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准备反击-《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锣声响过,我站在高台边缘,手里的竹简还带着掌心的汗。风从背后吹来,把披风掀了一下。我没动,眼睛盯着敌营右翼。

  那两匹快马又出来了,在阵前来回跑了三趟。每次都是先奔左,再折回中军旗。他们动作越来越慢,马蹄扬起的尘土都散得稀了。我知道,他们的节奏乱了。

  副将喘着气跑上来,铠甲撞在石头上发出响声。“人都到了。”他说,“左翼、中路、右翼的队长都在议事点等你。”

  我点头,把竹简塞进腰带。刚才那一战我们没赢,但也没输。我们拖住了他们,打乱了他们的步调。现在敌军列阵迟缓,传令兵来回奔波,主将旗摇摆不定。这是机会。

  “去通知各部。”我说,“准备反击。”

  副将愣了一下。“真的要打了?”

  “不是‘要打’。”我说,“是我们已经等够了。”

  他转身就要走,我又叫住他。“别用鼓,别起烟。让各队悄悄集结,盾墙组前置,弓手压后,轻骑分两路埋伏山谷两侧。火油组在沟口设三道引信,随时能点。”

  “明白。”他点头,“什么时候动手?”

  “等我信号。”

  他跑下高台。我走到中央位置,面向自己的军队。太阳升到头顶,照在银色铠甲上反出光。士兵们正在检查武器,有人在磨刀,有人在绑绳索。没有人说话,但空气里有种东西在涨。

  我知道那是战意。

  我拔出剑,举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退。”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到。“他们冲上来,我们就让开一步;他们压阵,我们就缩一寸。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在怕?”

  没人回答,但有人抬头看着我。

  “我不是怕。”我说,“我是等。等他们犯错,等他们松懈,等他们以为我们撑不住了。”

  我顿了一下。

  “现在,他们真以为我们不行了。”

  队伍里有轻微的骚动。有人握紧了枪柄。

  “可我们不是不行。”我声音抬高,“我们是在憋力气!就像拉弓,越往后,箭就越狠!他们烧我们的村,杀我们的百姓,抓我们的女人。他们以为我们不敢还手?”

  我指向敌营方向。

  “今天,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话音落下,前排一个身影猛地站出来。

  是士兵甲。

  他大步走上高台,手里提着盾牌,脸上全是灰和血迹混合的印子。他一句话不说,单膝跪在我面前,把盾牌递上来。

  我看了一眼,接过盾,翻过来检查绑带。皮扣有些松了,我用力拉紧,重新系好。

  “你还记得李三河吗?”我问他。

  他抬头,眼神很硬。“记得。他在黑风岭替我们断后,死了都没人收尸。”

  “那就替他讨回来。”我把盾递回去,“这一仗,不只是为了打赢。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们不会丢下兄弟,也不会放过敌人。”

  他接过盾,站起来,转身面向军队。

  “杀!”他吼了一声。

  声音不高,但像石头砸进水里。

  “杀!”

  “杀!”

  “杀!”

  一声接一声,从前沿传到后方,从左翼滚到右翼。没有整齐划一的口号,但每个人都在喊。弓手把箭搭上弦,刀盾手踏地三次,骑兵牵着马一步步向前挪。

  整支军队像一张拉满的弓,绷到了极限。

  我回头看了一眼敌营。

  他们的右翼还在调动,但速度慢得像陷在泥里。主将旗下几个军官正争吵,有人指着我们这边,有人挥手反对。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们不再后退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是猛攻,不是喧嚣,而是一支原本节节败退的军队突然安静下来,稳住阵脚,然后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你。

  我知道他们开始慌了。

  我走下高台几步,来到前沿防线。士兵甲已经归队,正带着几个人检查滚木的位置。我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土是干的,适合点火。

  “火油组到位了吗?”我问。

  “到了。”一个声音从侧后传来。是火油组的头目,我没让他上台,但他一直跟在队伍里。“三道引信都铺好了,只等命令。”

  “好。”我站起身,“记住,第一道火障点燃后,不要急着冲。等敌军前锋全挤进沟口,再点第二道。第三道留着断后路。”

  “明白。”

  我沿防线走了一圈。每到一处,士兵都会抬头看我。我不说话,只是点头。他们也点头回应。

  这不是训练,也不是演习。这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反击。

  我回到高台时,副将已经回来了。他站在我身边,手按在刀柄上。

  “各部准备完毕。”他说,“只等你下令。”

  我望着远方。敌军的鼓声又响了,这次很急,像是催促。但他们前进的速度反而更慢了。前队和后队脱节,旗帜歪斜。

  “他们在怕。”我说。

  “那就让他们更怕一点。”副将说。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举起剑,剑尖对准敌营主将旗。

  全军静了下来。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准备挥下。

  就在这时,士兵甲突然抬头喊了一声:“将军!左翼发现敌骑异动!”

  我转头看去。

  三匹黑甲骑兵正从敌阵左侧疾驰而出,速度快得不像游哨。他们不带旗,也不鸣铃,直冲我们埋伏的山道口。

  我眯起眼。

  这不是传令兵。

  是探子。

  他们想摸清我们有没有设伏。

  我放下剑,改挥手令。

  “放他们过去。”我说,“让他们看见空山道。”

  副将皱眉。“不怕他们报信?”

  “怕什么。”我说,“我们本来就要打了。”

  我重新举起剑。

  这一次,我没有再停下。

  剑锋划破空气,直指前方。

  “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