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车站-《七零弃女携空间,军官老公宠上天》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压石子路的 “咯吱” 声。林惠兰靠在后座上,依旧闭着眼睛,嘴唇偶尔会轻轻动一下,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 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在念苏振邦的名字了。

  高振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惠兰,脚下加大了油门,吉普车在夜色中颠簸着开得更快了。

  凌晨四点,天还黑着,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路边的白杨树像一个个黑影,沉默地立在那里。

  吉普车停在了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巷子口挂着一个 “清河供销社” 的木牌,门口还放着几个装满货物的木箱。

  高振国和扎西下了车,将帆布包和行李从车上搬下来 —— 帆布包里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几包压缩饼干,是他们路上的口粮。

  扎西背着包,高振国则扶着林惠兰,三人沿着小巷往汽车站走。

  小巷里静悄悄的,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偶尔能听到供销社里传来的打呼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公鸡打鸣声,预示着天快要亮了。

  走到汽车站门口,高振国停下脚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汽车站的大门已经开了,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作人员,戴着 “清河长途汽车站” 的红袖章,正在检查乘客的介绍信和粮票,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基干民兵,正拿着一张画着人像的纸,跟进出的乘客比对 ——

  纸上画的人,正是高振国。

  “怎么办?门口有民兵。” 扎西压低声音,语气有些紧张。

  高振国皱了皱眉,大脑飞速运转着 —— 硬闯肯定不行,一旦被民兵抓住,不仅设计图保不住,他的小命也会没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一个早餐摊,摊主正忙着用大铁锅煎油条,油烟袅袅,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你先带着惠兰去早餐摊那边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他说着,将林惠兰往扎西身边推了推,自己则低着头,假装是赶早班车的农民,慢慢往门口走。

  走到民兵身边时,高振国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手心也冒出了汗。

  他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面,手里紧紧攥着那封假介绍信。

  民兵拿着通缉像,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画像,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怀疑 —— 高振国的身形跟画像上的人很像。

  高振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民兵认出他来,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介绍信,把信纸都攥皱了。

  就在这时,一辆拖拉机 “突突突” 地停在门口,下来几个背着农具的农民,吵吵嚷嚷地往里面走,说是要去邻县买种子。

  民兵只好先放下通缉像,去维持秩序,让农民们排队检查介绍信。高振国趁机加快脚步,低着头走进了汽车站大厅。

  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乘客了,大多是背着包袱的农民和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有的在排队买票,有的在候车区的长凳上坐着打盹,空气中弥漫着油条、豆浆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

  高振国找到扎西和林惠兰,三人躲在一个挂着 “旅客须知” 木牌的柱子后面。

  “里面查得不算严,就是门口那个民兵有点麻烦。你去买票,我带着慧兰在这儿等着,注意别露馅,把介绍信拿好。”

  高振国对扎西说,将介绍信和几张粮票递给了他 —— 这年代买汽车票不仅要花钱,还得交粮票,不然买不了票。

  扎西接过介绍信和粮票,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布褂子,镇定地往售票窗口走去。

  售票窗口是用木头做的,上面开了一个小窗口,窗口前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 “清河 — 邻县 票价 1.2 元 粮票 2 斤”。

  扎西排在队尾,眼神时不时地往高振国这边瞟 —— 只要买好票,坐上长途车,他们就能离开清河,开始新的生活了。

  高振国扶着林惠兰,在候车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长凳是用木板做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棉垫,坐上去硬邦邦的。

  林惠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看周围的人,也没有说话。高振国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注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尤其是穿着军绿色制服的民兵和戴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

  过了一会儿,林惠兰突然动了动,她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被什么吸引了。

  高振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几个穿着花布衬衫的年轻姑娘,正说说笑笑地往厕所的方向走 ——

  她们是公社棉纺厂的女工,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张盖着 “清河棉纺厂” 公章的培训通知,帆布包里还装着笔记本和钢笔,是要去邻县参加 “纺织技术革新培训” 的。

  前几天公社刚下了通知,要求各厂选派骨干去邻县学习新的纺织工艺,她们是厂里选出来的优秀女工,脸上都带着对培训的期待。

  “怎么了?想去厕所?” 高振国问道,他注意到林惠兰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似乎有些不安。

  林惠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依旧盯着那几个姑娘的方向。

  高振国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耽误时间,可看着林惠兰的样子。

  “行,我带你去,快点回来。” 他说着,扶着林惠兰站起来,将帆布包放在座位上,叮嘱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帮忙照看一下 —— 大妈是去邻县看儿子的,看起来很和善,应该不会起疑心。然后,他跟着林惠兰往厕所走去。

  厕所门口,那几个棉纺厂的女工正排队等着进去。厕所是用砖头砌的,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 “女厕” 两个字,旁边还堆着几个装满煤灰的筐子。

  领头的女工叫刘芳,是棉纺厂的车间小组长,手里还拿着一张培训人员名单,正跟其他姑娘核对信息:“大家一会儿上完厕所赶紧集合,六点的车可不能误了,到了邻县还要去培训点报道呢。”

  其他姑娘纷纷点头,有的还掏出笔记本,小声讨论着培训可能会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