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阴谋织网的暗影-《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

  新的指标蹦出来:

  γH2AX 焦点数 12 /细胞

  p16 阳性率 58 %

  “果然——”他轻声叹气,像在拆一封迟到的账单,“单维延伸只是把断头台升高十厘米,刀还在。

  长度是假回拨,损伤是真叠加。

  细胞被拽回青年,却带着一身老年班的味道。”

  他伸手,把老妪的拉链一次拉到顶,金属齿咬合,发出“嚓”的脆响——像给剧本钉上订书钉。

  “Ω-71,好片子,剪错了版本。

  真上映,观众会先鼓掌,再起诉,最后进坟墓。”

  说完,他转身,背影被日光灯拉成一条负片。

  嘴里丢下最后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天穹想给人类送太阳,却忘了太阳也有黑子。”

  ……

  06:40。

  天穹大厦,88层董事长办公室。

  顾天纵按下卫星加密机,虹膜扫过,三声滴——接通苏黎世。

  他对着话筒,用中文低声招呼:“早,罗森先生。”

  对面先是懒洋洋的哈欠,随即传来流利却带睡意的英语,只夹杂一句德语口头禅:

  “Alles r, Mr. Gu. 这么早,最好是有好消息。”

  顾天纵开门见山:“Phase I 数据锁库,端粒平均回拨8年,零免疫风暴。

  基于此, 我准备三地同步递IND,六个月拿条件性批准,Q4就能回款。”

  “顾,数字很漂亮,可漂亮的东西最容易碎。

  清辉的R-β把端粒推到15年,我们却在8年停表——你知道资本市场怎么算估值?一步差,步步差。”

  顾天纵眉骨下的光暗了一格。

  “市场窗口不会等人。

  六个月我们若抢先上市,就能定义‘安全红线’,把清辉拖进我们的监管节奏。”

  “很高效的规划,顾。”罗森轻笑,语调却骤然降温,“定义Red Line的前提是你手里有Fire。

  现在Fire在清辉实验室,我们拿的是余烬。”

  电话里传来一声脆响,是陶瓷与木质托盘相碰的声音。

  “公司优先级你清楚——‘先拿到源码,再谈规模’。”

  顾天纵喉结微沉,嗓音压得只能让卫星拾音:

  “暗线被零阶掐死,明线又被慢变量反手做多,我们的刀口已经被他们掰成钝勺。”

  罗森的声音压成一条冰线,透过听筒钻进耳骨:

  “我要你用手里现有的牌,在规则内把清辉的端粒-Ω拿到手。

  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为我所用。

  至少,不能让他们先推进市场。”

  顾天纵沉默两秒,指节在桌沿敲出三声钝响,像在数心跳。

  “如果合法通道也封死?”

  罗森的声音冷得像阿尔卑斯风口:

  “那就让缝隙自己长出来。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母校、有房贷、有晚期亲人。

  出价只要高过他们的底线,防火墙就会自己弹出安装向导。”

  顾天纵深吸一口气,肩背绷成直线,又缓缓放松:

  “明白。六个月,我给你端粒-Ω碳骨架,连一个甲基都不会少。”

  “记住,零阶在听,别给算法抓到把柄。”罗森顿了半秒,声音低得只剩气音,“祝你Jagd顺利。”

  通话“嘀”一声断开。

  顾天纵站在静得发热的办公室里,听见自己血液涌动的声音——像液氮罐刚被拔开塞子。

  他低头整理袖口,把翻白的领口折回去,转身推门。

  门外,冷白灯再次亮起,照着他走向电梯的背影,影子被拉长成一把未出鞘的刀。

  ……

  09:30。

  系统时间一跳,行情灯啪地刷新:

  清辉生物:50.53 20%

  磐基药业:18.55 20%

  一字板,纹丝不动。

  涨停价上,封单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持续增加。

  清辉那边1600亿,磐基这边700亿,两座红色铁闸焊得纹丝不动。

  卖盘依旧零,连碎股都没人愿意放出来。

  清晚站在落地玻璃前,对面LED墙正滚动播放“生物医药涨停潮”。

  红得发紫,紫得发乌。

  她却把视线投向更远处:港口吊机停着,无人操作,因为司机也蹲在那里抢涨停板。

  高架匝道临时封闭,交警在热搜上吐槽“司机集体刷手机,车道成了临时停车场”。

  整个城市的脉搏被两串数字牵着走,一秒一蹦。

  ——“情绪的高潮?”

  ——“资本的力量?”

  她低声自语,嗓音冷得把空气退磁。

  抬腕,表盘显示 09:30:30,秒针刚爬半格。

  清辉封单再增500亿,总额突破2000亿;

  磐基同步跟进,买盘提示栏直接黑屏——系统放弃计算,用一行小白字写着:

  “数量过大,显示受限。”

  两尊赤金门神,在开盘第三十秒,把“情绪”升级为“信仰”,把“交易”升级为“朝圣”。

  今天,没人再关心估值、管线、临床三期,只有一句话在所有人脑内滚动刷屏:

  ——“买不到,就是亏。”

  清晚收回目光,耳边却响起爷爷从前的一句话:

  “当资本把时间压缩为涨停的一秒,

  真正能校准世界的,

  是另一根针。”

  她掏出手机,指尖飞快敲下一行字发给陈静蕊,脚步已转向走廊尽头的CFO办公室:

  “整理近三日待审批文件、董事会提案清单、Ω-3 组实时数据看板,三分钟后送到我三叔办公室。”

  ……

  CFO办公室。

  门虚掩,蓝山咖啡混着激光打印机的焦糊味,像刚烧过的钞票。

  清宏彦背对门口,三块曲面屏把资金流向折成蓝色瀑布,映得他深灰西装边缘发冷。

  桌上摆着《端粒-Ω项目资金占用模型》,批注红得发黑,字体几乎被注释淹到窒息。

  咚、咚。

  清晚敲门,象征性停半秒,径直进入。

  “三叔,端粒-Ω三期卡死,ΔT/S 0.18冲不上去,我要去B9闭关几天。”

  清宏彦指尖的万宝龙转出一朵银花,笑纹浅,却先把风险算了一遍。

  “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在,常规流程您直接盖章。”清晚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

  “涉及战略方向或重大风险,拿不定主意的,直接请示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