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陡坡难修!凿碎石编藤网搭扶手,汉牧邻联手稳走路!-《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天刚蒙蒙亮,驿道就卡了脖子——邻县山坳那截坡,不算陡吧,可长得磨人,跟条晒瘪的泥带子似的,往上走一步,脚底下的土就顺着鞋跟往下溜,连踩实的劲儿都攒不住。

  汉民们扛着工具围在坡下,老张急得抓耳挠腮,手里的防断锄头往坡土上戳了戳,“咚”一声,土块溅到裤腿上,他蹭了蹭,骂道:

  “这破坡咋弄?前儿刚清完士族泼的泥水,料都得省着用,总不能让路断在这儿!”

  他手背上前几天铲泥磨的茧子还没长实,一攥锄头柄,糙得生疼。

  王小二蹲在坡边画图,炭笔在糙纸上划得“沙沙”响,划错了一笔,用指腹蹭了蹭,抬头时眉头拧成个疙瘩:

  “铺石板、搭桥都顺,就这坡是坎——修台阶得凿多少石头?京城给的木料刚够补桥板,哪敢浪费在台阶上?”

  他这话戳中了大伙的心思,前儿泼泥水糟践了不少青石板,现在每块石头、每根木头都得抠着用。

  “补啥台阶!”

  巴图裹着羊皮袄凑过来,袄角还沾着草原的干草屑,一挪步,一股晒透的牧草香飘过来,他拍着大腿喊:

  “俺们草原上的坡,全是铺碎石子的斜道!上次俺运牧草过西边坡,马踩着碎石稳当得很,连崴脚的劲儿都没有——就是得铺密点,别让石子滚空。”

  说着伸手拽过身边的老马,往坡上带了两步,老马试探着踩了踩坡土,蹄子没打滑,却突然趔趄一下——土太松,石子稀,蹄子没处借力,差点跪下去。

  老张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碎石俺们能凿,可这坡滑啊!你看这土,沾点潮气就黏脚,运粉条的车一压,准得陷进泥里——前儿李青瑶推车上烂路,车轱辘陷得差点卸下来!”

  这话一出,刚冒头的盼头又沉了,汉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手里的锄头都耷拉下来,连卓玛怀里抱的碎石子,都忘了往坡上递。

  “滑?俺们有藤条啊!”

  坡下突然传来喊叫声,邻县的张二柱扛着一大捆藤条跑过来,呼哧呼哧喘着气,藤条晒得黄澄澄的,攥在手里硬挺挺的,藤叶上还沾着后山的露水:

  “俺早起去后山砍藤条,本想编俩筐装粗粮,路过听见你们愁坡,这不就扛过来了!”

  他蹲在地上,随手捡两根藤条,手指绕了两绕,就编了个巴掌大的小网,往地上一放:

  “你踩踩!俺们县桥边铺竹篾垫防摔,就这道理——藤网糙乎乎的,比石板还抓脚!”

  老张试着踩上去,脚底板蹭着藤网,糙得硌得慌,使劲晃了晃身子,连鞋跟都没滑一下,立马笑了,拍着张二柱的肩膀:

  “成!就这么办!省料还稳当,再好不过了!”

  三方立马分工,气氛一下活过来。汉民们扛着防断锄头往坡上冲,老张打头,锄头尖对着坡上的岩石,“咚”地砸下去,火星子溅到手背上,麻乎乎的疼——手背上的茧子本就没长实,刚才一戳,又磨破点皮,渗了点红血丝。

  一下、两下,岩石“咔嚓”裂了道缝,碎石头滚下来,卓玛赶紧跑过去捡,怀里抱得满当当,还特意挑圆溜的捡,尖棱棱的石头就用脚尖拨到一边,嘴里嘟囔着:

  “慢点扔!尖石头扎马脚——前儿老马崴了脚,俺给它敷草药敷了三天才好!”

  巴图牵着三匹老马,驮着碎石往坡上运。马是草原上惯走山路的,蹄子踩在坡土上“哒哒”响,每走一步,巴图都伸手按按马背上的碎石袋,怕袋子滑下来砸着马腿:

  “稳着点!碎石铺密点,别留缝——留了缝,车轱辘卡进去就麻烦了!”

  牧民们跟在后面,蹲下来把碎石摆匀,用脚使劲踩实,踩得地上的土“咯吱”响,碎石嵌在土里,再也不滚了,连马蹄踩上去都“笃笃”响,扎实得很。

  坡下,张二柱和邻县的汉子们编藤网编得热火朝天。

  藤条在手里来回绕,手指勾着藤条“哗啦”响,编好的网眼不大不小,像块粗布,连边缘都编得紧实,怕勾着车轱辘。

  编好一张就往坡上递,汉民们接过来,铺在碎石上,用钉子往石头缝里一砸,“咚咚”响——钉子是王小二前几天跟邻县铁匠要的,说留着补工具,现在先救急。张二柱爬上坡,踩着藤网来回走了两趟,脚底板糙得发疼,却一步没滑,笑着喊:

  “成了!再铺两张,这坡就能走车了!”

  大伙正忙着,王阿婆挎着竹篮子过来送水,篮子底垫着块粗布,布上放着刚煮好的凉茶水,还有俩热乎的玉米饼——是早起给自家孙儿烙的,多烙了俩给干活的。她走到坡中间,脚底下突然一滑,手里的水壶“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人也踉跄着往旁边歪,手忙脚乱抓了把身边的藤网,才算没摔着。

  老张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扶她:“阿婆!您没事吧?摔着腰没?”

  王阿婆摆摆手,揉着腰叹气,指了指坡边空荡荡的地方:

  “没事没事,就是这坡边上没个抓的——俺这老骨头还好,要是小孩、老人走上来,手里没个借力的,一滑准得滚下去!前儿见着邻县那小娃子,推着小车在烂路上滑了一跤,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哄了半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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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一说,大伙都愣了——是啊,铺了碎石和藤网,走起来是不滑了,可坡长,边上空落落的,老人伸手够不着东西,小孩推小车没处扶,还是悬得慌。

  刚才热乎的气氛,一下又冷了下来,连编藤网的张二柱都停了手,盯着坡边琢磨。

  王小二蹲在坡边盯了半天,突然拍了下大腿,指着坡下的榆树喊:

  “有了!这是前儿方先生带咱们栽的小榆树啊!胳膊粗,不粗不细刚好做扶手——当时方先生说,栽着遮阴,等长大了还能做锄头柄,现在先救急,不浪费!”

  大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坡下几棵小榆树长得直溜溜的,树皮还是嫩绿色,枝桠不多,刚好锯下来做扶手。

  “俺去锯!你们先铺着!”

  老张拎起锯子就往榆树那边跑,锯子“吱呀吱呀”响,没一会儿就锯下三根,锯面还算平,掉下来的木屑都用手拢到一块儿——前儿煮姜茶烧了不少柴,这点木屑也能凑活用。

  汉民们帮着把树干抬到坡边,王小二蹲在地上量了量,用炭笔在树干上划了记号:

  “每隔两步钉一根,高度到腰这儿——老人伸手够得着,小孩扶着也不用踮脚!”

  钉子往石头缝里一砸,树干就牢牢立在坡边了,卓玛找了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蹲在那儿把树干上的毛刺细细擦了遍,连小疙瘩都没放过:

  “这样好,小孩扶着不刮手——前儿给他们缝艾草护膝,就怕布上有毛扎腿。”

  一切弄完,天快晌午了。巴图牵着老马第一个往坡上走,老马前儿崴的腿早好了利索,蹄子踩在藤网上“哒哒”响,走得稳当,到了扶手边还蹭了蹭树干,跟找靠山似的,一步没晃。

  到了坡顶,巴图拍着马背笑:

  “成了!马走得稳,往后运牧草、运粉条,再也不用绕远路了!”

  几个半大孩子跑过来,扶着扶手往上爬,嘴里喊着“不滑啦!有扶手啦!”,爬上去又跑下来,来回好几趟,笑声在坡上飘得远。

  李青瑶推着辆装粉条的小推车过来,车把手上挂着半袋菜种,是前儿去邻县换粗粮时跟人要的,打算种在驿道边,给干活的人添点青菜。

  她试着往坡上推,之前推车上烂路得俩人帮着抬,现在顺着斜道走,车轱辘压在藤网上“咕噜”响,一点不晃,她回头喊:

  “太稳了!往后送粉条去邻县,半个时辰就能到!”

  大伙围着斜道乐呵,有说有笑的,连老马都打着响鼻,跟凑热闹似的。

  老张提议晚上煮土豆、烤玉米庆祝,巴图也应着,说要从草原捎点晒好的牧草饼过来,就着土豆吃香。

  王小二刚要伸手把榆木桩子挪到一边,手指碰着个糙乎乎的地方,低头一瞅,突然皱了眉——桩子上有道新砍痕,不是他锯的,砍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用柴刀瞎砍的,砍痕边上的树皮还潮着,树汁都没干呢。

  他赶紧喊老张和巴图过来,指着砍痕:

  “你们看!这不是咱们锯的,刚砍的——刀刃钝得很,砍得乱七八糟!”

  老张蹲下来摸了摸,指节攥得发白:

  “谁会砍这树?这是方先生带咱们栽的,留着护路、做工具的!”

  巴图往坡下的草丛里扫了一眼,草叶“哗啦”动了下,一道灰影子“嗖”地往林子里钻——跑得慌,褂子角都刮着草叶了!

  没等大伙追,影子就没了影,只在草丛里掉了个东西。巴图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个铜扣子,边缘磨得亮闪闪的——跟上次追泼泥水的家丁褂子上钉的一模一样:

  “这是士族家丁的扣子!错不了!”

  风一吹,坡上的藤网“哗啦哗啦”响,刚才的笑声一下没了踪影。老张攥着锄头柄,手背上的伤口又渗了点红血丝:

  “这伙人就没打算歇着!咱刚把坡修好,他们就来砍树——准是嫌咱的路走得太顺,想拆了扶手让咱摔跟头!”

  巴图也沉了脸,摸了摸老马的耳朵:

  “不光砍树,他们还在这儿盯着咱呢!这坡刚稳当没一会儿,下次指不定就来撬藤网、搬碎石了!”

  王小二盯着那道歪扭的砍痕,又看了看巴图手里的铜扣子,心里发紧——这坡刚修好,士族就动了手脚,连个喘气的工夫都不给。

  坡顶的扶手还立着,藤网铺得平平整整,可那道砍痕、那个铜扣子,像根刺扎在大伙心里:

  下次他们还会搞啥花样?这刚稳当点的路,真能守住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