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闸开!流民疯抢接水,土豆分食暖人心-《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天刚亮,鸡刚叫头遍,柴房里的硬板床硌得人骨头疼。

  方正正迷迷糊糊的,“砰砰”的敲门声就砸了过来——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在脸上,混着柴草味。

  “方县令!你磨蹭啥呢!”

  门外赵六的嗓门裹着凿子撞木盒的“叮叮”声,急得像火烧眉毛,

  “再晚半个时辰,日头一晒,流民的土豆苗全得蔫成干儿!”

  方正一骨碌爬起来,抓过搭在床头的粗布官服——上面还沾着昨天拌水泥的灰疙瘩,硬邦邦的,往身上一套就往外冲。

  院子里,赵六攥着把凿子站着,凿子磨得亮闪闪的,木柄被汗浸得发黑,指节攥得发白;

  身后的王小二攥着那把磨歪的凿子,指尖缠着的布条沾着点淡红,手都有点抖——不是怕,是急着去渠边,眼睛亮得跟淬了光似的,直往城外瞅。

  “走!先去渠堤!”

  赵六迈开大步就走,凿子别在腰上,走一步晃一下,

  “上次暴雨冲的那道缝,俺昨儿补了三层榫卯,再检查一遍,别开闸漏了水,白费功夫!”

  三人踩着晨雾往渠边赶,路上的土潮乎乎的,踩上去“沙沙”响,沾在鞋底沉甸甸的。

  天刚蒙着层鱼肚白,渠水在堤里静悄悄的,映着灰蒙蒙的天,像块泡透了的黑布。

  赵六蹲下身,手指顺着杨木支架摸过去,指尖划过25度的榫卯接口,又用凿子尖轻轻敲了敲——“笃笃”的闷响,没半点空声,他心里才踏实。

  “结实!”

  赵六拍了拍水泥墙,掌心“啪”地响,溅起点干灰,

  “这杨木榫卯卡得严实!比俺当年给镇上王财主做的衣柜还牢实,开闸!”

  方正走到闸门边,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木闸杆——这杆是赵六特意选的硬木,磨得光溜,却沉得要命。

  他使劲一扳,“嘎吱——”木闸磨着槽口的声音刺耳,听得人牙酸;紧接着“哗啦!”

  水流“嗤”地从缝里喷出来,带着股土腥气的凉风吹在脸上,激得人一哆嗦。再一使劲,“轰隆”一声,闸门全拉开了,渠水顺着渠槽奔涌而下,“哗啦啦”的水声裹着泥沙,震得耳朵嗡嗡响,连脚下的土都跟着颤。

  “水来啦!水来啦!”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远处的土路上瞬间涌来黑压压的人影——流民们早候在那儿了,有抱陶罐的,有扛木桶的,还有个老汉怀里揣着个豁口的陶碗,跑得鞋掉了一只,光着的脚底板沾着泥,却半点没停,嘴里直念叨“苗、苗”。

  “让让!俺家土豆苗都卷叶了!”

  刘婶抱着个豁口的大瓦罐,胳膊肘一拐就把人顶开,嗓门尖得像哨子,罐沿磕得坑坑洼洼,却宝贝得跟啥似的;

  “别挤!俺娃还等着水熬粥呢!”

  汉子扛着俩木桶,桶绳勒得肩膀发红,却死死护着桶,生怕洒了半滴;

  “娘!俺的瓦罐要掉了!”

  半大孩子抱着个小瓦罐,被挤得快哭了,手却攥得紧紧的,罐沿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手上烫得他直缩。

  流民们挤得跟抢年货似的,肩膀撞着肩膀,陶罐碰得“叮叮当当”响。

  有人的鞋被踩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干脆光着脚;

  有个妇人的头巾被扯掉了,头发散着挡着脸,却顾不上捡,只顾着把罐口凑到水流下,眼里亮得很。

  方正站在渠边,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这闹哄哄的,才是活气。

  赵六凑过来,挠了挠后脑勺,凿子尖沾着的木屑掉在衣襟上:

  “这群人,昨儿见了符纸吓得不敢靠近渠,今儿见了水,命都快不要了!”

  正说着,就见张老汉挪着步子凑到渠边。

  他手上的老茧厚得能刮下泥,捧着个破陶罐,罐底裂了道缝,水流进去“咕嘟咕嘟”响,顺着裂缝往下漏。

  他手一抖,水顺着指缝滴在干裂的土地上——那土裂得能塞下手指头,水珠滴上去,“滋”地一声就没了,只留下个浅印。

  张老汉突然“扑通”跪在地上,膝盖“咚”地砸在硬邦邦的土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不管不顾,对着渠水“咚咚”磕头,额头沾着泥,眼泪混着泥往下淌,砸在地上:

  “老天爷!可算有水了!俺的土豆苗有救了!俺娃冬天不用啃树皮、嚼草根了!”

  周围的流民静了静,有人红了眼眶,偷偷抹了把脸;有人攥着桶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这水,是他们的命。

  “爹!水满了!快回家浇苗!”

  张三的声音从人群里钻出来,他扛着两个满当当的木桶,桶沿的水顺着裤腿往下滴,湿了一大片,裤脚沾着的泥块“啪嗒”掉在地上。

  张老汉赶紧爬起来,抱着漏罐跟在后面,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漏的水在地上拖出道湿痕,像条小尾巴。

  爷俩刚到家,张三就扯开嗓子喊:

  “娃们!快出来看!”

  屋里,他儿子正攥着个刚蒸好的土豆,热得直甩手,小脸憋得通红,指尖都烫得发红,却死活不肯放——这是昨天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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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爹喊,他抱着土豆跑出来,看见木桶里清亮的水,眼睛一下子亮了,蹦着喊:

  “爹!有水啦!能浇俺的小土豆苗啦!”

  “可不是!”

  张三放下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汗珠子滴在地上,

  “快把土豆吃了,等会儿跟爹去浇地,浇完了,秋天收了土豆,给你蒸一大锅!”

  小子点点头,却突然把土豆往膝盖上一垫,“啪”地掰成两半——热得他“嘶嘶”吸凉气,指尖都红了,却把大的那半塞给旁边的妹妹:

  “妹,你吃这个,这个大,甜!”

  妹妹才四岁,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接过土豆,小手抓着烫得直晃,脸颊沾着点薯泥,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含糊地喊:

  “哥,甜!比上次的甜!”

  张三看着俩娃,心里暖烘烘的——以前没水,土豆都得省着吃,娃们总喊饿;现在渠修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愁了。

  “叮——!”

  系统的弹窗突然跳出来,暖光晃得方正眯了眯眼:

  【引水渠任务完成,流民信任度 8%,民生声望 15】

  【解锁“懒人曲辕犁”图纸!(赵六正蹲在石桌上标注“犁辕弯15度,流民拉着省力”,凿子尖还沾着木屑)】

  方正摸出怀里的糙纸,刚展开,赵六就凑了过来,手指戳在图纸上“15度”的标记处,凿子尖的木屑掉在纸上:

  “这弯度好!俺以前做的直辕犁,流民拉着得弓着腰,累得哼哧哼哧的,这弯15度,力道能省一半!明儿俺就去后山砍杨木,咱试做一个!”

  “师傅,俺帮你!”

  王小二赶紧凑过来,攥着凿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因为用力发白,声音都有点颤,

  “上次俺磨的凿子还好用,刨木快得很,就是、就是磨得有点歪……”

  赵六斜他一眼,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糙得像砂纸,还沾着点木屑:

  “歪点怕啥?能刨木就行!明儿早点来,俺教你磨凿子的准头,别总跟个毛躁小子似的!”

  王小二眼睛一下子更亮了,使劲点头,攥着凿子的手都在抖——师傅以前总骂他毛躁,今儿居然肯教他磨凿子!

  流民们还在渠边接水,欢笑声、说话声混着水流声,热热闹闹的。

  有人扛着水往地里跑,脚步“噔噔”响,踩得土都飞起来;

  有人回家烧火,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烟,飘着点米汤的香,勾得人肚子直叫。

  方正看着这一切,心里踏实得很——这渠没白修,流民的笑脸,比啥都强。

  可没等这踏实劲过了,远处的欢笑声突然就低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往这边冲,还夹着人喊,声音急得要命:

  “方县令!不好了!周老三带着家丁堵县衙门了!喊着要涨粮价,三倍!”

  方正心里“咯噔”一下,刚翘着的嘴角瞬间就沉了——周老三?那粮商!这时候来,准是见渠修好了,流民有了指望,想卡脖子敲竹杠!

  赵六也停住了戳图纸的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凿子往腰上一别,骂道:

  “那狗东西!上次就帮着士族搞鬼,这回又来作妖!真当俺们好欺负?”

  王小二攥着凿子,脸涨得通红,胳膊都绷直了,嗓门都有点哑:

  “方县令,俺跟你去!他敢欺负人,俺用凿子戳他的粮桶!让他涨不成价!”

  “别冲动!”

  方正拉住他,眼神沉了沉,往渠边的流民望了一眼——他们还在欢天喜地地接水,有的正往地里扛,有的哼着小调往家走,压根不知道麻烦来了,

  “先看看情况,别吓着大伙,水还没接够呢。”

  阳光慢慢爬高,照在渠水上,闪着粼粼的光,暖得很。可方正心里却凉了半截——这平静日子,怕是刚开头,就要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