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檄文贴碑遭痛批!王阿婆艾草汁涂“斯文”!-《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清晨的露水裹着草叶香,沾在王阿婆的鞋尖上,凉得顺着鞋缝往脚心里渗。

  她拎着个粗布籽袋,袋口的麻绳松了半截,漏出把绿莹莹的艾草籽,沾着点昨天的太阳味。

  往共路碑走的每一步,裤脚都蹭过路边的狗尾草,沾了层白霜,她却不在意——这碑是方正当初领着佃户、牧民一起立的,碑基下撒的艾草籽还是她给的,三年了没长过虫,她每天都来补两把,护着这能通粮、能换牧草的“民生碑”。

  离碑还有三步远,鼻尖先钻进股墨味,混着艾草的清苦,刺得人嗓子眼发紧。

  王阿婆眯起老花眼,弯腰蹲在碑基旁,指尖刚捻起粒艾草籽,就摸到碑身贴了张糙纸,边角卷着,还粘了点露水,糙得硌手。

  “这是啥破烂玩意儿?”

  她伸手把纸扯平,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面,上面的黑字像小刀子似的扎眼——“科举废经义而崇俚俗,考锄头、香囊之流,实乃斯文扫地!泥腿子窃居榜首,乱我天朝取士之制,当诛……”

  “放你娘的狗屁!”王阿婆气得手都抖,艾草籽从指缝漏出来,正好掉在碑上“共路”俩字儿上,跟给这俩字儿盖了层绿印儿。

  她指着碑文骂,嗓门都发颤:“俺们用艾草换过粮,靠锄头种过地,这才是过日子的真学问!你们的‘斯文’能让远县佃户不抱着烂土豆哭?能让草原牧民换得上粗粮?”

  风刮过碑面,糙纸角“哗啦哗啦”响,像是在笑她多管闲事。

  王阿婆把籽袋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巷子里跑,鞋跟踩在石板上“噔噔”响,慌得差点撞翻卖豆浆的挑子。

  撞见邻居李大婶正往灶房抱柴,她一把扯住李大婶的胳膊,指甲都掐进粗布衫里,急得嗓门都劈了:

  “快!去喊上巷里的姐妹,每人带个木盆来!共路碑被人贴了骂民生的破纸,咱得给它好好‘洗个澡’!”

  李大婶一听也急了,柴禾“哗啦”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往灶房跑:

  “俺这就烧开水!再把晾干的艾草叶找出来泡汁——让他们知道,咱的艾草汁比他们的臭墨汁金贵十倍!”灶房里很快传来“噼啪”的灶火声,艾草叶扔进滚水里,深绿色的汁子翻着泡,苦香飘得满巷都是,连隔壁的鸡都跟着叫了两声。

  没半炷香的功夫,巷口就聚了十几个妇女:张二嫂端着个豁口的木盆,盆沿还沾着早上洗碗的米汤;

  李三婶拎着个冒热气的陶罐,罐口飘着艾草叶;

  连刚烙完土豆饼的王大嫂,都揣着两块饼来的——怕一会儿吵得饿。

  王阿婆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块洗得发白的麻布,脸绷得像块硬饼:

  “咱不撕那破纸!就用艾草汁给它好好‘洗个澡’,让他们的‘斯文’浸浸咱民生的味儿,看看能不能当饭吃!”

  到了共路碑前,刚把木盆“咚”地放在地上,树后就窜出两个黑影——是赵修文的家丁狗蛋和李四,手里攥着磨得发亮的木棍,可腿肚子跟筛糠似的,声音都发颤:

  “老……老东西们敢毁檄文?赵公子说了,谁动就打断谁的手!”

  王阿婆往前一站,把艾草汁盆往碑前一墩,汁子溅出来沾了鞋,她都没管:

  “你们赵公子背了三年经书,能让远县的新土豆三天运进城不?能让草原的牧草换得上小米?”

  她从怀里掏出个圆滚滚的土豆,皮上还沾着远县的红土渣子,是昨天李青瑶丫头塞给她的,

  “这土豆靠方大哥的桥图才能运进城,你们的檄文能换得来?”

  “就是!俺家娃去年就靠驿道换的粗粮活下来的!”

  李大婶举着陶罐喊,“你们的‘斯文’能让娃不饿肚子?”

  卖菜的张婶把菜筐往地上一放,萝卜滚出来两个,“俺这筐萝卜还等着桥通了卖呢,敢骂方大哥?先问问这萝卜答应不!”

  赶早集的百姓听见动静,“呼啦”就围过来——扛锄头的佃户刚从地里来,裤脚还沾着泥;

  牵马的牧民马背上还搭着半袋牧草;

  连卖豆腐的王二都挑着担子挤过来,豆腐板都晃悠。

  两个家丁攥着木棍的手更紧了,却往后缩了缩——上次城门口百姓护告示的阵仗,他们还记着呢,真闹起来,自己讨不了好。

  王阿婆趁机端起艾草汁,“哗啦”一下就往碑上的檄文泼过去——深绿色的汁子顺着碑文往下流,黑字儿瞬间被染成黑绿,“斯文扫地”那四个字儿糊成一团,跟块烂泥似的粘在碑上。

  其他妇女也跟着端盆泼,艾草叶粘在碑上,风一吹,苦香飘得老远,连路过的马都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叫好。

  “别泼!别泼啊!”树后突然传来个尖嗓子,老秀才攥着个布包跑出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布包角还露着半块银锭子,闪着光,生怕别人看不见——这檄文是赵修文给了他五两银子写的,他原以为没人敢管,没想到惹来了这么多人。

  他刚想伸手去擦碑上的汁子,李大婶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就推了他个趔趄,粗嗓门喊:“你这老东西!拿了银子就帮着欺负百姓?你家吃的大米白面,不是靠种地人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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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的脸“唰”地涨成紫茄子,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

  瞅着百姓们瞪得发红的眼睛,他突然拎着布包往小巷里跑,鞋都掉了一只,露着沾泥的袜子,跑两步还差点摔进泥坑。

  百姓们“哄”地笑起来,有人喊:“下次再敢写,俺们就把艾草汁泼到你家炕头上!”

  王阿婆蹲在碑基旁,把怀里的艾草籽慢慢撒在碑缝里,指尖蹭过沾着汁子的碑面,摸到“共路”俩字儿——这是方正当初亲手刻的,刻得深,现在还能摸到痕迹。

  她笑了,声音软下来:

  “这碑啊,得用艾草护着;咱的民生学问,也得用实在事护着,不能让那些空嘴说白话的人糟践了。”

  百姓们也跟着帮忙:

  有的捡掉在地上的艾草叶,有的用麻布擦碑上的残汁,还有人说:

  “以后俺们轮流来守着碑,谁也别想再贴这破纸!”

  可没人注意——王阿婆蹲在碑基旁撒籽时,指尖突然碰到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悄悄摸出来一看,是个小布角,藏在碑基的缝里,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赵”字,还沾着点墨,跟檄文上的墨色一模一样。

  她把布角攥在手里,指腹蹭过那个“赵”字,心里一沉:

  赵修文连撕图纸、贴檄文的事都干得出来,这布角背后,怕是还有更阴的招等着呢。

  风又吹过共路碑,艾草的苦香混着泥土的味,飘向远县的方向。

  碑上的艾草汁渐渐干了,留下一道道深绿色的印子,像给“民生”俩字儿刻上了层擦不掉的绿壳子,谁也别想糟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