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个野路子王姬-《逼相柳迎娶的小夭》

  看不到小夭的正脸相柳心中有些失落,但想到一会要说的话忍住坐到她身边的想法,冷冷说到:

  “我今日是来讨债的。”

  “额……你要命还是要血?”

  “我答应将蛊虫引到我身上时,你曾许下一诺。”

  小夭猜得到相柳想要什么,一点不想谈诺言的事。

  好不容易见到相柳一肚子的话想说,哪能轻易被相柳带着钻牛角尖!立即岔开话题:

  “相柳,你从蛋里孵化出来时,是在海里还是在极北之地?”

  “海里。”

  “相柳,你这个海妖王是怎么当上的?把海里的大妖都痛殴了一遍?还是天生血脉压制?”

  “皆有。”

  “相柳,你吃过那种紫色带银色花纹的海草吗?和贝壳肉一起入口,比西炎城最棒的烤肉还好吃。”

  “……”

  “相柳,陆地上的毒药都毒不倒你,海里的会对你有效吗?如果我将海里的毒物和陆地上的……”

  相柳弹了弹手指,小夭嘴被灵力封住,剩下半截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从未听过有人能把夜止小儿啼的大魔头名讳“相柳”二字说得如此甜蜜顺嘴。

  每一声呼唤都仿佛带着拉丝,扯得他心口处又酥又麻。

  蛊虫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似乎就要喷涌而出淹没他和小夭……

  相柳闭眼很久才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听起来从未有过的沉重和沙哑:“我要你还我一诺,取消……”

  话还没说完,小夭竟然从雕背上纵身跳了下去!

  此刻高空之下不是水域,而是崇山峻岭!

  相柳急忙挥手施出道灵力束住小夭的身体想将她拉回来,谁料小夭回身对他击出一掌破开灵力束缚,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坠下云层。

  云层下传来玄鸟的清鸣,稳稳接住小夭后玄鸟如逃命般飞速离去。

  小夭笑嘻嘻的声音远远传来:“相柳大人,我宁死不能答应的事你千万不要再开口哦!”

  毛球大怒,一个侧旋调头振翅直追,它一定要吃了那只可恶的玄鸟!竟敢躲在暗处偷偷劫走主人看中的女人!

  相柳嘴角泛起微笑,蹲下身轻拍毛球的背:“罢了,来日方长,这笔债以后再慢慢和她算。”

  细细想来,小夭刚才那一掌蕴含海妖灵力,能破开他的灵力束缚,力量已算不弱,相柳不由皱眉,她又干了什么蠢事?!

  不但不好糊弄,行事也越发没规矩!敢亲他,敢扑过来抱他,敢大声说喜欢、说想在一起……

  两国王姬和叛军头目相柳怎么在一起?西炎和辰荣军矛盾永不可调和,辰荣军苟延残喘没有未来可言。

  若她只是玟小六……

  相柳抚向胸口感受蛊虫的躁动,唇角浮起自嘲笑意,蠢笨如我,对个傻乎乎的玟小六就把一颗心交出去了。

  她是西炎王族!是义父的死敌,是相柳一生忠义所在的对立面,和她在一起无颜面对辰荣军过去四百年的不屈抗争!

  “小夭,不要任性,我能给你的有限得很,唯愿你有国可靠,有人相依,有力自保,往后余生平安喜乐……”

  相柳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完这句话,驾驭毛球往东边飞去。

  ………………

  西炎帝都。五王和七王会面商讨除掉玱玹的计划。

  无论怎么周全的筹谋都无法避开皓翎玖瑶,只要她守在玱玹身边,他们所有计划都会变得不可控。

  七王恨声咒骂:

  “这个侄女真是阴魂不散,失踪三百多年还能找回来。

  不好好待在皓翎享受尊宠荣华,偏要来西炎作妖,几次三番坏我们的事!

  不但逃过梅林虐杀,居然还和防风家订下婚约,防风家突然倒戈,我们在中原几乎无人可用!”

  五王冷笑:

  “她占着身份处处给我们添堵,不,已经不是添堵,而是毫无顾忌的站在我们对立面。

  玱玹不死我们永无宁日,有她在玱玹死不了……就怨不得当叔叔的不顾念亲情了!”

  七王有些担忧:

  “如果她出了事,父王那边怕是要严查,浩翎王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必须仔细筹谋!千万不能落下痕迹,此事交给谁都不放心,只能你我亲自去办.

  据说她灵力低微但善于制毒用毒,身边有玱玹安排的不少暗卫。”

  五王轻捻胡须继续说道:

  “去查,她是从哪找回来的,失踪这三百多年她为什么不回皓翎王宫?

  莫非有什么隐情?

  知己知彼我们才有机会制造毫无破绽的意外,一击必中。”

  七王点头:

  “只要铲除她,玱玹不值一提。

  五哥说得对,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了从皓翎玖瑶的来路寻她的死路。

  此事就交由我去办,即使有意外也不能牵扯到五哥头上.

  他俩兄妹情深,我们也是手足同心!”

  五王起身拍了拍七王的肩:

  “不允许有意外!九个兄弟姊妹如今只剩我俩了。

  等我站立西炎之巅时,身边必须有你。”

  七王笑道:

  “我就盼着五哥皇冠加冕的那一日!

  让玱玹小儿好好看看我们经营千年的根基,岂是他一个做几百年质子的废物能撼动的。”

  七王费心收集到的情报却没什么价值。

  玉山王母那边不敢刺探,当年无意间将皓翎玖瑶带出玉山的两位宫女早就被浩翎王秘密处决。

  唯一的线索就在于浩翎玖瑶出现的时机和当年因救玱玹一命被玱玹从清水镇带回五神山的医师玟小六相近。

  据说玟小六跟随玱玹去了趟玉山,没多久皓翎就举办了盛大的王姬回归庆典,此后再没玟小六的踪影,所以玟小六极有可能就是皓翎玖瑶!

  至于玟小六在清水镇干过些什么只查到些没用的线索。

  玟小六身边都是些普通人类,这几十年来老的老死的死,提起玟小六仅记得是个专治妇人不孕不育的医师,灵力低微,没有战力。

  至于玟小六来清水镇之前的情况则无踪迹可寻。

  浩翎玖瑶有驻颜花在西炎王室中并不是秘密,变幻玟小六,过往三百年经常换身份四处飘泊实属正常。

  清水镇的玟小六的经历也颇不简单,随手捡了个乞丐居然是涂山璟,救治个箭伤病患遇上西炎玱玹!

  涂山璟身负与防风家族的婚约却莫名与浩翎玖瑶两情相悦,最终履行了婚约仍旧支持西炎玱玹、和浩翎玖瑶往来不断,其中必有隐情。

  如果玟小六是浩翎玖瑶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成为涂山族长的涂山璟不是好惹的,西炎玱玹羽翼渐丰,要动他们护着的人没以前容易,必须仔细谋划一番。

  七王吩咐手下绘了玟小六和皓翎玖瑶的画像加派人手在辰荣山外围密切监视,等待时机。

  ………………

  涂山璟一直派人看顾清水镇回春堂老木、麻子、串子的后人。

  五王七王派命眼线打探玟小六过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涂山璟手上,立即告诫小夭严加提防,不要离开辰荣山。

  小夭一点不慌,轻抚着手腕上的银色月牙标记,笑容意味深长:

  “有些事,我一直犹豫能不能做……他们却非要逼着我做!”

  涂山璟担忧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的小夭:

  “无论你打算做什么都不要瞒着我,我好预先筹谋,任何情况下不会让你陷入危局。”

  小夭不耐烦说道:

  “我是个野路子王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善良无害。

  眼前危局或许可解日后忧困,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自有打算,不必为我担忧.

  你身负整个家族的荣耀,别掺和我的事。”

  送走满面疑虑的涂山璟,小夭着手准备出远门.

  五王叔和七王叔不敢来辰荣山动手,自己就送个机会吧。

  眼下值得去的地方只有九黎族所在的苗山,搞清楚当初自己和相柳种下的情人蛊究竟怎么回事。

  《九黎毒蛊经》里完全没有下蛊者不能控制蛊虫的记载,相柳所说灵力高强者控蛊未必可信,应该有其他方式可以夺回蛊虫的控制权.

  想要驯服相柳这匹烈马,任何可能都得尝试!

  玱玹不想小夭在这个节骨眼上远行,小夭耐心劝慰:

  “我必须早日寻到解蛊之法,了断和相柳之间的关联。他灵力高强,我竟不能控制我自己种下的蛊.

  正是外爷巡查中原、两位王叔虎视眈眈的紧要关头,若相柳突然以蛊虫要挟我的性命,逼玱玹哥哥做背叛西炎的事,玱玹哥哥如何选择?”

  玱玹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自然是以你的安危为重!”

  “我却不愿玱玹哥哥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你我都清楚夺位之争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若跑趟九黎族就能解决此事,我还犹豫什么?”

  “九黎族路途遥远,恐怕……”

  “选择了这条路,该来的事总要来,怕有何用?

  我已不是昔日柔弱不堪的废材王姬,就算再遇梅林刺杀那样的状况自保不是问题。

  现在出发来回不过一个半月,肯定能在外爷抵达中原前回来。”

  玱玹深知小夭和相柳之间的蛊迟早是个隐患,见小夭心意已决,不再阻拦:“我派一队最强的暗卫给你。”

  “不要,你正是用人之际,何况带那么多人出行招人耳目。我打算以玟小六的身份出行,只带着紫鸢。没有你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我反而安全。”

  玱玹回想起清水镇时玟小六平凡普通的痞子嘴脸不由得好笑。

  那副模样确实不会引人注意,再则小夭展露的箭术不容小觑,紫鸢灵力比海棠还强上一筹,她俩低调出行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最终两兄妹定下计划,用偌木傀儡幻化小夭的模样带着贴身侍女潇潇在辰荣宫悠闲度日,玟小六则和紫鸢从后山密道悄悄离开。

  ………………

  七王接到玟小六只带一个婢女离开辰荣山往南行的密报,怀疑有诈。

  玟小六若真是浩翎玖瑶,父王即将巡视中原时往南走是什么意思?

  玱玹又在秘密谋划什么?

  以玟小六为诱饵引君入瓮之计?

  难道铲除浩翎玖瑶的计划已被玱玹知晓?

  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七王怕落入圈套不敢轻易动手,只命人远远监视着。

  等找出玱玹后招,或浩翎玖瑶离辰荣宫、涂山家势力足够远再动手不迟。

  ………………

  玟小六与紫鸢不着急赶路,一路游山玩水,采药访幽,从出门时乘飞骑,换成马车,再换成牛车,最后干脆搭车或步行.

  只要听说附近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肯错过。紫鸢头一次远行旅游,见什么都好奇,玩得比玟小六还高兴。

  行程越拖越慢,为看个日落吃碗出名的牛肉面玟小六可以耽误两三天,紫鸢开心之余忍不住担忧:

  “主人计划一个半月回到辰荣宫的,这种走法开心是开心,但我们绝对没法按时返回。”

  玟小六只笑而不应,似乎一路都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