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风波之后暗流涌·新势力欲插足-《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他跪下,左手刚弯,袖口一抖。我立刻喝令:“按住他!”

  两名亲卫冲上去将他死死压在地上。他挣扎了一下,力气不大,像是知道逃不掉。

  我在桌前站起身,走下台阶。火光照着他粗糙的脸,额角有道旧疤。不是军中人,也不像普通民夫。这种天气跑来送补给,没文书,也没登记牌。

  “搜。”我说。

  亲卫从他左袖里掏出一块铜牌,无字,表面刻着一圈回纹。我接过铜牌,指尖划过纹路。这东西没见过。

  “带下去关好。”我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触。”

  亲卫押着他出去。帐帘落下,我转身看向案几上的火漆印残片。刚才那枚铜牌的纹路,和这残片边缘的压痕有点像。但材质不同,工艺更细。

  不到一刻钟,军师来了。

  他看了铜牌很久,翻来覆去地看。最后说:“这纹路,我在一本旧册子里见过。北边有个商会,叫‘通远行’,专做边军物资转运。十年前被查出私运铁器给渤海国,后来销声匿迹。”

  我盯着铜牌。“他们现在冒出来,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钱。”军师摇头,“是机会。先锋官倒了,军中空出位置。有人想趁乱插一手。”

  我坐回案前。“你是说,他们早就在等这一天?”

  “可能比我们想的还早。”军师声音低了些,“先锋官背后的人,未必只是他自己。他一个人掀不起这么大风浪。但现在动手的,未必是同一拨人。”

  我懂他的意思。

  有的人想夺权,有的人想搅局,还有的人,只想在混乱中捞一笔。现在军中人心未稳,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变成风暴。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粮仓、马厩、西角门。

  这些都是最近几天出现陌生面孔的地方。士兵甲今早报上来一份记录,说昨夜有两个穿灰衣的人在粮仓外转了一圈就走了,守卫问话,对方说是新来的杂役,可名单上没有他们。

  还有两个低级军官,收到匿名纸条,写着“若愿共谋前程,三日后子时,老陶井边见”。

  我没让副将抓人。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我抬头对军师说:“从今天起,所有进出人员必须双岗核验。一个查文书,一个记体貌。缺一不可。”

  “还得加一道。”军师说,“设影哨。挑十个老兵,不动声色地盯人。谁行为反常,谁频繁出入不该去的地方,直接报你。”

  我点头。“另外,暂停所有外部补给。柴米油盐先用库存。等局势清楚了再说。”

  军师没反对。他知道我现在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明刀明枪,而是有人混进来,在关键时刻捅一刀。

  副将领命去安排。军师留下,站在我旁边看我写命令。

  写完最后一行,我问他:“你觉得他们会再派人来吗?”

  “一定会。”他说,“刚才那个只是探路的。看他动作生硬,不像老手。真正厉害的还没露面。”

  我想起先锋官被押走时说的话。

  他说:“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当时我以为是嘴硬。现在看,他可能真知道些什么。

  我抽出抽屉里的布防图,摊开在桌上。

  北谷口、西岭旧道、七号仓、陈记杂货铺……这一条线串下来,不只是先锋官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有人在外面接应,需要有人提供资金,还需要有人在朝廷里遮掩。

  而现在,这个人或者这伙人,开始行动了。

  不再躲在幕后,而是直接往军营里派人。

  这不是试探情报,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

  他们在看我能不能守住这个缺口。

  我合上地图。“先不动。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

  “你想引他们出来?”军师问。

  “不止。”我说,“我要让他们觉得,这里有机可乘。”

  我可以故意放一条假消息出去。比如,说今晚要调动五百人去东线换防。如果有人传出去,就知道内鬼是谁了。

  但现在还不行。

  我得先确保自己这边不出问题。

  每一个环节都要锁死。

  军师走后,我叫来亲卫队长。

  “从现在起,帅帐周围十步内不准无关人员靠近。我的饮食由厨房专人准备,送饭的人必须是你亲自确认过的。”

  “是。”

  “另外,查一下最近三天进出西角门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些没登记却进来的。一个都不能漏。”

  亲卫领命退出。

  我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那块铜牌。

  烛火跳了一下。

  我低头看它。

  铜牌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刀尖轻轻划过。不是花纹,也不是磨损。位置在右下角,很隐蔽。

  我拿放大镜照。

  是一串数字:07-34。

  字体很小,几乎看不清。

  这是编号?还是日期?

  如果是编号,说明这东西不止一块。

  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副将回来了。

  他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西角门守卫交代,昨天确实放进三个民夫,说是运炭的。但名单上没有登记。问他们长什么样,只记得其中一个左耳缺了一角。”

  我猛地抬头。

  刚才那个被抓的人,左耳是完整的。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两个没抓到。

  而且他们已经进来了。

  “扩大巡查范围。”我立刻下令,“重点查粮仓、马厩、兵器库。凡是夜间活动的人,一律拿下审问。”

  副将点头出去。

  我站起来,在帐中来回走。

  他们不是来刺杀的。

  如果是刺杀,早就动手了。先锋官被抓这么久,没人救他,说明他们的目标不是人,是位置。

  他们在等军中出现权力真空。

  只要我们有一点松动,他们就能挤进来。

  我停下脚步。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计划。

  第一,继续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先锋官案件已结,军中恢复正常。

  第二,放出风声,说我即将提拔一批新人填补空缺职位。

  第三,安排一名可信的士兵假装动摇,接受“邀约”,看看对方到底想谈什么。

  只要他们开口谈条件,就能顺藤摸瓜。

  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帐外。

  天已经黑透了。

  亲卫进来报告:“影哨已部署完毕,十名老兵全部到位。双岗制度从今晚子时起实行。”

  我嗯了一声。

  让他把巡查记录拿上来。

  一页页翻过去。大部分正常。但在戌时二刻,马厩附近发现一名男子逗留超过半刻钟,被问话时称迷路。守卫记下了他的特征:身高六尺,穿青布衫,右眉有疤。

  我没说话,把记录放在一边。

  等明天再查。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抓人,是布网。

  军师说得对,他们还会来。

  下一次,不会这么粗心。

  我吹灭两盏灯,只留一盏在案头。

  铜牌放在我手边。

  手指碰了碰剑柄。

  剑还在。

  帐帘忽然动了一下。

  是风。

  我坐着没动。

  眼睛盯着门口。

  亲卫又进来了。

  “将军,西角门刚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他身上……有一块和您手里一样的铜牌。”

  我慢慢抬起头。

  “人呢?”

  “押在偏帐。没让他说话。”

  我站起身。

  “带我去。”

  走到帐口,我停了一下。

  回头看了眼案上的铜牌。

  灯光下,那串数字07-34清晰可见。

  我伸手握紧剑柄。

  迈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