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南宁州城也被打下来了-《开局结拜安禄山,丈人李隆基疯了》

  当日李固过戎州的时候,鲜于仲通的募兵还未彻底完成。

  但王昱催促甚急。

  他只能约略给对方定下用兵方向。

  守好东川铜矿,盯死南部爨族,剿灭五尺道乌蛮乱匪,保证益州与南中之间的盐路、铜路、商路畅通。

  如有需要。

  李固再以调遣番上府兵的名义,命其入南中参战。

  如今初步成军的戎州都督府鲜于都尉觉察到了南方爨氏的异动。

  他第一时间便亲自率兵三千过五尺道,进入东川铜矿区。

  这三千兵马之中。

  一千属于折冲府编制,一千是团结兵,剩下一千则是羌蛮子弟。

  虽名份不同。

  但都是其自家招募,费用也多为自筹,王使君只抠搜给了一万贯宝钱。

  但鲜于仲通已经很满意了。

  手上有了兵,还有了李固的承诺。

  钱虽然花海了。

  但东川铜矿就是座金山,而韦家柜坊戎州分号就是个聚宝盆。

  有这两样在手。

  那些花出去的钱,至少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回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爨氏好像对此地丝毫没有觊觎之心。

  其族兵调动的信息多如牛毛,可竟然没有一兵一卒来此。

  爨归王是多不看好这里的铜矿产出?

  鲜于仲通有些麻爪。

  本来兴冲冲跑过来以为有仗要打,有功能立。

  谁知却是白忙一场。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转头进山剿匪?

  那还用得着他三千大军?

  山中乌蛮穷得跟鬼一样,虽常常下山劫掠,但数量不多,且战斗力堪忧。

  以他的看法,只要用粮食、盐巴等物资诱之以利,这些人自然就老实了。

  再说了。

  这里杂蛮的首级比之爨氏的更不值钱。

  后者起码还有个名号,如果谋反总有说头,但前者是啥玩意儿?

  圣人知道是哪山脚旮旯缝里缩着的野人?

  正在郁闷间。

  此地铜矿主事来报。

  “鲜于都尉,爨氏将少将军留下为他们打盐井的匠人扣住了。”

  鲜于仲通双眼一亮:“怎么回事儿?”

  “少将军慈悲,见东爨吃盐困难且没有盐井,便以新法为其打井,结果前些时日盐是打出来了,但爨归王贪心不足,还要匠人们为其多打几口,如今六七口井都有了,还是扣人不放,今日更是以‘奸细’的罪名将他们打入大牢。”

  “竟有此事!”

  鲜于仲通本想放声大笑,却硬生生止住,佯怒道:“圣人的少府匠人也敢扣押?!东爨这是谋逆!”

  掌握螺旋钻头打井技术的是无量真阁所属匠人。

  但鲜于仲通却直接混淆成少府匠人。

  就是要将爨氏罪名坐实。

  铜矿执事当然听明白其中猫腻,但其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指摘其“谬误”的意思。

  爨归王接到族侄的求救信,当下也是有些坐蜡。

  他明明只是让其“稍微”为难一下李固而已,让其知道南中东半壁到底是谁说了算。

  可爨日进竟然领会错了意思,竟敢明目张胆与官军放对。

  他有些后悔让这小子去单独掌控一州之地了。

  甚至还将最重要的安宁盐井托付给他。

  虽然那地方毗邻姚州,直面朝廷势力,他待得实在不爽利,但谁能说昆州不是好地方?

  有盐井、有大片耕地,还有昆池。

  南中除了西洱河谷地之外,还有何处能比?

  真真是不孝子孙。

  看来只能将其舍弃了。

  爨归王之前的谋算也是如此。

  放在昆州的后辈看似提拔,其实就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这颗过河卒如果能耐大些,自然可以西进蚕食姚州地盘。

  如果做得过了,惹怒朝廷发难。

  那就是推出去的替死鬼。

  爨归王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了。

  把爨日进直接送给李固,然后把安宁城跟盐井拿回来。

  至于打盐井的匠人?

  什么匠人?

  不是都吸入瘴气死了吗?

  他最后吩咐留守族人好好看家,便带了族兵快马向西。

  两日后。

  见时机成熟的鲜于仲通于拂晓时分突袭南宁州城。

  提前入城的益州盐商与扮作伙计的戎州军卒一起打开城门。

  戎州都督府权知折冲都尉兵不血刃拿下爨氏老巢,并将“少府匠人”全部解救。

  同时其命人把打出的盐井全部捣毁,并张贴安民告示,细数爨氏谋逆罪状。

  接下来,他又亲自执笔,向朝廷、益州大都督府上去奏疏。

  大书特书爨氏如何狂悖忤逆,如何扣押杀害少府工匠。

  那些人可都是发现东川铜矿的大功臣啊!

  爨归王此举,就是在黑朝廷的税,偷圣人的钱!

  同时鲜于仲通又发挥其进士的才学,极力夸赞圣人明见万里,派遣的三位天使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屡立奇功。

  特别是李中郎将,更是运筹帷幄。

  人还在益州,就驱使蒙舍诏戮力奋进,不到两月便吞并了两诏下来。

  南中各族人民在圣人领导,李中郎将等人往来奔走的情况下,定当归慕王化,重沐天恩,将吐蕃势力彻底清除!

  洋洋洒洒近千言。

  鲜于仲通是没权力直接上书圣人的。

  但东川铜矿有。

  他将奏疏给到执事:“是否快马先让王公过目。”

  此人是王承训带来的心腹,据说是其入宫前的族侄。

  “不用。”

  执事通篇看过后,便笑道:“鲜于都尉堂堂进士,王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这就将此疏签押附名送出。”

  附的当然是王承训之名。

  此人竟然被授予如此大之权力!

  鲜于仲通脸上笑得更灿烂了,他叉手拜道:“某近日从益州运来几坛好酒,不知执事可否赏脸共饮?”

  “鲜于都尉有请,某焉敢不从?”

  就在此二人在南宁州城推杯换盏之时,李晟在昆州城下却是又一次面临抉择。

  爨日进没等来援军,却先迎来了官军。

  本就心虚的他连忙先派了使者带着好酒好肉过去劳军。

  这当然是他的缓兵之计。

  安宁城不单是盐井所在,也是他们西爨对姚州的前出阵地。

  历来就是重兵防御。

  可谁知朝廷大军如此凶猛,不光野战一下将其麾下扮作马匪的主力打崩,甚至杀了个回马枪,把猝不及防的安宁城拿下了。

  他也很冤枉啊。

  不提供粮食补给这事儿是他吩咐的,但劫掠可真不是他的意思啊!

  于是爨日进还让使者带上了安宁城擅作主张的守将之头,希望能暂熄官军怒火。

  待族中各处兵马到时,再与官军主将分说。

  昆州城开。

  浩浩荡荡的犒劳大军缓缓而出。

  李晟本部刚才荡起的烟尘是不少,但其实也就百余轻骑。

  来勘察地形而已,带那么多人干什么?

  但此时出城的队伍却比他本队还要多得多。

  毕竟物资吃食不少,没那么多人运输还真不行。

  李晟本就对之前没捞到大仗打而遗憾不已,突见对方“大军主动迎敌”,顿时喜出望外。

  南中兵制、着装、习俗方方面面都与中原大相径庭。

  李晟本就没有耐心去研究这些细节。

  他哪能分清这是来劳军还是来打仗的?

  上回在姚州城不还遇到跳大神的了吗?

  南中神神鬼鬼的,干脆一概不理!

  只当敌人便是。

  “儿郎们,敌方兵少,随本讨击使冲锋!”

  “喏!”

  见唐军组成锋矢阵,爨日进在城头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朝廷竟不纳降,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