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绘水图!修堤清淤遇“船帮拦”!-《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知府衙门的八仙桌上,摊开一张苏州水系图,宣纸上的墨汁还冒着热气,清苦味儿混着松木墨香飘在屋里。方正握着狼毫笔,蘸得墨汁饱满,在图上重重画了道弧线:“护城河西北角筑堤,砖石混着糯米浆夯实,比纯土堤耐冲三倍;运丝河分三段清淤,先挖中段沉船,再清上下游淤泥,拓到三丈宽,大船就能畅行无阻!”

  几个老工匠围着图,手指在纸上摩挲来摩挲去,眉头拧成疙瘩:“方大人,这方案是妙!可清淤得停航半个月,船工们怕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家老小都靠跑船吃饭呢!”

  “官府兜着!”方正随手把笔往砚台上一墩,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蓝,“停航期间,给船工发口粮,每天两顿干的,白面馒头管够;清淤后,运丝、运粮的生意,优先给他们船帮做,绝不让大伙吃亏!”

  话音刚落,衙役就撞开大门冲进来,脸上沾着泥点,气喘得胸口起伏:“大人!坏了!运丝河河口被堵死了!周老大带着几十条船横在河里,几百个船工扛着锄头、拎着木棍,说谁敢动河道一锹土,就砸谁的家伙!”

  方正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他抓起外袍往肩上一搭,大步流星往外走:“带本官去!”

  赶到河口时,河风卷着河水的腥气撞过来,带着湿冷的劲儿,刮得人脸皮发紧。黑压压的船只横在河道中央,像道铁闸焊在那儿。船帮的人个个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冒着油汗,腰里别着尺把长的短刀,站在船板上高声起哄。为首的络腮胡大汉,胸口一道刀疤斜斜劈过,从左肩一直拉到腰眼,正是船帮首领周老大,手里的船桨往船板上一砸,“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发麻:“谁敢动河道一锹土,俺周老大就废了他!”

  “清淤停航半个月,俺们船工喝西北风去?”周老大嗓门粗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官府给那点口粮,够塞牙缝的?家里老婆孩子等着吃饭呢!”

  船工们跟着嚷嚷,声浪盖过河风:“要清淤先给补贴!”“一天五文钱,少一文都不行!”

  方正拨开围观的人群,脚踩在河边湿滑的石阶上,青苔滑得他差点打趔趄。他稳住身形,声音平静却带着压人的底气:“周老大,清淤后河道宽了,你们能跑更大的船,运量直接翻倍,赚的比现在多三成,这点账你算不过来?”

  周老大眯着眼打量他,嘴角撇出一丝嘲讽,露出泛黄的牙:“方大人是京里坐衙门的,哪懂俺们船工的难处!以后太远,俺们只看眼前——停一天工,就少一天嚼谷,谁能等得起?”

  他“咚”地跳到岸边一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地喊,唾沫星子随着话音飞溅:“要清淤也成!三个条件:一,每个船工每天五文补贴;二,清淤后,苏杭运丝生意,俺们船帮垄断三年;三,官府给一百两银子,修补俺们的破船!”

  这哪是谈条件,分明是趁火打劫!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这也太黑了!”“清淤是为了全城人,凭啥让他垄断!”

  方正眼神一冷,指尖攥得发白,指节都捏出了红印:“周老大,你这是趁火打劫!垄断运丝生意,百姓的丝绸卖不上价,你赚的是黑心钱!”

  “黑心钱?”周老大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啪”地扔到方正脚边,“这是去年的账!陆路运一斤绸收三文,俺们水路只收两文,可绸缎商压价压得狠,俺们刨去损耗,根本赚不到钱!现在还要停航,不趁机要补贴,喝西北风啊?”

  方正弯腰捡起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记着运输成本、收入,最后一行画着个潦草的“亏”字,还打了个叉。他心里咯噔一下——周老大的蛮横透着股不对劲,船工生计难是真,但这股子死磕的狠劲,不像是只为了几文补贴,背后指定有人撺掇。

  “补贴能谈,垄断和捐款绝不可能!”方正沉声道,“官府给每个船工每天三文补贴,清淤期间管饭,清淤后水运税费减两成,让你们多赚实打实的银子!”

  周老大眼珠转了转,喉结上下滚了滚,像是有些心动。可就在这时,人群里挤出来个瘦高个,穿着件不合时宜的羊皮袄,袖口磨得发亮,凑到周老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还悄悄塞了个小布包给他。周老大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阴鸷,手里的船桨又往石头上一砸:“少废话!要么按俺说的来,要么就别清淤!谁敢动河道,俺们就跟谁拼命!”

  方正看得真切——那瘦高个的羊皮袄是西北样式,说话时手指比了个隐晦的手势,正是岷王余党之间的暗号!而且周老大接过布包时,手腕微微发抖,不像拿到好处,倒像被人捏住了把柄。

  “周老大,你是不是被人拿住了?”方正盯着他的眼睛,“清淤对船帮百利无害,你犯不着死磕到底。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或者……你的家人出事了?”

  周老大心里一慌,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吼:“方大人别血口喷人!俺就是为了船工们的生计!今天这船,俺们就堵在这了,看你能奈我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挥了挥手,船工们立刻举起锄头木棍,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周文彬赶紧拉住方正,压低声音:“方大人,船帮人多势众,硬拼会伤及无辜!”

  方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他看出来了,周老大是被余党胁迫了,要么是家人被控制,要么是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现在硬来没用,得先稳住局面。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方正缓缓说道,“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好好想想,是让船工们跟着你被人当枪使,还是跟着官府赚安稳钱,让苏州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周老大冷哼一声,转身跳上船,船板被他踩得“咯吱”响:“不用三天!俺的答案不会变!”

  方正没再多说,转身离开。河风卷着腥气吹过来,他眉头皱得更紧:“周文彬,派两个人盯着周老大,悄悄查查他的家人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再派人去查那个瘦高个的下落,他肯定是岷王余党!”

  “那清淤工程?”周文彬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先开工!”方正脚步不停,“筑堤和清淤分段进行,筑堤不受停航影响,先把堤坝筑牢,免得再下雨出乱子;另外,我去拜访几个老船工,船工里肯定有明事理的,不能让他们都被周老大蒙在鼓里!”

  当天下午,方正带着随从去了船工聚居的河边村落。村子里的茅草屋挤在河岸边,门口晾晒着渔网,空气中飘着河水的腥气和渔网的霉味。几个老船工坐在大槐树下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看到方正来了,都愣了愣,连忙站起身,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方大人,您咋来了?”头发花白的老船工王老汉搓着手,语气带着拘谨。

  “来听听大伙的心里话!”方正往树底下的石头上一坐,接过王老汉递来的烟袋,点燃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呛得他咳嗽了两声,“清淤停航半个月,大伙是不是真的不同意?”

  王老汉叹了口气,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地上:“不是不同意,是周老大说,停航就没饭吃。俺们船工,靠水吃水,一天不干活,家里老婆孩子就揭不开锅啊!”

  “官府给补贴,管饭,你们还担心啥?”方正问道。

  “周老大说,补贴太少,不够养家糊口!”另一个中年船工张二挠了挠头,“他还说,清淤后,官府要垄断水运,俺们船工还是没活干,最后得饿死!”

  方正心里明白了,周老大是故意误导船工。他拍了拍大腿:“我跟大伙保证,清淤后,水运税费减两成,你们跑一趟能多赚不少;官府绝不垄断水运,运丝、运粮的生意,优先给你们船帮做!至于补贴,我已经奏请朝廷,给大伙涨到每天四文钱,清淤期间管两顿干饭,绝对不让大伙吃亏!”

  老船工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露出动摇的神色。张二犹豫着说:“方大人,俺们信你的话!可周老大那边……他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特别暴躁,还说谁要是敢支持清淤,就把谁赶出船帮!俺们听说,他好像被人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听人家的!”

  “什么把柄?”方正追问。

  王老汉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前几天,有人看到周老大的儿子被几个陌生人带走了,说是去城里读书,可谁也没见过他儿子的影子。后来就有人看到,有西北来的人跟周老大私下见面,给了他不少银子!”

  方正心里一沉——果然是这样!周老大是被余党拿儿子胁迫了!这事儿比他想的更复杂。他对老船工们说:“大伙放心,只要你们支持清淤,我不仅保证你们的利益,还会想办法救周老大的儿子!三天后,我去找周老大谈判,到时候还需要大伙帮我说说公道话,让其他船工也看清真相!”

  老船工们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只要能让日子好过,能救周老大的儿子,俺们听方大人的!”

  回了知府衙门,方正刚让人撒出去查,还没等回信,衙役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周老大带人去了筑堤工地,把工人们的工具都砸了,还把几个工人打伤了,扬言要是再开工,就烧了工地!”

  方正猛地站起来,眼神一冷:“好个余党!竟然逼周老大做到这份上!”

  他立刻带着衙役和禁军赶往筑堤工地。远远就看到工地一片狼藉,铁锹、锄头被扔得满地都是,几个工人蹲在地上,脸上、身上带着伤,疼得直哼哼。周老大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正是张二说的那把,刀尖上还沾着点泥土,他身后的船工们,脸上都带着犹豫,手里的家伙握得松松垮垮。

  “方大人,你来得正好!”周老大看到方正,眼神复杂得很,语气却依旧蛮横,“俺说了,不答应俺的条件,就别想开工!今天只是砸工具,下次就是烧工地了!”

  “周老大,你别再被余党利用了!”方正怒喝道,“你的儿子是不是被他们控制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救他!治水是为了苏州百姓,也是为了你们船工能有长远的活路,你不能让余党毁了这一切!”

  周老大脸色一变,攥着刀的手青筋蹦跳,嘴唇抿得发白,张了张嘴,却没挤出一个字。这时,那个瘦高个突然从船工里钻出来,冷冷地说:“周老大,别跟他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是敢反悔,后果你知道!”

  方正眼神一厉,对禁军喊道:“把这个瘦高个抓起来!他是岷王余党!”

  禁军们立刻冲上去,瘦高个想跑,却被禁军扑倒在地,死死按住。他挣扎着喊道:“周老大,你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敢配合官府,就等着收尸吧!”

  周老大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宝刀“哐当”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船工们也都愣住了,纷纷议论起来:“原来周老大是被人拿儿子胁迫了!”“俺们被骗了!”

  “周老大,你别听他的!”方正说道,“只要你配合官府,我保证能救回你的儿子!余党只是想利用你阻挠治水,他们根本不会善待你儿子!”

  周老大眼神挣扎,看着地上的瘦高个,又看着周围船工们质疑的目光,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泥水里:“俺没办法啊!他们把俺儿子关起来,说俺要是不阻挠清淤,就杀了俺儿子!俺是船帮首领,得对船工们负责,可俺也是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啊!”

  “你早说啊!”方正叹了口气,“你被余党胁迫,完全可以跟官府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救你儿子!你这样被他们利用,不仅救不了你儿子,还会害了苏州百姓,害了船工们!”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过来,脸上没了血色:“大人!不好了!我们查到周老大的儿子被关在运丝河的沉船里,刚才去救人,发现沉船周围有好多蒙面人,好像要炸船!”

  方正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看向瘦高个:“你们想炸船?”

  瘦高个冷笑一声,脸上满是阴狠:“方大人,你以为抓住我就完了?沉船一炸,清淤工程就彻底泡汤,周老大的儿子也得完蛋!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

  “立刻带人去沉船区救人、阻止炸船!”方正大声下令,“周老大,你跟我们一起去,救你儿子!”

  周老大如梦初醒,立刻捡起宝刀,声音都带着颤:“快!快跟我来!沉船在中段,俺知道位置!”

  一行人急匆匆赶往运丝河中段。远远就看到沉船周围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几个蒙面人正拿着火把,往船上堆着的炸药上凑。

  “住手!”方正大喊一声,脚下加劲往前冲。

  蒙面人看到他们来了,毫不犹豫地把火把扔向沉船。“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河水“腾”地炸起十几丈高的浪,浑浊的水花劈头盖脸砸下来,带着腥味的泥水溅得人满身都是。

  “儿子!”周老大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禁军死死拉住。

  为首的蒙面人站在远处的船上,冷笑一声,声音隔着河风传过来:“方大人,想要清淤,没那么容易!周老大的儿子,还有苏州的百姓,都得为岷王殿下的大业陪葬!”

  说完,蒙面人转身坐船逃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周老大瘫坐在河边的泥地上,看着被炸碎的沉船残骸在水里漂浮,眼泪直流,捶着地面哭喊:“俺的儿子……俺对不起他……”

  方正站在河边,河风吹得他衣角翻飞,眼神冷得像冰。他没想到,岷王余党竟然这么狠,为了阻挠清淤,不惜牺牲一条人命,还要毁了整个工程。

  现在,沉船被炸,清淤工程陷入停滞;周老大的儿子生死未卜,他精神崩溃,船帮群龙无首;余党还在暗中作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阴谋。

  三天的期限已到,清淤工程不仅没推进,还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方正看着浑浊的运丝河,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要完成清淤治水,救出周老大的儿子,让岷王余党的阴谋落空!

  可现在,沉船被毁,船帮混乱,余党虎视眈眈,他该如何破局?周老大的儿子还活着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