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修驿道!联部落共商“通商策”!-《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戈壁的风还带着点火药味,混着沙尘往鼻子里灌,刚把岷王余党打跑的晨光里,方正踩着碎石子直奔驿道工地。

  碎石堆旁,士兵们正用红土混石灰夯地基,刚捶实的土堆被风一吹,边缘簌簌往下掉渣。一个年轻士兵抹了把满脸的沙,骂骂咧咧:“这破风真黏人,夯了一早上全白忙活!”旁边的老班长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脚:“帝师就在跟前,闭上嘴好好干,别给咱禁军掉价!”

  方正没理会两人拌嘴,蹲下身按了按夯土,指尖沾着湿润的红泥,捻了捻——石灰掺少了,黏性软塌塌的,经不住风沙啃。他转头喊来工头:“红土和石灰按三比一调,再掺点戈壁的芨芨草碎末,捣得越细越好,这样夯出来的地基才抗造。”

  “俺们试过啊帝师!”工头苦着脸摆手,满手老茧的拳头攥得发紧,“芨芨草得去三十里外的沙窝子采,昨天派了五个弟兄去,半路上被一群牧民截了!穿着回纥部的皮袄,骑着马举着刀,凶得眼睛都红了,说那片沙窝子是他们的地盘,采草就得交‘过路费’,俺们弟兄不敢硬拼,采到的芨芨草全被他们搜刮干净了!”

  方正眉头一拧。刚把偷袭的余党打跑,转头就被部落拦了路,这西域的基建,果然处处是坑。

  “没问清是回纥部哪个族群?”

  “问了!他们只拍着胸脯说归吐迷度管,还放狠话,再敢去采就打断俺们的腿!”工头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发颤,“那伙人腰间都挂着回纥部的狼牙坠,看着就不好惹。”

  刚松了点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这看似单纯的资源争夺,背后指不定藏着挑唆的黑手。方正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眼神沉了下来:“备马,去会会吐迷度。”

  赵武立马牵过马缰,语气里满是担忧:“帝师,要不要多带些人手?回纥、突厥、沙陀这三大部落向来是死对头,万一他们借着这事联手为难你……”

  “联手?”方正冷笑一声翻身上马,马蹄踏起一串沙粒,“他们要是能拧成一股绳,就不会年年为了草场抢得头破血流了。”

  马队往沙窝子方向疾驰,沿途的部落帐篷零零散散扎在沙丘旁,牧民们牵着牛羊躲在帐篷后,眼神警惕得像受惊的野羊,死死盯着他们的马队。戈壁的风卷着沙粒,打在马身上“啪啪”作响,远处的沙丘轮廓狰狞,像蛰伏的巨兽,透着股说不出的肃杀。

  到了回纥部的帐篷区,吐迷度正盘腿坐在羊皮毯上喝奶茶,铜碗里的奶沫泛着油光,见方正来了,眼皮慢悠悠抬了下,指了指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坐吧,帝师大驾光临,八成是为了芨芨草的事?”

  方正没绕弯子,直接坐下:“吐迷度首领,我手下的人去采芨芨草修驿道,被你部的人拦了。路通了才能通商,到时候你们的牛羊、皮毛能卖上好价钱,犯不上为这点草为难施工队吧?”

  吐迷度放下铜碗,碗底在石头上磕出清脆的响,腮帮子上的络腮胡一鼓一鼓的:“芨芨草是俺们部落的东西,要采可以,得按市价给钱!”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还有,你们修驿道占了俺们三亩草场,草场上的牛羊没地方放,这笔损失也得赔!”

  “赔偿的事好说。”方正掏出一张图纸摊在地上,指尖点着图纸,“驿道修好后,我在哈密卫设互市,你们卖牛羊,我供应茶叶、盐巴,利润按部落人口分,你回纥部人最多,分的红利也最厚。芨芨草按市价给,采多少结多少,绝不拖欠,怎么样?”

  吐迷度盯着图纸看了半天,喉结滚了滚,却还是摇头:“俺信不过你,更信不过沙陀部!”他猛地一拍大腿,羊皮毯上的奶茶都晃出了碗沿,“去年沙陀部抢了俺们五十只羊,还杀了俺三个放牧的族人,这笔血仇还没报呢!你让俺们跟他们一起通商,怕不是等着被背后捅刀子?”

  这话刚落,帐篷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厥部首领阿史那和沙陀部首领骨咄禄被请了进来。阿史那身材高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眼神锐利得像鹰隼;骨咄禄依旧是那副阴鸷模样,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一言不发。

  “阿史那首领,骨咄禄首领。”方正看向两人,语气沉稳,“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商议修驿道、开互市的事。互相抢掠只能赚一时,还得死人,通商能让族人安稳赚钱,比打打杀杀强多了,你们觉得呢?”

  阿史那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指节磨得“咯吱”响:“俺没意见,只要能让族人过上好日子,跟谁通商都行。但沙陀部得立个誓,以后再敢抢俺们的商队,俺就带兵踏平你们的帐篷!”

  骨咄禄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抢商队?去年你们突厥部抢了俺们二十张上好的狐皮,怎么不说?要立誓,大家一起立,谁也别当老好人!”

  “你胡说八道!”阿史那猛地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指节都捏白了,刀鞘摩擦发出“噌”的一声,“是你们沙陀部先占了俺们的水源,俺们才抢你们的皮毛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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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水源本来就是俺们的!”骨咄禄往前蹿了两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是你们突厥部仗着人多,硬把水抢走了!”

  眼看两人就要拔刀相向,方正抬手一拍地面,沉声道:“够了!”

  声音带着内力,震得帐篷顶上的沙粒簌簌往下掉,铜碗里的奶茶都泛起涟漪。两人愣了一下,悻悻地坐下,却还是怒目而视,胸口气得一鼓一鼓的。

  方正看着三人,心里门儿清:部落间的旧仇不解,驿道修不成,互市也开不起来。他沉吟片刻,说道:“旧仇归旧仇,日子归日子。你们打了这么多年,牛羊越打越少,族人越打越穷,图啥?”

  他顿了顿,指尖点着图纸上的互市区域:“我提个主意,互市利润按人口分,再额外拿出一成,专门补偿被抢掠的族人——谁家丢了牛羊、没了亲人,都能来领补偿。谁要是再敢抢商队、破坏驿道,直接取消部落分红,还要加倍赔偿损失!另外,各部落派十个人共管互市,互相盯着,谁也别想耍滑头!”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帐篷的“呼呼”声。吐迷度摩挲着手指上的老茧,心里盘算着:分红能让族人吃饱穿暖,补偿款能安抚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互相监督也不怕被坑,这买卖划算。

  阿史那也点了点头,拍了拍大腿:“行!只要沙陀部守规矩,俺突厥部绝不多事!”

  骨咄禄眼神闪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声音闷闷的:“俺沙陀部也同意。但要是有人敢破坏规矩,可别怪俺们不客气。”

  方正刚松了口气,眼角余光扫到骨咄禄身后的随从,袖口一撩,露出半块玉佩的棱角——那纹路、那材质,跟上次在冲突现场捡到的岷王余党信物一模一样!

  那随从察觉到方正的目光,立马往下扯了扯袖口,眼神慌乱地往帐篷外瞥了一眼,动作隐蔽却没逃过方正的眼睛。

  方正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既然都同意,那明天就派壮丁来工地帮忙,芨芨草的钱,官府按天结算,绝不拖欠。”

  散会后,方正给赵武使了个眼色,赵武立马心领神会,悄悄跟在那随从身后。刚走出没多远,赵武派来的人就策马赶来,压低声音禀报:“帝师,那随从往沙窝子深处去了,跟一个蒙面人碰了头,说了没两句话就往回走,那蒙面人穿的皂角靴,是岷王余党常穿的款式!”

  “果然有猫腻。”方正眼神一凝,指尖攥得发紧,“骨咄禄表面答应通商,实则还在跟余党勾结,他怕是想等驿道修好、商队云集,再联手余党一网打尽!”

  回到工地,士兵们已经按方正的要求重新调配了红土和石灰,地基夯得硬邦邦的,踩上去没半点凹陷。一个老牧民带着几个族人,正教士兵们挖防沙沟,手里的铁锹“咚咚”凿着地面:“挖深三尺,宽两尺,再把沙棘苗种进去,这玩意儿根系扎得深,能把沙子锁得死死的,风沙再大也吹不动地基!”

  方正走到老牧民身边,笑着递过一壶水:“老人家,辛苦你了,多亏你的指点。”

  老牧民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抹了把嘴:“帝师是为了我们好,路通了,俺们的羊能卖上价,孙子也能喝上中原的好茶,这点力气算啥。”他突然凑近方正,声音压得极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不过帝师可得小心沙陀部的骨咄禄,那人心眼子比筛子还多!去年秋天,俺亲眼看见他在沙窝子跟一群蒙面人交易,递过去的是牛羊,换来的是黑乎乎的火药包!”

  方正心里一沉,老牧民的话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骨咄禄果然在跟余党勾结,所谓的同意通商,不过是想利用官府修驿道、开互市,等时机成熟就搞一场大破坏。

  “老人家,多谢你提醒,我心里有数。”方正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当天晚上,月芽刚挂上沙丘,方正就召集赵武和哈密卫指挥使,在帐篷里秘密部署:“先派两个机灵的弟兄,盯着骨咄禄的一举一动,查清他跟余党的联络暗号和据点;再在驿道的桥梁、隧道这些要害处,暗中布置禁军,埋上炸药,一旦他们动手,就把他们困在里面;另外悄悄给吐迷度和阿史那送信,让他们加强部落戒备,别被骨咄禄钻了空子。”

  赵武皱着眉担忧道:“要是被骨咄禄察觉我们在盯着他,他会不会提前动手?”

  “他不会。”方正胸有成竹,“互市还没开,他还没拿到好处,现在动手对他没半点好处。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等驿道修好、商队带来满车货物,再一锅端。”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策划阴谋?”哈密卫指挥使急道。

  “将计就计。”方正冷笑一声,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我们假装没察觉他的小动作,继续推进施工和互市筹备,等他把余党的主力都召集过来,再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接下来的几天,驿道施工进展得顺风顺水。吐迷度派了上百个壮丁来帮忙,牧民们干活麻利,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部落歌谣,脸上满是对好日子的期待;阿史那也派了人来,清一色的精壮汉子,扛石头、夯地基样样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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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骨咄禄派来的十几个人,磨磨蹭蹭懒懒散散,要么假装铲沙,要么扎堆闲聊,眼睛却时不时往驿道的桥梁、隧道处瞟,还偷偷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像是在测绘地形。

  方正看在眼里,悄悄让士兵盯着他们:“别打草惊蛇,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施工进行到第十天,驿道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了一半,平整的碎石路在戈壁上延伸,像一条黑色的长龙。互市的帐篷也搭起来了,中原的商队陆续赶来,茶叶、丝绸、盐巴堆得像小山,香气飘出老远,引得牧民们频频往这边张望。

  吐迷度牵着一头肥硕的公羊,笑着对方正说:“帝师,等互市开了,俺这羊肯定能换不少茶叶,族人都等着喝呢!”

  阿史那也拍着胸脯:“俺带了两百张狐皮,换了丝绸给部落的姑娘们做嫁衣,保证让她们风风光光出嫁!”

  方正笑着回应,心里却像绷着一根弦。他知道,骨咄禄和余党已经在暗中磨刀了,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戈壁的风刮得越来越紧,呜呜地像鬼哭。方正站在驿道旁的烽火台上,望着远处沙陀部的帐篷区,隐约能看到几匹快马疾驰而出,马蹄声被风声掩盖,直奔余党盘踞的方向。

  “来了。”方正低声说道,眼神锐利如鹰。

  身后的赵武握紧了腰间的刀,声音都带着紧绷的质感:“帝师,要不要现在动手?”

  “再等等。”方正摇了摇头,“等他们钻进包围圈,再关门打狗。”

  话音刚落,烽火台下方的驿道上,突然窜出几道黑影,手里握着铁锹和锄头,蹲在地基旁疯狂挖掘,尘土在夜色中飞扬——他们是想挖垮地基,让刚修好的驿道坍塌!

  而远处的沙窝子方向,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呐喊声,显然是余党和沙陀部的激进派来了!

  “点燃烽火,动手!”方正一声令下。

  烽火台上火把燃起,熊熊火光瞬间照亮了戈壁的夜空。埋伏在驿道两旁的禁军立刻冲了出来,呐喊着扑向黑影:“抓刺客!别让他们跑了!”

  黑影们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惨叫声、打斗声此起彼伏。没一会儿,这些黑影就被制服,个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那些赶来的余党和沙陀激进派,刚冲到驿道中段,就被两侧沙丘后冲出的禁军拦住,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剑相撞的“叮当”声、士兵的呐喊声、敌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连刮过的风沙都带着血腥味。

  方正站在烽火台上,看着下面的厮杀,心里清楚,这只是一场开胃小菜。骨咄禄还没露面,他手里到底藏着多少兵力?余党的主力在哪里?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阴谋?

  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方正的心头。

  而远处的沙陀部帐篷区,骨咄禄正站在帐篷外,看着烽火台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他身后,那个蒙面人低声说道:“首领,方正的注意力全被牵制住了,咱们的人已经摸到互市帐篷后面了。”

  “很好。”骨咄禄冷声道,眼神里满是贪婪,“让他们把商队的货物全烧了,再放一把火点燃驿道,我要让方正的通商大计,烧个精光!”

  蒙面人点头哈腰:“首领英明!等方正焦头烂额,咱们再联合埋伏在沙漠里的弟兄,给他致命一击!”

  骨咄禄转身走进帐篷,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短刀,眼神凶狠。他不知道,方正早就料到他会声东击西,在互市帐篷周围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夜色越来越浓,厮杀声还在继续,戈壁的风嘶吼着,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奏响序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