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信中忆往事-《七零弃女携空间,军官老公宠上天》

  陆霆琛回过神,用剪刀轻轻挑开火漆印,“咔嚓”一声轻响,火漆裂开个小口。他小心地把信封拆开,里面掉出一沓信纸,是京市特有的竖格稿纸,米黄色的,带着点淡淡的纸香。最上面那张开头没写啥客套话,笔锋刚硬的字写着:“你这臭小子,年根底下还不回个信,是翅膀硬了还是忘了家?要不是司令部小李打电话说你在清河挺好,我们早就过来了。你妈前天晚上愣是没睡着,翻箱倒柜找棉袄,说要托人给你捎过来,被我按住了——清河虽冷,你一个大男人,冻不着。”

  苏晚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信纸,能看见字里行间有几处墨迹稍微重了点,像是写字的人下笔时犹豫了一下。她忍不住笑:“咱爸这语气,跟训兵似的。”

  “他也就敢在信里横。”陆霆琛手指点了点信纸,往下读,“底下还有我妈加的批注,你看这儿。”他指着“被我按住了”后面那个小小的“哼”字,字迹娟秀,跟他爸的硬气字体完全不一样,“我妈肯定是抢过笔自己加的,她就爱干这事,我爸写检讨她都得在旁边批注。”

  苏晚笑得肩膀直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信纸:“快往下读快往下读,咱妈肯定写了不少话。”

  陆霆琛清了清嗓子,继续念,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你妈说,京市这几天冷得邪乎,胡同里的雪还没化,爸前儿个去买酱肘子,差点在雪地里摔一跤,回来被她骂了一顿。说你小时候就爱跟在她屁股后面要酱肘子吃,一顿能吃小半只,现在在清河吃不上,肯定馋了。她让我写上,这次来给你带两只,让你媳妇也尝尝,说你媳妇苏晚同志——”他特意加重了“你媳妇”三个字,抬眼看苏晚,见她脸颊红了,嘴角弯得更厉害,“——又能干又心善,又是救军嫂又是教大家养生,咱们老陆家不能失礼。”

  “本来想让你过年回京市,可司令部王参谋说你年初要带新兵训练,走不开。你妈就拍板了,说‘那咱们去清河!正好看看儿媳妇,也让她尝尝京市的年货’。我跟你爷爷说了,老爷子没反对,就板着脸说了句‘去了别给霆琛添麻烦,他在清河是自己历练,别让人知道家里的事,免得说他靠背景’。”

  苏晚指尖有点发紧,她感觉脸颊有点热,像是有团火从脖子一直烧到耳根,心里“怦怦”跳,有点慌。陆霆琛家里是军人世家,他爸是京市军区的师长,少将军衔,爷爷更是老将军,突然要见长辈,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紧张,就怕自己做得不好,给陆霆琛丢脸。

  “怎么了?”陆霆琛放下信纸,看她捏着饺子不动,神色有点恍惚,赶紧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枪和训练的薄茧,蹭着她的手背,糙糙的,却特别踏实,“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苏晚摇摇头,声音有点小:“不是冷……就是……就是突然要见公公婆婆,我有点紧张。”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怯生生的光,“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不般配,到时候说错话了怎么办?”

  陆霆琛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又软又疼,忍不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他能感觉到她后背有点僵,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紧张啥。我爸妈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我妈那人,最实在,你跟她聊聊你熬药膏的方子,说说你给军嫂们办养生讲座的事,她保准拉着你的手不放,比见了亲闺女还亲。”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药草香:“我爸更简单,你陪他喝杯茶,听他念叨两句部队的事,他就高兴了。他那人,嘴硬心软,上次我打电话说你研发的冻疮膏在部队里特别受欢迎,他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听着挺冷淡,结果第二天就让警卫员给我寄了两盒京市老字号的冻疮膏,说‘给苏晚同志试试,京市的方子,比你们那儿的好用’——你说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苏晚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的紧张散了点,抬头看他:“真的?咱爸还给我寄冻疮膏?怎么没在家里见过?”

  “骗你干啥。”陆霆琛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收起来了,我觉得你的药膏就很好,,时间一长就给忘记了。再说了,你这么优秀,他们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你忘了上次张嫂说你熬的枇杷膏治好了她儿子的咳嗽?还有李嫂的关节炎,用了你配的药膏,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我妈要是知道这些,指不定要把你夸上天,回头见了大院里的阿姨们,就得说‘我儿媳妇是神医’。”

  “你就会哄我。”苏晚嘴上嗔怪,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暖炉。她从陆霆琛怀里挣出来,拿起信纸接着往下看,手指划过“给晚晚带了块花丝巾,京市百货大楼刚到的货,粉颜色的,衬她皮肤白”那行字,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咱妈还给我带了丝巾?”

  “她就爱买这些。”陆霆琛凑过来看,“我妈一辈子没上班,在家操持,就喜欢研究这些。上次我妹妹回家,她硬是拉着妹妹试了三条丝巾,说‘女孩子就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顿了顿,想起什么,笑了,“不过她对外人可没这么软和。我小时候在大院跟人打架,明明是我先抢了人家的弹弓,我妈去了先把我护在身后,对着人家长辈就说‘我家小子再不对,也轮不着外人动手’,转头回家才拿鸡毛掸子抽我屁股,边抽边骂‘让你惹事让你惹事’。”

  苏晚听得眼睛都亮了:“咱妈这么护短啊?”

  “可不是嘛。”陆霆琛摇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我上军校那会儿,有次跟人比射击,输了一场,那人嘴碎,说我‘靠家里关系才进的军校,真本事一点没有’。我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第二天直接坐火车去了军校,找到校长办公室,把那人的话原原本本学了一遍,说‘我家霆琛要是靠关系,还用得着跟他比射击?你们军校要是这么看人,不如趁早关门’。校长吓得赶紧给我爸打电话,我爸在电话里把我妈骂了一顿,说她‘胡闹’,结果挂了电话就给军校政治部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查查那个乱说话的学员,军人就得有军人的样子,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后来呢后来呢?”苏晚听得入了迷,拉着他的胳膊追问,像个听故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