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京城万象,大院初窥-《舅舅易中海?那也不躺平!》

  门外,是1955年深秋的北京城。

  秋天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和寒意。

  易中海在前面走着,一大妈拉着李长河的手走在后面。

  出来后,李长河贪婪地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第一次真正睁眼看世界:

  脚下的路不再坑洼泥泞,而是相对平整的街道。

  街道两旁是连绵的灰色砖墙。

  墙内是一个个四合院群落,偶尔还能看到树枝从墙内伸出来。

  三人走着走着,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但最吸引李长河眼球的,是那些“叮铃铃”穿梭而过的自行车:

  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网兜或菜篮子,骑车的人昂首挺胸,透着这个时代特有的精气神。

  “胜利(飞鸽前身)、熊球(永久前身)、三枪......都是古董级座驾啊!”

  “这年头有辆自行车,比后世开宝马还拉风!只可惜没有副驾驶,不能摸......”

  此时,空气中飘来一阵阵勾人香味。

  路旁,一家国营饭馆敞着半扇门,浓郁肉香汹涌而出。

  李长河肚子里的馋虫疯狂蠕动,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

  “红烧肉?大肉包子?这味道...要命啊!”

  再往前走,街道两旁出现挂着各种牌子的单位:

  XX区副食品商店门口排着长队,XX煤铺门口堆着小山似的煤块、XX街道缝纫社里传出哒哒的声音......

  每一块牌子,都代表着计划经济时代特有的秩序和符号。

  目光穿过门口,李正看到商店橱窗里,陈列着一些简单的商品——暖水瓶、搪瓷脸盆、印着红双喜的痰盂......

  这些商品虽然朴素,但在李长河眼里却充满勃勃生机。

  再往前走去,他看到路边一个自行车修理摊。

  老师傅穿着挎着罩衣,正熟练地给一辆自行车补胎。

  熟悉的机油味和金属碰撞声传来,让李正这个前世技工感到无比亲切。

  ‘技术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啊!’

  ‘小爷好歹是后世造车厂资深技工,卡车司机...嘿嘿嘿,那不是手拿把掐?’

  易中海依旧沉默着走在前面。

  一大妈则絮絮叨叨地跟李长河说着话,面容满是心疼和关切:

  “......待会儿到家后,先去澡堂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衣服...唉,先穿你舅的旧衣服凑合下。”

  “晚上舅妈看能不能弄点细粮,给你擀面条吃!”

  李长河一边听着,一边贪婪呼吸着混杂煤烟味的首都空气。

  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繁华都市截然不同,但却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蓬勃生命力。

  ‘有了身份、有了落脚点...该死的狗系统终于可以激活了!’

  美好生活仿佛在眼前徐徐展开。

  然而,当李长河瞥见易中海透着疏离感的背影,再想到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的现状时。

  ‘高兴个屁!万里CZ才迈出第一步!’

  李长河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金手指都不知道公母,还有眼前这位便宜舅舅...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

  ‘对了,还有那四合院...禽满为患啊!’

  狂喜过后,是更加清醒的认知:

  认亲...只是拿到了入场券。

  李长河脸上的激动迅速收敛,重新换上一副符合“逃荒少年”身份的“老实”表情。

  随后亦步亦趋地跟在易中海身后,朝着新“战场”——南锣鼓巷95号院走去。

  真正的生存游戏,从踏入四合院大门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必须苟住!闷声才能发大财!’

  三人左拐右拐后,眼前出现了一条幽深的胡同:

  两侧是高高的灰砖院墙,空气里弥漫着煤烟味。

  ‘这就是南锣鼓巷?!’

  李长河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传说中的“禽满”大舞台,即将拉开帷幕。

  易中海脚步沉稳地走在前面,一大妈在李长河身边时不时提醒着:

  “长河看着点脚下,这石板年头久了,不平整......”

  片刻功夫后,一座规制不小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

  一扇略显斑驳的朱漆大门,门口还有一对小小的石鼓门墩,上面蹲着的石兽被风雨侵蚀得面目模糊。

  大门半开着,李长河能瞥见里面的青砖影壁。

  易中海在门前站定,回头看了李长河一眼,沉声说道:

  “进去后少说话,多看。”

  “哎,知道了舅舅。”

  李长河连忙点头,声音放得又轻又乖。

  带着踏入龙潭虎穴的刺激感,他迈步跨过了那道门槛。

  绕过影壁后,前院的景象豁然开朗:

  方正的院子里,几个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着石子儿。

  当看见有人进来后,皆好奇地抬头张望。

  真正引人注目的...是院子西侧屋檐下,坐在一张小马扎上的男人。

  这男人戴着副眼镜,一条镜腿还用白胶布缠了好几圈,手里捏着一份卷了边的旧报纸,似乎正看得入神。

  听到脚步声后,他慢悠悠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样,瞬间聚焦在李长河身上,从头到脚,细细地扫视了一遍。

  “哟,老易,今儿个没去上班?”

  阎埠贵放下报纸,脸上堆起客套笑容,目光却依旧黏在李长河身上。

  “咦,这位小同志是?”

  “老家来的外甥,李长河。”

  易中海脚步停下,声音平淡地回答道。

  “哦——您外甥啊,欢迎欢迎!”

  阎埠贵一拍大腿,脸上笑容的热情度骤然提升。

  “瞧瞧这孩子,累坏了吧?快进屋歇着去!”

  那语气亲切得,如同李长河是自己的亲骨肉。

  此时,李长河看着这位黄金配角,暗自腹诽道:

  ‘得,这粪车路过...都得尝口咸淡的主儿,现在就开始盘算小爷的价值了?’

  ‘可惜啊,小爷浑身上下光溜溜,最有价值的...估计就是脚后跟那层死皮了,您老要是啃得动,尽管拿去!’

  经易中海介绍后,李长河身体动了起来:

  腰板瞬间挺得笔直,脸上绽放出憨厚笑容,然后操着那口七成熟的京腔儿化音,朝阎埠贵恭敬鞠了一躬。

  “闫大爷好!俺叫李长河,您叫我长河就成!”

  “往后还得请闫大爷多关照!”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礼数周全,“三大爷”喊得格外顺耳。

  阎埠贵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蔫了吧唧的小子,反应如此机敏、礼数如此“到位”。

  一声尊敬称呼后,阎埠贵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转头对易中海笑道:

  “老易你这外甥行啊,瞧瞧多懂礼数,多有规矩!”

  这句夸赞,七分是给易中海面子,三分是被李长河这“懂事”的表现给取悦了。

  在阎埠贵这番“高度评价”下,易中海那张铁板似的脸终于有所变化,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对着阎埠贵略一点头,算作回应,然后对李长河说道:

  “行了,走吧。”

  再次对阎埠贵恭敬鞠躬后,李长河心中得意万分,险些笑出声来。

  ‘粪车战神初步好感达成!’

  但面上却依旧老实巴交,赶紧跟上易中海离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