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逆流溯源,道争终局-《让我来背锅?我直升神话大罗!》

  时间长河奔腾不息,卷起无数历史的浪花与未来的迷雾。

  方成逆流而上,身形在虚实之间穿梭,周遭景象光怪陆离,有王朝更迭,有仙神争锋,有文明兴衰,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玻璃,显得不那么真实。

  他能感觉到,整个时间长河的“存在根基”都在晃动,鸿钧真身在源头的动作,影响已然波及万古。

  不知逆流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载。

  前方的河流愈发汹涌混沌,弥漫着古老、苍茫、未分化的气息。

  终于,他冲破了某个界限,踏入了一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所在。

  这里,是混沌。

  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充斥着暴烈无序的混沌之气,地水火风尚未分明,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模糊不清。

  而在这片混沌的中心,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持一柄古朴巨斧,正在挥砍!

  正是盘古!

  祂的身形伟岸到无法测量,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由最本源的大道符文构成,蕴含着开天辟地的无上伟力。

  祂的境界,在方成的感知中,已然无限接近大道,甚至可以说,已经踏出了那关键性的一半!

  只需完成开天的使命,便可彻底超脱,成就大道!

  此刻,正有无数奇形怪状、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混沌神魔,前赴后继地向盘古发起攻击。

  然而,盘古只是随意挥动手中那柄散发着破灭与创造双重意境的盘古斧。

  斧光过处,虚空被撕裂,清浊始分,而那些袭来的神魔,无论其神通多么诡异,法则多么强大,皆在斧光下如同脆弱的泡沫般,纷纷崩碎、湮灭!

  方成凝神观之,心中明悟渐生。

  盘古并非单纯地在斩杀神魔,更是在证道!

  每斩杀一尊神魔,便仿佛将其所代表的那一条“大道”领悟、熔炼入自身!

  而那在斧光下逐渐清晰、扩张的世界雏形,正是祂的道果——洪荒!

  两千九百九十九个!

  整整两千九百九十九尊强大的混沌神魔,倒在了盘古斧下!

  它们的“遗体”——即其所代表的大道本源,尽数融入了那新生的洪荒世界之中,使其法则不断完善,根基不断夯实。

  只差最后一位神魔!

  只要再证得最后一条大道,盘古的道果便将圆满,便可顺势踏出那最终一步,超脱而去!

  然而,那最后一位神魔,却迟迟未曾出现。

  盘古的道果卡在了这最后一步,无法圆满。

  而那新开辟的洪荒天地,清浊之气虽分,却仍有合并的趋势。

  盘古无奈,只得弃了斧子,双手撑天,双足踏地,施展大神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硬生生将天地撑开,阻止其复合。

  方成隐匿于混沌气流之中,心中疑惑。

  “鸿钧呢?他既欲斩杀盘古,为何还不出手?难道想等盘古力竭之时偷袭?”

  可此刻盘古天地已开,洪荒圆满已成定局!

  “难道……我猜错了他的意图?或者说,我来错了时间点?”

  他再次审视这片混沌,审视那奋力支撑天地的盘古,一个更惊人的念头闪过脑海。

  “不,我没有错。是‘时间源头’的定义错了!”

  “谁说盘古开天,便是时间的最终源头?”

  “在那之前呢?混沌如何诞生?”

  “最初的最初,是什么?”

  方成心念决绝,不再停留于此。

  他运转天仙圆满的神话法力,周身根源之光绽放,竟强行挣脱了此方“盘古开天”时间节点的束缚,向着那连时间长河都未曾显化的、更加古老、更加原始的“之前”,发起了冲击!

  “没有路?那便开出一条路!”

  磅礴的神话法力如同最锋利的凿子,硬生生在虚无与混沌的界限上,凿开了一条逆向的通道!

  无数更加古老、更加混乱、更加难以理解的影像在他身边飞速闪过——那是混沌未定时,无尽神魔横行,为了争夺某种本源、或是纯粹为了毁灭而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惨烈大战!

  这些神魔,不乏天道境极限的可怕存在,祂们从诞生之初便无比强大,越往前追溯,其气息便越发古老恐怖!

  方成逆着这混乱的时光继续向前,直至……

  他看到了一切争斗的起点,混沌的源头!

  那并非空无,而是一颗静静悬浮在绝对虚无之中的、巨大无比的蛋!

  蛋壳之上,流转着混沌未分、大道初始的玄奥纹路。

  正是与混沌一同诞生的孕育盘古的混沌元胎!

  而在这颗混沌元胎之前,虚空而立着一位道人。

  这道人,面容古拙,看不出具体年岁,身着玄色道袍,长发披散,眼神淡漠到了极致,仿佛映照着万古的寂灭与唯一的秩序。

  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那萝莉鸿钧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接近大道的本质!

  正是鸿钧!

  鸿钧真身仿佛早已料到方成的到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淡然开口:“你来了。”

  方成稳住身形,与鸿钧真身遥遥相对。

  “你的算计,我已明了。”

  “道祖化身争洪荒,成则化身盘古定源头;败则真身逆流至此,欲斩盘古元胎,断洪荒之根,强行证道。”

  “真是……好大的手笔!”

  鸿钧真身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似是赞许,又似是漠然。

  “不愧是万古最大的异数,身负超脱此界根源之法,竟能追索至此。”

  “可惜,棋局至此,已无转圜余地。”

  “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以定超脱之机。”

  方成亦感慨万千,鸿钧之算计,确已登峰造极。

  他点了点头:“道争至此,唯力而已。请!”

  两人不再多言,几乎在同一瞬间,出手!

  鸿钧抬手间,引动的是最本初的混沌之力,混合着其执掌的唯一秩序大道法则,化作一道仿佛能定住一切变量、终结所有可能的灰色洪流,席卷向方成!

  所过之处,连混沌之气都被强行“定义”、“固化”,失去了一切活性与可能。

  方成则运转神话本源之力,周身窍穴如同无数混沌世界开辟,提供着无穷世界之力!

  他挥拳迎击,拳意中蕴含着“打破定义”、“自辟乾坤”、“无限可能”的根源意志,更引动了时空之力,使得这一拳仿佛同时从过去、未来、现在无数时间节点打出,封锁命运的轨迹!

  “轰!!!”

  两者的力量在混沌源头轰然碰撞!

  这一次的碰撞,超越了声音,超越了光暗,甚至超越了混沌本身的概念!

  法则在那里生灭,时空在那里扭曲,命运的长河被搅动得支离破碎!

  他们的战斗,不再局限于某一片混沌,而是涉足了时空的层面!

  身影时而出现在盘古元胎之前,时而显化于未来洪荒的某个片段,时而又闯入其他混沌神魔激战的古老战场!

  举手投足间,引动的是最本源的大道法则对撼!

  混沌被撕裂,又弥合;时空被搅乱,又重组。

  这场道争,已然触及了此方诸天万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某一瞬间,两人倾尽全力的又一次对轰,力量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咔嚓!”

  仿佛某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了!

  方成与鸿钧真身只觉得周身一轻,竟在刹那间脱离了那片熟悉的混沌,闯入了一片无垠、虚无、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显得模糊的奇异境地!

  这里,没有混沌,没有时空,没有法则,甚至没有“无”的概念。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越了所有认知的空旷与自由的气息,如同微风般拂过他们的心神。

  超脱的气息!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感受,下一刻,那股庞大的排斥力便将他们二人猛地推回了原来的混沌之中。

  但那一刻的体验,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入了两者的意识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