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江南混色的月白-《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

  话落,他走到案前,先取过一匹红绸——喜庆得刺眼的正宫红,在灯球下泛着傲慢的光。

  “一分钟。”

  语气淡得像给夜色点烟,却让整个直播间的肾上腺素瞬间拉满。

  “真的只要60秒?”

  “红改月白?科幻片吧?”

  ——计时器已自动跳出59倒计时。

  吴拾指尖一翻,暗金晶石在掌心“叮”一声脆响——

  声波顺着腕骨传进绸面,红绸竟泛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纤维瞬间松弛,像被无形的手预先梳理。

  第一步:去红。

  他把绸料抛向空中,左手抄起案上冷开水壶,壶嘴未倾,右手已并指如刀,在壶嘴前一划——

  “嘶啦!”

  水流被切成极薄的透明幕布,迎头罩下。

  红绸遇水,色素离子层被瞬间激活,颜色饱和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三分。

  “卧槽,手刀切水?!”

  “物理外挂已上线!”

  第二步:提白。

  水壶未落,他指背已掠过一旁靛蓝桶沿,指尖挑出一滴浓到发黑的蓝靛,轻轻弹进空中水幕。

  “嗒——”

  蓝滴在透明水幕里炸成一朵微型烟花,色分子被水流裹挟,均匀铺满整匹绸面。

  红遇蓝,光学互补,现场肉眼可见的“色相漂移”——绸面在灯光下瞬间呈出高级灰,像黄昏被一键褪成凌晨。

  第三步:锁色。

  倒计时剩最后20秒。吴拾两指夹住暗金晶石,在掌心一碾——晶石边缘弹出极细的螺纹光刃。

  “这是染布还是做实验?”

  “这石头会变魔术?”

  “UFO碎片实锤。”

  “肉眼可见的渐变!牛顿管这叫光谱,我叫它仙术!”

  吴拾抬手,用光刃在绸面轻轻刮过,所过之处,蓝灰被切成纳米级绒毛,纤维表面形成漫反射层——

  绸缎立刻呈现出月白特有的“雾面珠光”,像把月亮碾成粉末撒进云里。

  第四步:定形。

  最后5秒。他将绸料“啪”地甩向半空,晶石在指背一弹,“铮——”一声低频共振,

  整匹布在空中定格半拍,水珠被震成均匀雾滴,落地前已蒸发殆尽。

  绸面轻盈落下,铺在案上——

  月白,珠光,零水渍,零褶皱。

  倒计时归零:00:00

  屏幕瞬间炸出满屏礼花特效,弹幕一秒登顶:

  “60秒!我化学系毕业,我跪了!”

  “红→月白,零染料废水,环保系梦中情实验!”

  “晶石=纳米光刃?能给链接吗?”

  “我服了,一分钟,给你一场色相假释。”

  吴拾拍拍手,声音倦淡:

  “剪彩始于航海,新船下水,绳索拦道,宾客剪断,寓意‘前路无阻’。

  颜色本是心境,何来定规?

  心向苍穹,月白即是吉兆。”

  他抬眼,望向镜头外的古槐,树梢恰在此刻落下一片叶子,飘在月白绸上——像月亮给这段布签发了正式的“假释证”。

  现场灯光一打,绸面泛起一圈冷月般的华光,所有人被罩进一场无声的日出。

  何夕娇双手捧布,指尖都在颤,气声低到快听不见:

  “……月亮已签收,今晚,江南不再欠任何人夜色。”

  吴拾垂指,让那片槐叶在月白上转了个小涡,声音低得像是说给整条平江路听:

  “江南的颜色,从来不是单色,

  是水色混色——

  把朝雾、橹声、旧瓦、雨渍、甚至你我心口那一点没来得及藏的锈,

  全数兑进月光里,

  于是才有了这一匹‘月白’。”

  “3500哥说得对!江南就是水色混色!老子辞职信都写好了,去平江路兑点月光!”

  “水色混色+1!我的黑眼圈是不是也能漂成月白?在线等,挺急的!”

  “懂了!以后别人问我江南是什么色,我直接甩‘自己看直播,月亮批的假释证色!’”

  “月白布做衬衫,穿上是不是就能混进江南的水墨图层?氪金求上架!”

  实时热搜同步爆炸:

  #3500哥水色混色论#

  导语:【60秒红绸变月白,3500哥:江南把夜色漂成了假释证】

  网友:这不是染布,是把整座姑苏的凌晨对折进一匹布里!

  穿上它,能不能把加班的锈、恋爱的渍、生活的褶皱一并赦免?

  以后去平江路不止看小桥流水,还能兑点月光当伴手礼?

  穿上它,地铁再挤也是烟雨江南,工位再卷也是小桥流水!

  ——热搜总结语——

  “今夜之后,江南的色谱被改写:

  不再是‘青砖黛瓦’,而是‘水色混色’;

  不再是‘白墙红杏’,而是‘月白假释’。

  3500哥用一把剪刀、一滴蓝靛、一声共振,

  把整座姑苏漂成了可以穿在身上的凌晨。

  于是,全国网友开始对着镜子问:

  ——我,什么时候也能漂成一轮不欠人间的月亮?”

  喧嚣中,竹节椅上的几名大V对视一眼,同时把麦打开——这是他们要“抱团开大”的暗号。

  赵理事先于他们站了出来,声音不大,却精准地送进每一个举着稳定器的主播麦里:

  “各位家人们,理性讨论啊!

  剪彩这习俗,原本就是‘断秽’,用红绸压邪。

  月白色已经有些不吉,今天倒好,在让一双摆弄过往生者的手来剪,是不是有点冲撞喜兆?”

  话音未落,几名大V立刻把话筒往前怼:

  @姑苏巧姐:“我奶奶说过,红白不撞路,剪彩求个鸿运当头,

  月白本来就‘寡’,再让‘那边’的人来动刀,啧啧,运势直接掉冥沟。”

  @观前街小财神:“科学角度提醒:殡仪馆细菌携带率高出均值47倍,万一布面残留……咳咳,你们懂的。”

  @水墨江南汉服娘:“巧姐说得对,咱们姑苏的店,剪彩得要‘干净’人,天天跟遗体打交道,晦气沾身,传出去客人谁敢来?”

  吴拾方才那一剪,剪的不止是纸,是把墨卿的字生生按进泥里,更把姑苏百年体面的绸面豁了道口子。

  这口子,让赵理事这帮以“规矩”自持的人坐不住了。

  他们抱团的核心从不是技艺高低,而是维护某种不容外人打破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