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虎啸瓦岗 义结雄图-《谋定天下:三国乱世异闻录》

  单信义率部外出劫富济贫,历经三日奔波终得凯旋。此行他带心腹弟兄奇袭了两户囤积粮食的豪强庄园,缴获万余石粮食与三百余匹布帛,还解救了被掳为奴的二十余名百姓,队伍归来时人人士气高涨,行囊中满是救济乡邻的物资。可当他策马行至离瓦岗寨不足八里的鹰嘴崖时,眼角瞥见熟悉的寨影,心中陡然一紧——往日里炊烟袅袅、岗哨分明的山寨,此刻竟透着异样的沉寂,连惯常巡山的弟兄身影都未见,唯有一面陌生的玄色战旗在寨门上空飘扬,旗面绣着狰狞虎头,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生人勿近的威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仿佛无形的阴霾笼罩山寨,又似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单信义自幼在瓦岗山长大,这山寨是他与弟兄们流血流汗建起的家,本能的警惕让他攥紧腰间金钉枣阳槊,抬手示意队伍暂缓,自己催马躲在老槐树后远眺:寨墙雉堞旁站着陌生守卫,身着统一甲胄,手持长枪腰佩利刃,动作间透着正规军的章法,绝非往日寨中喽啰可比。“不好!山寨易主了!”他低喝一声,心头不祥预感化作巨石压在胸口,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朝寨门疾驰,身后弟兄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密集如鼓,卷起漫天尘土。

  熟悉的瓦岗寨已悄然换了主人,一股怒火如燎原之火在单信义胸腔炸开,炽热怒意蔓延四肢百骸,几乎将他吞噬。他翻身下马,迅速披挂上那身伴随多年的兽面吞头连环铠——铠甲虽有战痕却依旧锃亮,胸前兽面獠牙外露,仿佛在宣泄主人的滔天怒火。他抄起倚在拴马桩上的金钉枣阳槊,丈八槊身枣红杆温润光滑,顶端槊头寒光凛凛,刃口在阳光下泛着胆寒光泽。“弟兄们!随我夺回山寨!”他飞身上马,槊尖直指寨门,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去,身后弟兄们呐喊着紧随,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抵达寨前,单信义猛地勒缰,战马嘶鸣前蹄扬起,他稳坐马背,金钉枣阳槊直指寨门,声震四野:“何方鼠辈,敢占我瓦岗寨!速速出来受死!”怒吼如雷霆席卷,惊得山林飞鸟四散,寨墙瓦片簌簌落尘,连坚固寨墙都似被撼动。寨内守卫慌忙举盾戒备,有人奔入通报,不多时沉重寨门“嘎吱”打开,一队甲士列队而出,簇拥着位少年将军缓步上前。

  谢虎正与关羽、张飞商议整训事宜,听闻来者持金钉枣阳槊称瓦岗二当家,起身笑道:“想来是山寨二当家了,待我会会这位英雄。”他将霸王枪在掌心转出半轮冷月,整衣出寨。见单信义勒马横槊,兽面铠在残阳下泛着冷光,血色霞光笼罩其身,宛如杀神降世,谢虎暗自赞道:“好一员虎将!”

  单信义见应战的是面容青涩的少年,怒火更盛,槊尖直指谢虎眉心:“黄口小儿!凭何占我山寨?莫不是背后鼠辈不敢现身,派你来送死!”谢虎神色镇定,将霸王枪插入泥土,拱手行礼:“单壮士息怒!久仰您仗义疏财、劫富济贫的义举,江湖无人不赞。我谢虎非强占山寨之辈,实因天下苍生深陷水火——董卓虽死,李傕、郭汜在长安烧杀抢掠,汉室倾颓,民不聊生。我等以瓦岗为根基,欲举匡扶社稷大旗,北上讨贼,还天下太平。”

  单信义冷哼,槊杆顿得马身一颤:“休要巧言惑众!有本事先过我这槊!”话音未落,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出,金钉枣阳槊裹挟千钧之力,如黑色闪电直取谢虎咽喉。槊风呼啸,卷起枯叶尘土,空气似被撕裂,发出尖锐呼啸。谢虎稳如苍松,右手握枪猛地扬起,霸王枪如银龙出渊,迎槊刺出。“当”的巨响震耳,枪槊相交迸溅耀眼火星,如夜空璀璨烟花。

  单信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少年臂力惊人,催马盘旋再战。两人在寨前展开恶斗:单信义槊法刚猛霸道,“泰山压顶”“横扫千军”招式大开大合,气势雄浑,似要碾碎一切;谢虎枪路变幻莫测,如灵动游龙,“白蛇吐信”“灵猿献果”避开强攻,专寻破绽。战马交错,枪槊碰撞声不绝,转瞬激战数十回合。夕阳西沉,单信义体力不支,呼吸粗重如拉风箱,汗珠滴落在铠甲上瞬间蒸发。

  他知久战不利,大喝施展出“回风扫叶”绝技,槊影如电横扫,封锁谢虎闪避路线。谢虎低喝“来得好”,以“游龙戏凤”枪法应对,枪尖似灵蛇在槊影中穿梭。枪槊再交,单信义被一股巧劲带偏槊势,胸口露破绽。他正欲回防,却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陷入僵直。谢虎眼中精光一闪,枪尖如毒蛇吐信,陡然幻出七朵枪花,“叮”的一声挑飞单信义手中槊。

  金钉枣阳槊脱手飞出,“哐当”插在数丈外草地,兀自颤动。单信义心头剧震,勒马后退,闭眼待死。预想的疼痛未到,他睁眼见谢虎收枪下马,扶他起身诚恳道:“单壮士,我所言句句真心!您是猛将,心怀百姓,若就此殒命实为天下之憾。愿与我携手,共图大业,为苍生谋福祉。”

  单信义望着谢虎清澈坚定的眼神,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度让他心生敬佩。他思忖:谢虎武艺高强、待人宽厚,心怀天下的志向远胜自己占山为王。如此人物,或能在乱世成大业。他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末将单信义,愿听将军差遣!若将军践行所言救万民,末将肝脑涂地!”

  谢虎大喜扶他起身,拍肩笑道:“得单兄相助,如虎添翼!”他将霸王枪横在膝头:“此枪名霸王,乃项羽所用,随我征战多年。听闻单兄擅长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坦荡真诚让单信义疑虑尽消,两人惺惺相惜,从枪法聊到天下局势,不觉已近黄昏。谢虎拉他到演武场:“我这‘霸王十三式’颇有独到之处,今日与你切磋。”

  谢虎持枪演示,“霸王举鼎”“破阵穿云”刚柔并济,既有霸王气,又融自身领悟。单信义天赋卓绝,凝神观看不时点头。谢虎倾囊相授枪术心得,从发力到应变细致讲解,两人持枪对练,谢虎纠正他招式破绽,单信义实战中消化所学。月上枝头,清冷月光洒在演武场,槊影枪锋交错,碰撞声惊起寒鸦掠过苍穹。三更时貂蝉送来温热米粥,两人才意犹未尽歇息,单信义枪术已更上层楼。

  此后单信义成谢虎麾下悍将,将带回的数百弟兄编入瓦岗军,凭对地形的熟悉,带领士兵加固防御、挖掘壕沟、增设暗哨,把瓦岗寨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训练时他以身作则,将作战经验传予新兵;闲暇与关羽、张飞切磋,结下深厚情谊。

  在谢虎统筹与众人协力下,瓦岗寨日益壮大。此前孙策送来的三万石粮食与五千副皮甲解了燃眉之急,士兵装备极大改善。谢虎从寨中选身手矫健者,交单信义训练成斥候,深入周边郡县探查消息。数月间,瓦岗寨焕然一新:寨外旌旗蔽日,虎头战旗猎猎;寨内兵强马壮,操练呐喊震彻山谷;粮仓充盈,武库中3000张强弩排列整齐,20艘战船停泊河道,随时可投入战斗,隐隐有雄踞一方之势。

  可天下局势愈发复杂。长安城内李傕、郭汜因分赃不均反目,拥兵相攻,将帝都搅得鸡犬不宁。昔日繁华之地沦为地狱,街道尸横遍野,鲜血染红青砖,百姓哭喊不绝,幸存者逃离引发流民潮。城外各路诸侯蠢蠢欲动:袁绍占冀州虎视眈眈,曹操在兖州招贤纳士,刘表守荆州固守一方,孙坚在江东厉兵秣马,各怀鬼胎伺机逐鹿中原。

  这日,谢虎与单信义、关羽站在寨顶望楼眺望。楼下士兵整训,刀枪林立铠甲鲜明。谢虎攥着怀中素笺,指尖摩挲模糊字迹,思绪万千。貂蝉端茶上楼,递到众人手中轻声道:“孙策将军送信来,说江东安定,需支援可随时送信。”

  谢虎接过茶碗,温热触感蔓延心底。他望向长安方向,眼中虽有对萧如玥的思念,却更多了坚定。单信义沉声说:“将军,李傕、郭汜作乱,正是兴兵讨贼的良机!末将愿为先锋,率部北上取长安!”关羽、张飞纷纷附和,眼中满是战意。

  谢虎望着众将坚毅脸庞,又看山下整装的士兵,深吸一口气将素笺揣回怀中。他举茶碗朗声道:“诸位弟兄,乱世百姓流离,汉室倾颓。我等聚瓦岗,非为一己之私,实为救天下苍生!今日起,以瓦岗为根基,兴仁义之师,伐暴虐之贼,还天下太平!”

  “还天下太平!”呐喊声震彻山谷。夕阳下,谢虎身影挺拔,他知道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拉开序幕。这乱世棋局中,他将凭智慧勇气,带麾下将士在烽火岁月里挥斥方遒,书写瓦岗军的不朽篇章,而潜藏的危机与挑战,终将成他们走向辉煌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