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李固巧计取水寨,仲通关前思良策!-《开局结拜安禄山,丈人李隆基疯了》

  杰布奇袭唐军水寨,立下本次嶲州战役的首功。

  尚野息不光大加赏赐,麾下东岱数量也从一个变成三个,更是允准其率领残部回盐源休整。

  可这位悍将却请求继续坐镇水寨,以防唐军援军的奇袭。

  只是要求将兵员补满。

  尚如本当然是喜出望外,内心对其更加看重。

  待回返高原,甚至想将本族贵女下嫁,将他拉拢过来,成为家族附庸。

  杰布并不是惺惺作态。

  他太清楚此处水寨的关键了。

  而且这里还填上了本部六百子弟的性命。

  他就是死,也不能丢了此处。

  拂晓的风极为凉爽。

  但杰布却极不喜欢这一点。

  太潮湿了。

  东泸水的水汽让他的伤口与骨头酸痛难忍。

  还是干燥的高原舒服。

  “东本!羌人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

  杰布微微一愣。

  确实有几天没有看到那些战奴的身影了。

  但能夺下此处水寨,那些奴隶也立了些功劳,他也不好不亲自见上一见。

  稍顷。

  熟悉的毛皮裹身,消瘦身材,熟悉的满身满脸花纹,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但这都不重要,管他纹狗纹狼呢。

  反正都是予取予求的下等人。

  杰布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你有何事禀报?”

  “东本!唐军杀过来了!”

  “到了何处?”

  随着此话刚说出口,就像被他下令一般,两侧山梁顿时有羽箭射出。

  唐军也能跟战奴一样上山了?

  可此念头转瞬即逝。

  作为主将,他要赶快组织防御。

  他刚没走两步,突然寨中传来一阵嘈杂。

  “何事喧闹?!”

  亲兵匆忙来报:“东本!是回来的羌人吵着要粮食、盐巴,说是饿了好几天了。”

  杰布双眼凶光一闪,狠狠扫了眼身侧的羌人。

  战奴就是战奴,大敌当前竟然还在拖后腿。

  但此刻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强压胸中怒气,沉声道:“让他们出寨,将山梁上的敌军逼退,只要立下此功,粮食盐巴管够!”

  亲兵得令而回。

  杰布冷哼一声,就要去穿戴甲胄,突然发现那羌人还在原地不动。

  “你还呆愣在这里做什么?等某的皮鞭吗?!”

  赤格将手上细竹筒收回腰间。

  “本校尉在等你毒发。”

  杰布心中大惊。

  下一秒,后脖颈传来阵阵麻痒。

  他顺手一抹。

  牛毛细针连带着青黑血液躺在掌心。

  “倒也~倒也!”

  精明勇悍的杰布东本眼前一黑,重重栽倒!

  赤格从容搜检出其贴身佩刀与军中令牌,施施然走了出去。

  大批吐蕃武士被勒令出寨迎击敌军。

  山梁上的羽箭对身穿冷锻青甲的精锐来说,其实造不成多大杀伤。

  但片刻之后。

  江面上转出大量竹排。

  互相之间以藤蔓扎紧,战马甚至能在上面奔驰。

  李晟兴奋地哇哇大叫,命人用大船拆下来的巨弩朝敌军射击。

  冷锻甲虽强,但也逊明光铠一筹,最多比唐军制式扎甲强上半分。

  如何能在此弩面前生还?

  “嗖嗖嗖~”

  精钢枪箭带着巨大的初速度疾刺而来。

  就像串冰糖葫芦般,将吐蕃重甲武士戳个对穿。

  而他们自己手上的弓箭却是拿远处的巨大水排毫无办法。

  射程不够!

  用绞盘充能的船弩能射千步以上,这如何够得到?

  等他们吭哧吭哧穿着重甲、躲避弩箭,沿着河岸冲过去的时候,排上撑篙的水手只要停止动作,江水自可将双方拉开距离。

  等吐蕃武士逃跑,唐军又撑着篙、拉着纤回来了!

  这仗怎么打?

  几次三番之后,带队的甲本只好回寨。

  可刚走到木门前。

  上方就是一阵箭雨洒下。

  他抬头仔细一看,箭垛全都被羌人占领。

  “战奴要造反吗?”

  赤格高声喝道:“睁开你狗眼看看!我等都是大唐官军!”

  歘欻欻~

  唐军制式横刀亮出,在阳光下极为刺眼。

  甲本大惊失色。

  此时。

  一被割掉双耳的头颅自寨楼丢下。

  正是杰本那死不瞑目的首级。

  城下吐蕃军士气大溃。

  纷纷顺着狭窄的河谷道逃命。

  竹排与山梁上交叉弩箭挨个点名,大部分都被射成了刺猬。

  而剩下的残军则直接跳下大江,殉了主将。

  李固心中微微叹息。

  他们深入敌后,已是冒了奇险,万万不能有一人走脱。

  为了不暴露目标,甚至连大杀器猛火油柜都没有使用。

  李晟狠狠一巴掌拍在船弩上。

  “扫兴!小爷才射了七次!”

  周围亲兵双臂微微颤抖,额头一滴冷汗掉落。

  那船弩绞盘每次上劲儿十分费力。

  要是再来上两发,他们就必须另换一波袍泽来了。

  李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点修补营寨,山梁上也要增补新的防御战堡,接下来才是硬仗要打,有的是你过瘾的时候。”

  此次偷袭虽然非常成功。

  但争取来的时间还是很有限。

  如此关键的水寨,定是每日,最多两到三日,就会与嶲州及盐源方向通报情况。

  羌人在吐蕃军中地位低下,没办法再让赤格他们玩一次李代桃僵了。

  用不了两日。

  敌军必到。

  而且极有可能是左右齐来。

  李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很干脆地领命而去。

  结硬寨,专防守。

  是陇西将门家学必修课。

  能守才能攻。

  此乃兵家至理。

  而李固则在河滩组织人员与物资的转运。

  他其实并不太担心接下来防守战的胜败与个人安危。

  如果顶不住。

  大不了顺着水路回撤就是了。

  吐蕃人打水仗不行,再加上羌兵遮护,绝对拦不了他。

  可嶲州如今的情况不明。

  守忠他们去了这几日,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有没有很严重的非战斗减员。

  甚至鲜于仲通那边都比他这儿要凶险得多。

  别看那家伙每次都是“闻战必喜”。

  但其进士出身,祖上也没有什么名将传承,虽说兵书战策看过不少,但实际战争其实是没经历过的。

  就连上次南宁州城也是靠着宝钱开路,赚了城门才轻松赢了。

  他最多算是有些谋略,实在不是领兵的战将。

  麻栗隘口守将如果见其兵弱,杀将出来。

  搞不好就是个狼奔猪突的局面。

  鲜于仲通要起的作用是分散吐蕃大军的注意力,让章仇兼琼能坚持下去。

  可他要是被杀得大败,恐怕会被吐蕃主将用来大做文章,加速击穿大唐守军的心理防线。

  河口城塞会丢得更快。

  那样就是弄巧成拙了。

  此时的鲜于仲通还不知道李固对其非常“挂念”。

  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安宁河谷官道上艰难行进。

  “麻栗还有多远?”

  “回司马,还有一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