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是剧本,神话初燃-《让我来背锅?我直升神话大罗!》

  花果山已成焦土。

  十万天兵天将围剿,哪吒、杨戬轮番上阵,竟压不住一头疯猴!

  好一个齐天大圣!

  只见孙悟空吞丹饮酒后的狂暴法力在周身沸腾,地煞七十二变随心而动,身形在虚实间闪烁不定。

  金箍棒每一次挥出都卷起罡风万道,棒影过处山崩地裂,连天地都为之震颤。

  十万天兵布下的天罗地网在他面前形同虚设,甫一接触便土崩瓦解。

  杨戬持三尖两刃刀勉力抵挡,每一次兵器相撞都震得他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枪杆流淌。

  哪吒的风火轮险些被一棒扫落,火尖枪哀鸣不止,乾坤圈灵光黯淡如风中残烛。

  李靖在云端看得目眦欲裂,手中宝塔震颤不已,却无计可施。

  就在他化出千百分身,真身突至李靖背后欲施杀手的刹那——

  一道清光自天外落下。

  是太上老君的金刚镯。

  它无视漫天分身幻影,精准敲在孙悟空真身后脑。

  “咣!”

  一声闷响,仿佛道韵哀鸣。

  孙悟空眼前一黑,大品天仙决运转骤然中断。

  千百分身如泡影破灭,金箍棒脱手坠地。

  那桀骜的身影,直挺挺从云头栽落,溅起满地尘埃。

  ……

  八卦炉内,没有想象中的酷热难当,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六丁神火无声燃烧,舔舐着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躯。

  火焰并非单纯焚烧,更像是一种解析、熔炼,将他吞服诸般宝物残留的杂质、驳杂的因果线,一点点剥离、煅烧。

  暗处,一道超越此界感知的意念悄然降临。

  通天的身影在炉火幻影中一闪而逝,他看着炉中那桀骜不屈的灵明石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此界之局,困兽犹斗。便予你一线真正超脱之机,看你这变数,能搅动多大风云。”

  指尖轻弹,一缕微不可察,却蕴含着“无限可能”、“自成规则”意味的混沌真意,穿透了八卦炉的禁制,悄无声息地没入孙悟空剧烈抵抗的神魂核心。

  这不是功法,甚至算不上传承,更像一颗“种子”,一枚蕴含着“神话”概念的烙印。

  它迅速与孙悟空本性中那份无法无天、不敬规则的“不羁”融为一体,潜藏下来,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炉中的孙悟空,只觉灵台一清,那股被炉火煅烧神魂的刺痛似乎减轻了些,一股莫名的“底气”自心底滋生,却不明所以。

  他依旧在抵抗,用尽全力。

  七七四十九日。

  “轰——!!!”

  丹炉炸裂,金光万丈!

  孙悟空一跃而出,双眸开阖间,两道金光如实质般刺破天穹,焚尽虚妄!

  火眼金睛,成!

  积郁的怒火与新生的力量混合,让他气势更胜往昔!

  他抄起金箍棒,便要再战天庭!

  “泼猴,还不醒悟。”

  西方佛光普照,如来法身显化,遮天蔽日。

  声音宏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如来!你也要来挡俺老孙?”孙悟空棍指佛祖,战意滔天。

  如来伸出一掌,五指如山,缓缓压下。

  无上神通,掌中佛国!

  三清悄然加速时间。

  从五行山下五百年,风霜雨雪,铜汁铁丸。

  到五百年后,西行路启,十四年跋涉,八十一场磨难。

  再到行至灵山,孙悟空受封“斗战胜佛”那一刻,佛光灌顶,莲台升起。

  最后如来涅盘,魔罗无天,踏黑莲而来,席卷三界。

  而三清已经看清了这一切,

  孙悟空的一切,从诞生到学艺,从闹龙宫地府到偷蟠桃盗丹,甚至他的愤怒与反抗,都早已被命运写好剧本。

  他以为自己在抗争命运,实则每一步,都只是在罗网中挣扎。

  五指山是网,将他与如来的“道果”、“秩序”、“佛国宏愿”、“因果”、“业力”牢牢绑定!

  那远在西牛贺洲的菩提祖师,同样也是网,孙悟空不知道,早在他出师之时,菩提祖师便已经消失在三界之中。

  师徒名分,授业之恩,皆是锚点,皆是因果之线的开端。

  西行路启,金箍罩头。

  看似是赎罪修行,实则是步步“洗礼”。

  打杀六贼,是斩断凡俗因果,使其更能纯粹承载佛法因果;

  三打白骨精,是磨砺其心,使其“斗战”本性融入“护法”职责;

  真假美猴王,更是如来亲手导演的一出大戏,将最后一丝属于“孙悟空”自身的、可能不受控制的“异数”因果彻底剥离、击碎,由纯粹的“斗战胜佛”因果填充……

  他感觉自身圆满,功德无量,却不知那浩瀚的佛力、尊崇的果位之下,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容器”,承载了如来于此界几乎所有的“存在”——他的秩序,他的宏愿,他的因果,他的业力。

  而他原本那颗向往绝对自由、无法无天的灵明石猴之心,则在佛光笼罩下,沉寂于灵魂最深处。

  魔祖无天也并非简单的魔头,其本质,是如来在追求“空性”过程中,斩出并对立面的“影子”,代表着对现有秩序、对“有”之一切的绝对否定与破坏欲。

  借无天之手,扰乱三界,将他残留的、最后一丝与此界的主动联系斩断。

  他将所有“有”的负担——维稳的责任、佛国的存续、与无天的对抗……统统留给了已经成了他因果化身的孙悟空,以及代表他“空”之一面的无天。

  他自己,则试图借此金蝉脱壳,挣脱此界束缚,追求那真正的“空”之超脱。

  这是他“做减求空”的最后一步!

  然而,就在他即将功成,灵识将要跃出此界藩篱的刹那——

  “嗡!”

  整个天地微微一震!

  一股无形却坚固到极致的壁垒,显化而出,将他的超脱之念硬生生弹了回来!

  此界,不过是一座精心搭建的舞台。

  所有角色,包括他这位自以为执掌全局的导演,都只能在既定剧本中轮回。所谓的超脱,不过是剧本中的一页台词,一个永远触不到的幻影。

  原来...我也是画中人。

  乔灵儿——如来转世的灵童,缓缓抬头望天。

  那双稚嫩的眸子里,盛满了轮回都无法磨灭的苦涩。

  这一声叹息,道尽了亿万年的谋划成空。

  他精心布局,将因果转嫁,以为跳出了棋局,却发现自己始终都在更大的棋盘之上。

  那所谓的做减求空,那看似完美的超脱之路,不过是更高存在写好的剧本。

  他忆起自己端坐莲台,宣讲佛法;忆起安排取经,设定劫难。

  此刻方才惊觉,每一个被他度化的生灵,每一次他以为自主的抉择,甚至此刻这份绝望,都可能是既定的情节。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这不是法力耗尽的神疲,而是信念崩塌后的彻底茫然。

  他算尽天机,却始终勘不破自身亦是笼中雀的命运。

  ……

  时机已至。

  就在此时,三道无法用此界任何语言形容的身影,无视了时空壁垒,悠然踏入了这片被循环禁锢的天地。

  正是老子、元始和通天!

  他们静立虚空,浑身散发着莫名的混沌气息。

  “好一出金蝉脱壳,做减求空的大戏。”老子目光扫过,过去现在未来的因果尽收眼底,如来所有的谋划,无所遁形。

  “可惜,蝉翼虽薄,此笼更坚。”元始天尊语气淡漠,点破了如来的失败。

  通天则饶有兴趣地看向被无天逼入绝境、苦苦支撑的孙悟空,以及他灵魂深处那枚被因果重重封锁,却依旧顽强闪烁的“神话种子”。

  “局已死,路已绝。尔等可愿见此界…真正的新生?”

  通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具备灵识的生灵心头,尤其是孙悟空那被压抑的灵魂深处!

  那枚沉寂的“神话种子”,在这一刻,被同源的气息引动,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咔嚓!”

  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是金箍的束缚?

  是果位的禁锢?

  还是那层层叠叠、将他捆缚得动弹不得的因果之网?

  孙悟空猛地抱住头颅,发出痛苦又畅快的长啸!

  周身那庄严肃穆的佛光如同蛋壳般片片剥落,显露出内里那更加原始、更加狂野、更加璀璨的混沌色彩!

  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带着“自成天地”、“不假外求”、“无限可能”的意味,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这是……”无天正准备彻底磨灭这佛门最后的希望,脸色骤然一变,他从这股新生的力量中,感受到了与他追求的“绝对空性”截然不同,却同样凌驾于此界法则之上的本质!

  如来亦是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孙悟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转嫁过去、与此界深度绑定的那些因果业力,正在被一种更根本、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排斥、炼化!

  “神话之道,人人如龙,不拜天地,不敬鬼神,只修自身,自成乾坤。”

  老子开口,道音化为实质的符文,洒向洪荒大地,烙印在无数生灵的神魂中。

  那是《神话·基础练气法》的总纲,直指混沌,开启内宇宙。

  “此乃超脱此界轮回之唯一正法。”

  通天大笑,剑指一点,一道蕴含着他“未来无限”剑意的流光,直接没入孙悟空眉心:“种子已发芽,前路已铺就!猴子,让这诸佛仙神,让这天地方道,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大圣!”

  孙悟空豁然抬头,那双重新燃起的火眼金睛中,不再是佛门的慈悲与威严,而是最初那份桀骜不驯,以及一股开创一切、定义一切的混沌神光!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完全属于自身、源源不绝的混沌法力,看着掌心中跳跃的、仿佛能随他心意重塑规则的混沌气流,仰天长啸!

  属于“神话”的时代,于此界,正式点燃!

  三清相视一笑,身影缓缓淡去,将此界的未来,交给了它孕育出的新火种。