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切磋武艺武技提升-《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我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发紧,掌心的伤口被布条层层裹住,血迹已干成深褐色。方才写完推演文书,墨迹未干,我就起身出了营帐。夕阳斜照在校场边缘的兵器架上,铁枪尖泛着暗红光。

  刚走到校场中央,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声。副将大步走来,刀未出鞘,却已带起一阵风。

  “听说你昨夜在灯下写了半宿?老将军让你写的文书,可不简单。”他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大刀,“今儿不练阵法,来点实在的——敢不敢与我过两招?”

  我没答话,只将剑缓缓抽出一寸。剑锋映着余晖,蓝宝石在鞘口一闪。

  他见状大笑:“好!就该这样——话少,手快。”

  话音未落,他已欺身而上,刀背朝我肩头砸来。这一击不带杀意,却含试探。我侧身避让,右臂因包扎过紧略显滞涩,剑势迟了半息。他刀势一转,横扫腰际,逼我跃退三步。

  “你昨日练‘回马挑刺’时,枪尖虽颤,眼神却不乱。”他一边进逼,一边道,“老将军看得准,我也看得准——你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

  我不应声,只借步伐错位,模仿雁行阵三人推进的节奏,左、中、右三向游走。他刀重力猛,每一击都似战马冲阵,但连劈四次后,必有微顿。我记住了这个间隙。

  第三次交锋,我故意放慢右脚撤步,露出破绽。他果断强攻,刀锋直取胸口。就在刀刃离衣襟不足三寸时,我低身滑步,绕至其侧翼,剑尖直指肋下空门。

  他收刀极快,但仍慢了半瞬。

  “不错。”他喘了口气,额上沁出汗珠,“竟拿自己当饵,引我发力。这招狠。”

  我站定,呼吸渐沉。右手指节因久握剑柄开始发麻,血似乎又渗了出来。

  “再来。”他说着,忽然变势,刀锋由上劈改为横拖,贴地扫来。我跃起避让,落地时右足稍歪,身形一晃。他趁机逼近,刀背压住我剑脊,力道如山倾下。

  “你伤着手,还敢硬接?”他压着剑冷笑,“真不怕折了腕子?”

  “若战场遇敌,”我咬牙撑住,“不会因受伤便弃剑。”

  他盯着我片刻,忽然松力收刀。

  “好。”他退开一步,“那就换种打法,不用力,用巧。”

  我未及反应,他已再度扑上,但这次刀势轻快,不再以力压人,而是连环虚晃,三刀中有两刀是假招。我本能后撤,却被他逼入死角。

  “你太想赢。”他说,“每招都想置敌死地,反而忘了留路。”

  我心头一震。

  老将军的话浮上脑海:

  “劲不能使满,留一分回旋之力。”

  下一瞬,他刀锋再至。我未急闪,也未强挡,而是顺势后撤半步,剑脊轻敲其手腕内侧。那一敲不重,却正好打断他第四击的起势。

  围观的几名士兵齐声叫好。

  他收刀站定,抹了把汗,笑道:“这下像样了。刚才那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你教我的。”我喘息着说,“力尽则虚,不必争一招之胜。”

  他哈哈大笑,抬手重重拍在我肩上:“好小子!这才几天,就把我说过的话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我低头看剑,刃口无损,剑柄上的血痕已被汗水浸开,颜色变淡。右手重新绷紧,我将布条解下,换了一条新的缠上。动作利落,不再犹豫。

  “你比同期新兵强太多。”他看着我包扎,“不只是武艺,是脑子跟身子能一块动。老将军没瞎夸人。”

  我没接话,只将剑收回鞘中。

  远处校场边,几个老兵正围在一起议论,目光频频扫来。有人指着我刚才站过的位置,不知说了什么,引来一阵低笑和点头。

  副将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哼了一声:“他们以前说我疯,现在怕是要说你狂了。”

  “我只是不想输。”

  “这就对了。”他伸手抓起靠在兵器架上的长刀,“在这军营里,不怕狂的人,只怕没本事还装大。你有本事,哪怕带伤上阵,也有人服你。”

  他忽然转身,刀尖指向我:“明日晨操,我要你在百人面前演示‘断脉点’那一敲——不是给我看,是给所有人看。”

  我抬头看他。

  “你以为切磋是为了分胜负?”他咧嘴一笑,“我是为了让你立住脚。”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点头,随即又道:“不过今晚你得加练——不是练力,是练慢。”

  “练慢?”

  “对。”他说,“你现在出招太快,反倒容易被预判。真正的快,是该停时能停,该缓时能缓。明天我会让你闭眼听刀风,凭气息判断距离。”

  我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一味求胜,而是学会控制节奏。

  太阳彻底沉下山,天边只剩一线紫红。校场上仍有士兵在操练,枪影交错,脚步声整齐划一。

  副将收刀入架,转身对我说:“去吧,吃点东西,早点歇。明早五更,我在北区等你。”

  我抱拳行礼,正要离开,他又开口:“陆扬。”

  我停步。

  “你今天那一敲,虽然轻,但我手腕麻了三息。”他揉了揉腕子,“下次别手下留情——真打起来,敌人可不会谢你留情。”

  我回头看他,没说话,只将右手握成拳,缓缓松开。

  汗水顺着眉角滑下,滴落在铠甲胸前,洇开一小片湿痕。

  校场中央的沙地上,还留着我们交手时踩出的脚印,深浅不一,交错纵横。

  我转身走向宿营区,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

  兵器架旁,一名小兵正擦拭长枪,见我经过,默默让开半步。

  我走过他身边时,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刚才那招……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