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武夺冠再临,实力彰显无遗-《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剑尖抵地,周平踉跄后退,肩头渗出血线。我未追击,只将剑鞘缓缓收回,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校场上格外清晰。他低头看着胸前的伤痕,又抬头望我一眼,终是收剑入鞘,抱拳行礼,转身下台。

  全场无声。

  风卷起沙尘掠过擂台边缘,我的呼吸仍稳,但右臂自肘至掌已麻木如朽木。四场连胜,肌肉记忆尚存,可每一次发力都在透支残存的气力。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下巴处凝聚,滴在银甲上,溅成细小水花。

  传令兵登台,声音沉稳:“决赛对阵,陆扬对赵五郎。”

  话音落,西侧校场传来脚步声。赵五郎缓步而来,玄色劲装未换,腰间短弓已卸,仅佩一柄战术匕首。他踏上副擂时未发一言,目光直视我,眼神如冻湖般冷冽。他知道我会近身,而他最擅远程压制。这一战,规则不限距离、不限兵器类型,唯有一点不可致死。

  裁判举旗,示意双方准备。

  我没有动。他也不动。

  擂台中央空旷,两丈间距如深渊横亘。他若拔箭,必在三息内连发;我若强冲,十步之内必遭迎击。昨夜老将军所授兵法浮现脑中:“远者虚张,近者实取;避其锋芒,乘隙而入。”不是让我硬闯,而是等他先乱节奏。

  我退后半步,左脚微斜,右手轻抚剑柄蓝宝石。这个动作看似寻常,实则调整重心,为突进蓄势。他眼神微动,右手悄然移向腰侧匕首。

  仍不动。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黄昏的燥热。我闭眼一瞬,三息之间,心跳由急促归于平稳。再睁眼时,盯住他的右手腕拉弦之人,出手前必有细微预兆。

  旗落。

  他骤然侧身,左手探向背后箭囊。

  我立刻伏低,右腿蹬地,借力前冲。但他并未拔箭,只是虚晃一招。我冲势未尽,已知中计,急刹止步,旋身回防。

  他冷笑,终于抽出一支短矢,搭弓即射。

  破空声撕裂空气。我抬臂格挡,左肩铠甲被箭镞擦出火星,震得整条手臂发麻。第二箭紧随而至,直取面门。我低头侧闪,箭矢钉入身后木桩,尾羽嗡鸣不止。

  第三箭再发,我已无退路,只能向前。

  我猛扑跃起,借擂台边缘木桩反弹之力,腾空翻越半丈距离。他在惊愕中松弦,第四箭偏出数寸,擦过我肋侧,划开布袍一道深口。

  落地瞬间,我屈膝缓冲,顺势滚进三尺,逼近至一丈内。

  他终于变色,急速抽箭再搭,但动作略显慌乱。前三箭连发后必有半息停顿,这是我昨日观战所得。此刻他强行续箭,节奏已然紊乱。

  我佯装踉跄,右腿拖地后撤,仿佛被箭伤所困。

  他眼中闪过杀意,全力拉满弓弦,第五箭锁定我咽喉。

  就在箭离弦刹那,我猛然暴起,左脚踩住地上断刃残片,借力疾冲。他瞳孔收缩,仓促收弓欲挡,但已迟了。

  我膝撞其持弓右肘,听见骨骼相击的闷响。他痛哼一声,弓脱手坠地。我顺势欺身,剑鞘前端轻点其喉结。

  裁判举旗判胜。

  全场死寂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喝彩。士兵甲在台下高喊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副将站在人群前方,握拳砸向胸口,向我致礼。

  我缓缓收剑,呼吸仍未大乱,但右臂彻底失去知觉。低头看去,掌心裂口渗血,与旧茧混成暗红。

  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将军登台,金甲未卸,白发在晚风中轻扬。他手中捧着一顶赤缨银冠,冠身雕龙纹,缨穗如血,乃军中比武魁首专属之物。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扫过我满身尘土与血痕,久久不语。

  然后,他亲手将银冠戴于我头顶。

  “陆扬。”他声音不高,却压下全场喧哗,“两度夺魁,非惟力胜,更以智取。你能在极限之时控局、在劣势之中寻机,此等心性,真乃我军栋梁。”

  我单膝跪地,铠甲撞击木板发出沉响。

  “谢将军赐冠。”

  他扶我起身,手掌在我肩上停留片刻。“记住,今日之胜不在擂台,而在你未曾放弃的每一息。”

  我点头,未语。

  他转身面向全军,高声道:“从今往后,陆扬之名,记入军功簿首列!凡新兵入营,皆须知此人如何以弱制强、以静制动!”

  将士齐声应和,声浪如潮。

  夕阳西垂,余晖洒在校场,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银甲染金,赤缨微动。我立于擂台中央,未下台,亦未卸甲。剑归鞘,手仍握柄,指节因久握而泛白。

  台下人群渐散,议论未歇。有人称我“破阵之刃”,有人唤我“静擂阎罗”。我不回应,只静静望着校场东侧军帐方向那里,一面黑色令旗正悄然升起。

  那是紧急召集的信号。

  我未动,但全身筋骨已悄然绷紧。方才的疲惫被另一种警觉取代。比武已毕,可战争从未结束。

  一名传令兵快步奔来,登上擂台,距我五步停住,抱拳道:“元帅急召,边境斥候回报,渤辽先锋已越界三十里,现屯兵黑石坡,意图不明。”

  我点头,目光未移。

  “令我何事?”

  “请您即刻入帐,与众将共议应对之策。”

  我抬手,轻轻拂去银冠上落下的灰尘。赤缨微微晃动,在暮色中如火焰跳动。

  然后,我迈步下台。

  靴底踏在木阶上,发出沉重声响。每一步都像在丈量从比武到实战的距离。台下士兵纷纷让道,无人言语。副将迎上来,递过披风,我未接,只说了一句:“备马。”

  他怔了一下,随即肃然领命。

  我继续前行,穿过校场中央。老将军站在阅台边缘目送我离去,手中长枪拄地,身影如山。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动我的衣角和散落的发丝。右臂的麻木仍在,但心脉跳动有力。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我走到兵器架旁,停下。

  伸手取下一面盾牌残片那是早前比武时被箭矢击碎的训练盾,边缘参差,表面布满刮痕。我将其翻转,看到背面刻着三个小字:守、破、离。

  这是老将军亲授兵法中的三境。

  我凝视片刻,将盾片收入怀中。

  前方军帐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元帅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整理铠甲,挺直脊背,大步走向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