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生物双子的亮剑-《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

  他默然,目光落在角落那张模糊路透图——清辉资本中心。

  有人说清晚一上午都守在那里盯盘,此刻大概也松了那口屏住的气。

  光点一闪,他忽然想起昨日。

  清晚的笑意礼貌而疏离:“谢谢柏总好意,清家还没到要您赌个人股份的地步。”

  他没敢强求,也不敢坦白——“我不是为清家,是为你。”

  只是看着她的指甲修得圆润齐整,像她做人的分寸:半分逾矩的好意都不接。

  那个总萦绕在冷月光里的影子,从来不需要谁的怜悯。

  她像清晏一样,把骄傲写进骨缝;哪怕谷底,也自带一轮只照自己的月。

  暗恋是沉默的舟,月光扫过,涟漪即散。

  柏松舟深吸一口气,把涩意压进喉咙,自嘲地弯唇:

  “看来我杞人忧天。有慢变量护航,清辉已无需柏家锦上添花。”

  他转向父亲,“收益互换申请,我这就去撤回。”

  柏誉征却把裂开的晶圆推回他面前,声音低沉而温和:

  “授信已备好,不必撤。

  华兴的盾,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这五十亿,就当给‘硬技术’一份迟到的喝彩,也给柏家……在半导体之外,埋一颗生物科技的种子。”

  柏松舟怔在原地,目光穿过父亲宽厚的肩背,仿佛看见清辉资本顶层。

  那道始终挺拔却冷清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沐浴在绝处逢生的日光里。

  他喉结轻滚,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缓缓点头。

  裂开的硅晶圆被他不自觉地攥得更紧,锋利的断口狠狠硌进食指与掌缘,血意隐约,他却觉得清醒。

  也好,他想。

  至少日后某个需要技术与产业并肩的时刻,他能以合作者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站到她面前——

  哪怕只是谈生意,也能再近距离看一眼那轮永不为谁停留的江南冷月。

  ……

  此刻,整座姑苏城的写字楼里,会议室的投影、高管的平板、交易员的屏幕,都焊死在金融沙盘那条细若发丝的分时线上。

  连楼下咖啡店的电视,都被调成了行情频道,有人举着咖啡杯,盯着屏幕里的红绿柱,忘了喝。

  天穹集团掀起的围剿原本已是一边倒的杀局,慢变量这头资本巨鲸却陡然破浪而入,局势瞬间倒悬。

  悲观的预期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裂口,恐慌像退潮般哗然后撤,留下满地闪烁的算计、犹疑与蠢蠢欲动的暗火。

  生物医药产业园二期那栋毫不起眼的米白方盒里,钱程整个人几乎黏在磐基药业的分时图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因极致亢奋而爬满蛛网般的血丝。

  开盘一瞬,磐基毫无悬念被恐慌的洪流拍死在跌停板,数十万手卖单像墓碑一样层层码高,仿佛提前钉好棺材钉。

  可就在慢变量百亿资金横扫清辉跌停、把股价从悬崖边生生拽回23.05元并牢牢焊死的那一刻。

  市场对“站队清辉”的解读骤然翻刃,寒光一闪!

  “撬开了……爸!跌停板撬开了!”钱程的嗓音劈了叉,嘶哑得近乎破音。

  只见磐基那层厚如城墙的跌停卖单,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掀起一角。

  一笔、两笔、数笔买单幽灵般钻出,体量不大,却刀口舔血,一口口啃掉跌停筹码。跌停板被撕开!

  股价仍在低位苟延残喘,反弹孱弱,可那个刺目的“-20%”终于消失——最锋利的绝望已被扳断,磐基没有一脚踩进深渊。

  钱厚铭不知什么时候已立在儿子身后。那只平日盘玩金蟾的大手,此刻攥成铁疙瘩,指节青白,像要把空气捏碎。

  屏幕上的绿线开始极轻地颤,他浑浊的瞳孔里映出幽冷的光,胸口憋了半口浊气,终于极缓、极长地吐了出来。

  他赌对了。

  不,是这小子赌对了!

  一步悬崖边的险棋,近乎自杀式的站队,竟然真的在死局里撬出一道活缝。

  慢变量砸下的百亿,不只是救清辉,更是给所有“雪中送炭”者盖了隐形的钢印——“保”。

  市场的嗜血鲨鱼瞬间调转鼻尖,重新称重风险与回报。

  钱程猛地回身,脸上蒸腾着劫后余生的潮红,又掺着押中历史性赌注的癫狂。

  他看向父亲,声音带着颤:

  “爸!清辉背后真有人!

  慢变量就是那条云梯,咱们攀对了!”

  钱厚铭没吭声,只抬手,一记沉甸甸的巴掌落在儿子肩头,拍得人身子一晃。

  “梯子给你扔过去了……”老爷子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与更深的凝重,

  “接下来,就看清家自己,能不能顺着这根梯子,爬上去了。

  咱们……还没到能笑的时候。”

  可无论如何,那扇名为“绝地求生”的合金大门,已被慢变量用百亿资本当量炸开一道发丝般的缝。

  而他们磐基,侥幸挤在了门边。

  ……

  13:00:01。

  金融市场的时钟刚触及午后刻度,主屏LED便像被投入烧红铁块的冷水,瞬间炸锅——

  29.24 20.00%

  一千零七十三亿六千万封单化作赤色铁幕,瞬时将涨停价焊死。

  同一秒,磐基药业分时图被另一道红光垂直贯穿:

  20.00%

  股价从谷底直线飙至涨停,封单五百六十八亿。

  那条鲜红的“V”字曲线与清辉并肩而立,像两把同时出鞘的利刃,狠狠扎进空头心脏。

  磐基办公室里,钱程猛地蹦起,平板差点脱手飞出。

  他瞪着屏幕上层层叠叠的封单,嗓子嘶哑得变了调:

  “爸——我们活了!

  清辉带我们飞了!”

  钱厚铭立在身后,掌中金蟾把件被捏得嘎吱作响,眼底迸出亮芒。

  他喉结滚动半晌,终于迸出一句:“好……好个慢变量,好个清家丫头!”

  市场彻底疯了。

  散户群里,有人把手机狠狠拍在桌面,盯着“持仓盈利 20%”的弹窗狂笑。

  有人翻出上午割肉的交割单,拍腿大骂“眼瞎”。

  更有游资在暗盘群急得跳脚——

  “谁有清辉通道?溢价5个点收筹码!”

  “磐基封单还能撬?我加1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