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开局绑架郑耀先,我成头号通缉犯》

  就在这时,管家老唐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过来。

  “任先生。”

  “唐叔,有事?”

  老唐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恭敬地递到任平生面前的石桌上。

  “先生,这是喻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任平生挑了挑眉,打开盒子。

  嚯。

  满满一盒子,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喻先生说,大华山那边的煤矿,托您的福,已经顺利开采了。不仅如此,他还拿到了铁道部的专线批文,以后这煤运出来,一路畅通无阻,这利润……可就海了去了。”

  老唐的语气里满是敬佩。

  “喻先生说,这只是第一笔分红。他本来准备了十个箱子,都是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想着给您送来。但他说您志不在此,怕您嫌俗气,就先让把这些金条送来,您在北平初来乍到,用钱的地方多,先应应急。”

  任平生心里门儿清。

  大华山煤矿,那是他从系统里抽出来的奖品,一张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矿藏分布图。他自己没工夫去搞,就顺手给了合作伙伴喻仲深。

  没想到这家伙能量这么大,不仅迅速搞定了开采权,连铁路运输的命脉都打通了。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至于那十箱子宝贝……

  任平生撇了撇嘴。

  金银?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印出来的法币,连银行都验不出真假。

  黄金白银对他来说,也就是个金属疙瘩,远不如一条关键信息来得有用。

  “替我谢谢喻先生。”任平生盖上盒子,推到一旁,“告诉他,钱不钱的无所谓,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老唐眼睛一亮。

  他知道,任平生这句话的分量,可比这满盒子的金条重多了。

  “是,我一定把话带到。”

  老唐躬了躬身,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任先生,喻先生还说,您在北平要立足,除了官面上的关系,江湖上的路子也得走通。这是北平青帮‘悟’字辈大佬,刘宝霆刘爷的帖子。您拿着这个,随时可以去见他。”

  青帮?

  任平生来了兴趣。

  老唐解释道:“北平不比上海,青帮在这边虽然也有些势力,但更多的是盘踞在漕运码头和各个行当里。刘爷是老派人物,在北平城南说话很有分量。对了……”

  老唐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前段时间在华北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燕双鹰,据说也是青帮中人,辈分还不低。”

  任平生拿起那张帖子,指尖轻轻摩挲着。

  有点意思。

  黑白两道,都得有人。

  毛人凤把他扔到这京师第一监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偏不。

  他不仅要活,还要活得风生水起,把这北平城搅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一大早。

  任平生还在院子里打着拳,金海就回来了。

  他一夜未归,但精神头十足,眼神锐利。

  “先生,都打听清楚了。”

  金海递上一份手绘的简易地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了好几个地方。

  “北平城里,消息最杂也最灵通的地方,还得是南城根儿的天桥。那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我找人问了一圈,都提到了一个叫‘小耳朵’的人。”

  “小耳朵?”任平-生停下动作,接过毛巾擦了把汗。

  “对。据说这人在天桥一带混了几十年,手底下有百十个徒子徒孙,靠卖艺、说书、拉洋片为生。这些人遍布南城各个角落,哪家丢了猫,哪家娶了媳妇,甚至是哪位大员昨晚在哪过的夜,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只要给钱,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

  金海的语气十分肯定。

  “我考察过了,这个人,靠谱。”

  “行,那就去会会他。”

  任平生换上一身得体的西装,带上金海,坐上吉普车,直奔南城天桥。

  车子在喧闹的街口停下,再往里,就只能步行了。

  一下车,一股混杂着汗臭、食物香气和尘土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杂耍的,卖艺的,说书的,算命的……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金海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脸前停了下来。

  门上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一块破旧的木板,上面用墨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茶水。

  任平生眉头一皱。

  “就这?”

  这破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消息灵通的据点啊。

  “先生,人不可貌相。”金海解释道,“这地方是小耳朵的‘总舵’,外人不知道。他在南城这一片,说话比警察还管用。”

  说着,金海上前,按照特定的节奏,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

  “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

  是个胖子,满脸油光,警惕地打量着门外的两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任平生那一身料子考究的西装上时,眼神明显变了变。

  “两位爷,找谁?”

  金海面无表情地开口:“找小耳朵。”

  胖子上下又扫了他们几眼,特别是任平生那副气定神闲的派头,让他不敢怠慢。

  “您二位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他把门关上,里面传来了门闩落下的声音。

  南城,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

  任平生和金海刚坐下,一个穿着长衫,耳朵上缺了一块,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四五个精壮的汉子,个个眼神不善,手都揣在怀里,鼓鼓囊囊的。

  来人正是小耳朵。

  他没急着坐下,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任平生几眼,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戒备。

  “这位老板面生得很啊。我的人刚打听到,京师监狱新来了位典狱长,姓任。”小耳朵的目光落在任平生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不知道跟任老板,是不是同一个人?”

  半个小时,就把他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小耳朵,确实有几分本事。

  金海脸色微微一变,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

  任平生却抬手制止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是我。”

  他坦然承认。

  “这就怪了。”小耳朵眉头皱得更深了,“您是官面上的人,我是烂泥地里打滚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这尊大佛,怎么找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他想不通。一个典狱长,找他一个混混头子干什么?招安?不像。找麻烦?更不像。

  “别紧张。”任平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找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大本事。”

  这话有点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