面颊绯红,眼尾娇俏。

  像是掩耳盗铃一般,离秦执甚远。

  至于秦执,则是盘口微微松开,露出性感喉结。

  他扫了他一眼,他就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秦执点了点剪子。

  那侍卫就从他手中接过。

  甚至很有眼力见儿的,把车厢门又阖上了,秦湘玉连说句想出去透透气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悄然一片。

  秦执对着马车外道:“启程。”

  车轱辘声,又响起了。

  身后不明所以的流民,也跟了上来。

  这个事情就像小插曲一般,悄然而过,谁也不再提及。

  秦湘玉推开了窗,十一月过了大半,就算是蜀中,风意也冷得刺人,尤其是此刻已经过了申时。

  再走一个时辰,估计就要安营扎寨了。

  这一行的贵族子弟,颇为考究,夜夜宿的都是上好的,分毫不差于在盛京时的景象,可见其家资底细。

  秦湘玉默默放在了心上,借着冷风吹吹脑袋。

  可还未吹一小会儿,秦执就开了尊口:“关窗。”

  她心中默默腹诽,也不知秦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